有时
也发现自己
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杨当真 / 文
刚进入大学那会，很多人都在说，学校有一个很神奇的网站，叫做指北针，视频资源应有尽有，所以后来很多个无所事事的午后和深夜，指北针是我们最好的陪伴。
半个月前，刷爆朋友圈的，是指北针停止服务的消息。2017年，指北针十岁了，网站首页《十年》的音乐，向我们宣告着这场保质期只有十年的陪伴，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有些陪伴开始的时候，怎么都想不到，原来也会有这一天，目测到的永远始终都是经不起时间丈量的。
1
过去的这些年，离开家，听到来自父母最多的嘱咐就是出门要和同学朋友一起，尤其是晚上。他们担心我独自出门会把自己弄丢。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已经成长到了不需要别人带路也能自己举着手机查着地图看着公交牌的年纪，即使坐上几个钟头的公交，也能兜兜转转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只是，一个人坐公交的时候，不再只顾着听音乐隔绝耳边的一切噪音，每到一个公交站，也会悄悄调低耳机音量，听着下一站是不是我该换乘的地方。身边没有人帮我惦记这些的时候，我也总算学会了靠自己。
在这座离家只有五六个小时车程的小城市，有很多认识的人，可我曾经还是笨到一个人坐公交去接人，戴着耳机睡醒后几十个未接。也曾因为爬上十楼打了好久好久的电话，吓的室友大晚上准备爬窗户出去找我，学姐哭着打电话问我怎么了。
始终在努力学习如何不再让那么多人替我担心，却总是做不好。这是最让我无能为力，也最让我懊恼的事情，所以过去这么久了，无论我怎么放大自己的成长和独立，还是会有人受不了，连一句再见也不说转身就跑。
其实我很认真，余生之中，我一定能够好好照顾自己，所以那些关心我爱我的人，真的不用担心我。
2
三年之后，生姜发QQ消息问我要了微信号，好友请求通过之后，我想着该发一条什么样的消息过去，犹豫良久，还是放下了手机。重新做起了自己的事，却总不能专心。
生姜翻遍了我仅展示的近半年朋友圈，点了几个赞，留了几条评论，然后微信发过来一句：大学生活很丰富呀。然后两个人又像三年前穿着高中校服，扎着长马尾那样，聊了起来。好像彼此三年的缺席只是一眨眼的事。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没有无话可说的尴尬，也没有生疏之后刻意的亲昵。可是斗转星移，三年的时间晃过去之后，我们已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人。谈话的内容除了未来，除了工作，除了过去共有的一些记忆，好像再也找不到别的内容可以聊。所以，话题结束的连句晚安都没有。
后来走过一段路，遇到一些人，也失去一些人，我才明白，人生中有些人，只能用来别离，不能用来重逢。而另外一些人，即使分开很多很多年，也会在某个恰当的时间，某种合适的情绪之下，重逢。
3
舟舟喜欢对我讲一些过去的故事，那些故事里，她为了某某彻夜练习画画，一张又一张。也为了某某开始搜集各类透明玻璃杯，一筐又一筐。也有人为了她用心去学一首情歌，节日的时候坐在她对面，唱到彼此热泪盈眶。
可是，这些故事的结尾，总会有一个人像个笨拙的小丑一样流着泪。
你看，隔着山河岁月望过去，那时我们的感情，还那样饱满，分开的时候，勉强说句保重，然后心心念念着下一次重逢可能就不会再互道再见了。骨子里始终藏着小秘密，听了那么多句以再见结尾的道别，却还是最喜欢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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