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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喧闹,却又在一起寂寞

我们在一起喧闹,却又在一起寂寞

作者: 高小配宗主 | 来源:发表于2016-01-30 22:30 被阅读298次

    如果有一天facebook被删除了,那么我也就被删除了,我的所有记忆,都会一去不复返。如果facebook被毁灭,我肯定会疯的,那里是我的归宿,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是第二个“我”。                                                                                                     ——《群体性孤独》

    寂寞,谁能听懂

    我们口袋中那些轻巧的移动设备,在心理学上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它们不仅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也改变了我们本身。很多时候,我们虽然同处一个空间,但确没有真正地一起相处。我们不论场所,我们无时无刻都在发短信,会议、聚会,甚至连葬礼也不例外。殊不知,如此现象在不知不觉地降低我们认识和反省自己的能力,我们变得越来越不适应与别人沟通,甚至与自己沟通。

    反观大多数我们的状态,大致可描绘为:我们的肉体就像是一个虚拟的存在,精神与肉体早已分离,就如同每次入住一家旅馆或在餐馆进食,通常我们大多数人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里有wifi吗?然后晚上通常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抱着自己的电脑上facebook、twitter、微信、微博,我们之间根本不互相说话。就如同下班回到家,褪去白天的疲惫,吃完妈妈准备的晚饭,话也没聊几句,便拿着手机回到房间刷屏幕,手指在屏幕上不断地滑动。当然我不排斥有些人每天惯性记录自己的生活,把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全部记录在案,分享给身边的好友,以让他们知道自己最近的动态。但为何我们生活总是如此依赖网络,为何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离开了它便像是行尸走肉,完全无法生存?我想原因终归于像雪莉.特克尔所描述一样,人们通过移动设备把自己牢牢的拴在网络上而获得的是三种新的自我状态:

    第一种状态就是逃离现实世界也许他们正在您身边,但他们的精神已经游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第二种状态是双重体验人们能够体验到虚拟与现实的双重人生;

    第三种状态是多任务处理这门荣誉可以同时处理多种事情而赢得了更多的时间

    实际上从一开始,网络就意味着某种授权,我们可以从现实环境中脱离,包括集中的人。我们能同时体验到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而且能通过多任务处理,产生更多的时间,这就是我们21世纪的魔法,也是让我们对网络一直欲罢不能的神奇魔法。

    状态一:逃离现实世界

    就如今,我与你之间的联系并不取决于我们之间的距离,而是取决于我们可以使用的交流技术。大多数时候,我们随身携带这些科技手段。事实上,孤单也许看起来更像是群聚的前提,因为当你心无旁骛地、不受干扰地盯着你的屏幕时,可能更有利于交流。在这一套新规则里,一个火车站(又比如一座飞机场、一间咖啡馆、一所公园)不再是一个公共场所,而是一个社交聚集之地:人们在此聚集,但并不相互交谈。每个人都“栓”着一台移动设备,这台设备就像是一扇大门,使他们与更多的人和地方联系在一起。如果我们换个角度来解释逃离现实世界也许更有意义,那些在打电话的人往往把自己标为不在场的人,有时候把电话贴在耳朵上的暗示他们不在场,但是这种情景经常以更加微妙的方式发生——在宴会或会议期间人们可能都在低头看手机。“场所”原本包括现实环境和其中的人,但如果人们身体在场而注意力却在别处,那么这个场所是什么呢?就好比工作会议,上面永远站着一个人在滔滔不绝,而下面则是几乎所有人的手基本在手机屏幕上晃动,偶尔抬头看看主持人的景象。有句古话倒说得贴切:身在曹营心在汉。网络给了你精神和肉体分离的机会,让你在两个时空中游离自如。

    移动科技把我们每个人都变成了“可暂停的人”,我们面对面的谈话经常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和短信打断。在用纸写信的年代,如果一个同事在开会期间阅读写的信件,是一种很难让人接受的行为。但从当前的新礼节来看,你的朋友当着你的面转身接电话或者回复短信,几乎成了标准动作。当别人手持手机,很难说他的关注点是不是在你身上。低头看手机的家长、伙伴或孩子都已经心不在焉却不自知。在餐馆里客人们被要求将手机调至震动状态,但是很多人根本不需要铃声或是振动就能知道他们的手机有动静。“当我的手机有动静时屏幕会发生变化,”一名26岁的朋友说,“这时屏幕会发亮,即使我把手机放在提包里,我也能看见它,感觉到它,我总能知道我的手机发生的什么事情。”

    状态二:虚拟与现实的双重体验

    在人生的进程里,我们一直在处理身份问题,而且这种努力从未停止。我们的做法很简单,就是用好手头的材料。从一开始在线上社交世界就提供了新的材料,在线上相貌平平的人扮演着富有魅力的角色,上了年纪的人扮演着年轻人,年轻人扮演着上了年纪的人。这些普通人穿戴着制作复杂的虚拟珠宝。在虚拟空间里,跛脚的人行走不需要拐杖,害羞的人也有机会引诱别人。现在网络游戏和网络世界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魔兽世界就是最受欢迎的一款付费游戏。它把你与1150万玩家一起放在艾泽拉斯的世界里。在这里,你可以控制一个人物、一个虚拟化身,它的性格、天赋、获得的技能都处于持续的发展变化之中,为此,它需要参与交易、勘察地形、与怪兽搏斗,以及继续探索。在这些游戏中,你能自己一个人玩,这种情况下你大多有人工智能的帮助,比如像Bots这样的机器人程序就能扮演人物的角色。或者你能与其他玩家结成同盟,在网上攻城略地、征服世界。这可是一件需要高度协作才能完成的事情,社交生活也因此而展开:你需要跟你的玩家伙伴发电子邮件,或者或是发信息聊天。

    人们总说,人一直都在找逃避自我的方法无论是从主观意愿还是从客观意愿可能性来讲,互联网都是一个不算惊喜的选择我认为这句话是对的。我们度过的实际就是一种“混合人生”,所谓混合人生就是把你在线上和线下的生活混搭在一起。现在我们需关注的不仅仅是对生活的满意度,而且还包括对混合人生的满意度。我们已从“多任务处理”转向了“多向度人生”。

    如今人们只需连接移动设备就能进入混合人生。在此之前,人们必须坐在电脑屏幕前才能有虚拟空间,这意味着经过显示屏的信息都是经过思考的,并且与你能在电脑前花多少时间有关。现在有了移动设备作为媒介,人们便可以轻松地进入虚拟世界。这让我们更容易地使用虚拟化身来缓解每天的紧张不安。我们把微信朋友圈、微博当成是“我们自己”,但我们的线上表现已经承担了他们自己的人生。我们的在线自我发展出清晰的个性。有时我们会认为他们是“更好的自己”。我们为他们投入时间和金钱,希望能因他们而获得赞扬。

    比如机器人,人们一开始认为它只是聊胜于无,而后来却认为它的确比真人更加出众,因为它可以陪伴我们,满足情感需要。现在,有些相似的事也发生在互联网上。尽管电子邮件、文本信息以及微信朋友圈上的短消息是一种清淡的关系,但如果和失去联系之间进行取舍,它就变得非常有用了。我们开始习惯于这种特殊的满足感——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们想联系、需要联系,我们就能联系,而且中断联系也很容易。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人们把朋友圈上面的生活描绘得无与伦比的好。他们用个人主页来分享个人思考、音乐和照片。他们的熟人圈持续不断地扩大,不管他们的兴趣有多么小众,他们都可能被来自世界各地的热情的粉丝簇拥着。不管他们周边的文化有多么狭隘,他们都是世界性的。在这种精神的鼓舞下,在“现实生活”中也花了很长时间与朋友和家人在一起,但是朋友圈确实是他们更愿意与人打交道的方式。也就不奇怪,如今让我们大多数人迅速走出婚姻失败或分手的阴霾只需一台iPhone。

    状态三:多任务处理

    多任务处理曾经被认为是一种缺陷。随着时间推移,它似乎已经渐渐的被重塑为一种优点。长期以来,年轻人吹捧自己有同时处理多件事情的能力,关于其优点的讨论也变得有些离谱。专家们宣称,多任务处理不仅是一种技能,而且是你迈向成功和在数字化生活文化中必须学习的一种技能。多任务处理在任何一项研究任务中实际都表现不佳,但是多任务处理仍然让我们自我感觉很好。这是因为身体会反馈一种引起多任务处理“兴奋”的神经化学物质。这种“兴奋”物质误导当事人认为他们自己是极具成效和富有创造力的。为了追求这种“兴奋”,他们甚至想要同时处理更多的事。在未来,会有很多这样的现象需要我们去整理和研究。科技容易实现的什么,我们就容易爱上什么,我们的身体和科技“共谋”。

    媒介总是随时能够满足人们的需求,人们也因此失去了选择交流方式的意识。那些使用智能手机的人说,他们有时似乎看着他们的人生在电脑屏幕上“上下移动”。他们看自己的人生就好像是在看一部电影。其中一个人说:“我看手表是为了感知时间,我看手机只为了感知人生。”很多成年人承认电子邮件和短信打扰了他们的工作,让他们分心,但是他们也说自己永远不会放弃使用这些媒介。而当我们问一些十几岁的年轻人,关于在做作业时候的时候被朋友圈的消息或是经短信之类打扰是什么感受时,他们似乎并不明白我们的问题。他们的回答是这样的:“事情原本就是那样的,我的生活就是那样的。”当一个人在手机上的生活真的成了他的现实生活,问题就来了:手机版本是一个未经编辑的生活版本,它所包含的内容太多,超过一个人的生活时间。虽然我们跟不上它的步伐,但我们仍觉得有必要对它负责。毕竟,这就是我们的人生。我们力图成为一个能够赶上科技发展节拍的自己。

    网络设备允许我们在上面同时叠加更多的任务,因而促成了一种全新的时间概念。因为你在做别的事情时也可以发短信,发短信不仅没有占用你的时间反而给了你时间。这不仅是令人愉悦的,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我们千方百计想要挤出一点额外的时间,但是发展迅速的生活促使我们开始读诸如《慢活》这一类的书。而且,我们找到了许多方法来陪伴家人和朋友,虽然陪伴他们时,我们很可能心不在焉。

    实际上,我们除了上述阐述的因素,恐怕还存在更多让我们无法割舍的原因:

    一、“分开”和“独处”都失去了原来的意义

    在一个用快速回复电话、邮件、短信和联系来衡量成功的世界里形成自我。而对自我的测量,基于科技的诉求变得更容易了。但是在大容量、高速率的科技压力下,我们发现了一个悖论。我们坚持认为我们的世界越来越复杂了,然而我们已经创造了这样一种交流文化,这种文化削弱了我们坐下来不受干扰地思考的时间。当我们运用那些几乎是需要立即回应的交流方式时,我们也失去了考虑复杂问题的足够空间。

    电子邮件或是短信或许早晚都会成为垃圾,现在当源源不断的短信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我们可能对彼此说话更少了,因为我们猜想自己说的话很可能就像一次性传单一样用完即被丢弃。短信,从电信的性质来看,当然可以是情绪化的有见地的以及性感的,短信能鼓舞我们,让我们感到自己被理解,被渴望,被支持。但是当你想深刻地理解一个问题、解释一个复杂的局面时,短信并不是一种理想的方式。它们是动量,只能代表一个个瞬间。

    我们经常说,我没有足够的时间独立思考,我得争取时间思考,我得刻意安排时间去思考,我得挤出时间来想问题,这些阐述方式都是基于一个脱离了科技的“自我”,一个能够把科技暂时放在一边,并按照自己的需求独立运转的自我。这些阐述方式与不断涌现的屏幕里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如同麻省理工学院的“半机器人”一样,这种现实让我们学着把自己视为和设备连为一体的人。想要获得更多,就意味着要关掉手机。但是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命题,因为这些设备甚至比我们自己更能配合我们对身体和头脑的感知。他们提供了一套社会和心理的定位系统,一套束缚自我的导航系统。

    二、渴望被关注

    我们大多数人处于这种状态:“如果我很心烦,正在心烦的时候,我就给一些朋友发短信或留言,因为我知道他们就在那儿,会安慰我;如果发生了兴奋的事,我也知道他们就在那儿,会和我一起兴奋。因此我发短信的时候特别有感情,甚至当我心烦、心里有想哭的感觉的时候,我就找出我的朋友,额……我的电话。并这样说,我会告诉他们我有什么感觉,以及我需要和他人说话或见面。”

    我们都有两个我,一个生活中的我,一个朋友圈的我,朋友圈吃法国大餐,平时常吃华辉拉肠,外表风光,内心彷徨。在朋友圈我们觉得自己是王思聪,实际上是王宝强。在一个信号不好的地方,我们都会自然而然地忐忑不安,真替他们着急,生怕别人找不到我们。可是在一个信号很好的地方发出一条朋友圈后,过半小时,发现没人点赞,心里就更加忐忑不安,浑身不自在。就像是刚上完厕所,拧开水龙头,发现没水的感觉一样糟糕。因此总是在期待一条这样的朋友圈满满都是点赞,下面写着:“太棒了”、“哇,好精彩”、“好羡慕”。如果没有收到这样的回复,自己很难冷静下来,所以说倘若自己在朋友圈或对话中向朋友坦白了自己的感受,却迟迟没收到回复,那么自己就会感到非常痛苦,每个几秒钟刷一次朋友圈。好不容易等到点赞,却又期待更多的点赞。我们绝大部分人总希望被别人时时刻刻关注,不论是吃个饭、旅个游、睡个懒觉、看本书……恨不得把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都呈现在大家面前,偶尔矫揉造作,偶尔惺惺作态……殊不知,发朋友圈越来越多,内心希望被关注的愿望就越来越强烈。但也不排除我们中的少数人,是本着对生活的尊重和热爱,分享自己眼中看到的一切美好。

    三、情感的释放与忏悔

    当我们感到独孤的时候,网上一些论坛或APP交流平台又会给我们提供一个消解这种孤独的地方,它可以让你直抒胸臆。仅仅对着一台电脑,你便可以将自己的负能量释放出来,而不需要与真人交互即可完成。我们把故事讲给关注我们的人,获取更多的同情心,我们与陌生人的战争取代,那堕胎虐待儿童安乐死这种是精湛的讲那感情投入他们把不高兴的事放到网上这是因为他们经常犹豫讨厌自身而对他人感到更生气,在网站上面发表我们自己的看法,而得到一定心理上面程度上的治疗,也因为这种治疗超出了自我表达的范围然后疗法会寻求一种新的方式去解决旧的矛盾?而很多时候疗法起作用了,因为他帮助我们意识到当我们对他人投入感情时,我们也理解了我自己的感情,把你喜欢其他的一些事情当做病症是有益的,因为它能提供安慰,历史只带你远离一些主力一个潜在问题的时候,对于自己而言,对于社区交流平台像一个病症——一份能够把一个人从真正需要的东西转移出来的好的感觉。当我收到,不喜欢的回复时,我会远离网站,远离批判。社区是一个让人有足够安全感去接受好人或者坏人的地方在社区,其他人帮助我们度过困难时期,所以我们愿意听他们说,即使我们并不喜欢他。

    网络究竟是深刻的地方、致力于生活的地方,还是无须顺从地生活的地方,相信这个问题不会有一个简单的答案。但这些的确可以成为我们展开讨论的起点。这样的讨论将会让我们扪心自问:我们是否愿意以这样的价值标准衡量自己的生活。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如果我们身边的技术文化并不能给予支持,那么我们该如何重建那样的文化,尊重我们所珍爱的神圣空间?例如我们是否可以重建一个网络,重新权衡我们对于隐私的关注,承认隐私和信息一样,是我们民主生活的中心。

    四、内心焦虑与不安

    当你在朋友圈或微博上展示自己,将自己传达给任何对你一无所知的人时,这会让你痴迷于每一个有关你自己的细枝末节。比方说如果我喜欢王力宏、小野丽莎和碧昂丝 ,在我的“最喜爱的音乐家”里面,是把王力宏、小野丽莎还是碧昂丝放首位呢?人们会怎么想我?“我知道,对女生本来就是说:“那张照片会不会露太多了没法往网上放?可如果不放会不会显得我太拘谨了?”对此你必须反复思量,考虑人们会不会看你的个人资料,以及会有多热衷。你必须明白,你放到网络上的每样东西也都会被人仔细浏览。这决定了你必须对你上传些什么以及如何描述自己非常上心,而当你满脑子都是自己会给别人留下什么印象时,那就是另一种,你是在用不好的方式来看待自己。就是你打心里认为自己不够完美而力图通过这种方式去弥补你的不完美。就好比许多成年人一样,我们会担心如果太低调没有写下自己所有的兴趣爱好和成就,你会被一瞥而过。但我们同时也害怕说太多自己的喜好反而会遭非议。这些关于自我呈现的冲突对于我们来讲并非新鲜事物,对于facebook也也同样如此。而新鲜的事情是:将这样的冲突公诸于众,和旁人分享自己的每一个错误和失误。可以用类似的话语来总结:焦虑,就是我所体会到的只有焦虑和担心。选择通过电子媒介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喜爱或感激,可以避免遭遇对方冷遇的尴尬。电子通信的情感功能之一,就是可以让人躲藏在刻意假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后,

    撰写自己在社交网站上的自我简介、用即时聊天工具聊天,没有比这种艰苦的劳动更为“深刻”的了。人们在线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潜水漫游、跟随链接、伸出随机的“触须”。一个人带朋友的网络相册里晃来晃去,然后又到其他朋友的相册里面,在一个几乎不认识的人发布的信息下面留下评论。梭罗抱怨人们总是太过于急着和别人分享观点。而在虚拟世界中,微信微博总是鼓励我们随时分享“我们大脑里面存在的东西”,无论这些思想是多么的无,知或是多么浅薄,然后它会帮助我们传播给最广的听众。每天,我们被其他人“随机”的想法所轰炸。我们已经对这种“宣泄”司空见惯。所以尽管网络身份以及个人简介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设计,但是人们最终感觉唯一深思熟虑的东西只是自己投身网络的决定。做完这个决定后,人们开始在网络的洪流中随波逐流了。

    五、渴望被完全接纳和理解

    网络对今天的我们的影响是自相矛盾的。网络生活使身份处理变得更容易了(比如尝试操纵一个有趣的、与你完全不同的虚拟化身),但是也要离开过去变得更困难,因为互联网是永恒的。网络助长了分离(一部手机让孩子们获得了更多自由)但又让人居住其中(父母对孩子只是一个电话的距离)。青少年回避来电中的“实时”要求,并躲进角色扮演游戏里,他们把这些游戏形容为“社区”和“世界。”然而,即使他们希望开始全新生活,他们中的许多人也会表现出一种出乎意料的怀旧和乡愁。他们开始重新调整策略,扮演自己的人物角色。他们渴望一个世界,到那里私人信息不会像是做生意的成本似的被自动拿走。孩子们经常告诉他们的父母在晚餐时把手机收起来。年轻人常常说,父母们已经在新科技面前缴械投降。

    又比如像我们的新科技:机器人。可以预期的是,面对将来的普遍自动化,我们对机器人的感情投入会越来越多,就像是动画片里面的暖男大白。我们会发现自己被魔力关心的事情所护卫,被没有感情的机器所感动,我们赋予了机器人许多的意义但是他们却并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他们的确没有任何的主观意识,当机器人的程序想要表达,而是心的时候,他的脸部就会出现人类文化意义上的恶心这只是为了作秀而表演出来的情感。如果我们出于自己的目的而将这样的表演看作足够真实的呢?当老年人把本该和子女们说话的话,说给机器人听时,他们是否感受到了机器人的欺骗而感到似乎不再那么孤单?当你和机器生物分享感情的时候,你已经习惯于把情感缩减到机器可以制造的范围内,当我们已经学会对机器人倾诉时,也许我们已经降低了对所有关系的期待包括和人的关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背叛了我们自己。

    为此,我们渴望被完全接纳和理解,而且永远不会说“不”的人就是我们所面对的机器人、论坛、科技。从那里,我们能够迅速被接纳,被理解,被信任。

    六、发短信、留言比打电话安全、自在

    直接电话对概括和分享心情来说,要求的太多了,而短信或留言我能用我自己的时间来处理我可以回复也可以忽略,但真的完全随我的惊喜我没有被任何事情过多束缚也没有承诺什么我可以控制对话,而且也能更好的控制我自己说的话,社交平台为我们提供了一种保护:

    没有什么会让你被吐口水,你有时间去思考和准备你要说的话,让你表现的就像是你自己的风格。因为可以有计划地进行,你可以控制在这个人面前该怎么扮演,因为你可以选择用词,在发送之前进行编辑。当你在进行及时通讯时,你可以当一件事删掉,编辑你要说的,屏蔽某人或者退出。电话交谈更有压力,你经常要维持它,保持它的进行,那样会有更多的压力,你必须坚持进行。“哦,你今天怎么样?”你时时刻刻在努力想一些事情来说,这样通话才不会中断。在电话交谈中,我们会知道太多或者说太多,对话可能会走向“失控”。而发短信的时候,自己感觉自己处于一个安全的距离内,如果事情朝着自己不喜欢的方向发展,我们就可以轻松地将对话引到另外一个方向或者直接停止,你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控制对话的开始和结束。

    电话交流是如此个人化,是因为在打电话的过程中,你没有时间去坐下来考虑你将要说些什么。你所要说的话都是你真正要表达的东西。如果某人发送给你一条短信,你还有一两分钟时间来考虑你将在回复里写些什么。如果你是在一个现实的谈话中,如果你一两分钟还没说出一句话,过了几分钟你才回答,那将是非常尴尬的,这就是我们喜欢打电话的原因。我们更喜欢某人是诚实的,如果你在打电话,你就完全把自己暴露出来,但同时这也比其它方式更好。

    设计网络虚拟化身和发短信留言基本一样,你创造了一个自己,而且是延时的。同样在网上,比如微信和微博,你发布自己满意的一面,你不会说自己不好的地方。你不会发你平时常样子的照片。你会化妆,穿上可爱的衣服,然后自拍、上传、设为头像照片。这就是别人认为你平常的形象,实际上这是经过设计的。关于自己,你可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别人不并不会知情。你可以创造一个理想中的自己。你可以把自己放在某种事刻板印象的模子里,也许这真实生活中你没有办法做到这样,但在网上就可以。

    七、不打电话,源于我们自己的“脆弱”而不是“打扰”或“被打扰”

    我们感到越来越需要理由来让自己独处,需要不接电话的理由。当我们想要化解压力时会求助于科技,而这种压力恰恰是科技带来的,这是一种辛辣的讽刺。我们开始使用来电、短信过滤软件,这些软件可以帮助自动屏蔽我们不想看的短信、不想接的电话。对于电子通信错综复杂的感情,并不表示我们对联络人缺乏感情。只是信息流让我们无法找到独处的时间——没有人向我们展示依赖或是情感的时间。独处时,我们并不是拒绝这个世界,只是有自己思考的空间。如果电话总在你身边,想要独处似乎变成了躲藏。我们用不断变化的关系填满我们的生活,拒绝独自思考和梦想,忙到精疲力竭,我们做了一场兴达服饰导致的交易。即在彼此独处的情况下打交道,这是数字时代人们新的共处之道。

    通过对网络生活的研究我认为亲密行为是人和人之间的行为,听到他们的声音,看到他们的脸和试着读懂他们的内心,那些研究员让我想到,从某种角度来说,独处将刷新自己的状态,恢复精力。而孤独是失败的独处。去体验独处,你必须有自我振作、自我鼓励的能力,要不然你只能明白如何变得孤独。学会在独处时感受到平静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很多人发现,由于生活在网络环境中,人们即使湖边休憩或在徒步旅行中,也难以找到独处的状态,安静让他们变得烦躁不安。但同时我也看到一些开始回归的迹象,一些年轻人开始厌倦了社交媒体,同时人们开始重拾对瑜伽、东方宗教、冥想和慢生活的兴趣。

    孤独是一种痛

    在1985年出版的《瓦尔登湖》里梭罗认为我们彼此以随机的方式联系太多社交连接让我们的生活太过拥挤,梭罗写道:“社交往往廉价。”他拉开了自己与他人的社会的距离,他发现了与自然和简易物品之间的交流。而如今我们一边沉迷于社交时代拥挤的时代广场,同时却又徜徉在瓦尔登湖畔。我们享受着无时无刻地与别人相连接、迫不及待地分享关于自己生活的所有琐碎细节,却又时时刻刻修饰自己在网络中的表象,精心地计算着彼此的社交距离。我们,在一起喧闹,却又在一起寂寞。

    现实世界不总是安静的,无论是在学校、在家里,还是在约会的时候,表演和自我表达同样无处不在。但是当我们在虚拟世界中构建和重构自己的形象时,我们接受了新的社交环境的真实性,但同时又坚持认为网络生活是一种新的疯狂,那里有太多的网站游戏和虚拟世界。我们必须记住自己在不同的地方是如何自我表达的细微差别,当然同时还必须随时准备回复短信及留言。

    也许,我们有一天会发现自己对网络充满了感激。它是一位坚定的施恩者,永远都在那里。我们用不安分的手指爱抚它,它挑起了我们的欲望,就像一个爱人一样。我们想一直沉浸在它深不可测的广度之中,停留在那里,醉心于它梦幻般的怀抱里,向网络投降就像是去土著丛林徒步旅行,不合逻辑的梦慰籍着你。在这个梦里,我们能从不同的页面和想法中穿梭跳跃。网络的白日梦已经深深的触动了我们,让我们感动并且搅动着我的心。如果我们能够真正爱上一只迷路的小猫,那为什么不能爱上网络呢?网络的连接性可以平复我们心灵最深处对孤独、失去和死亡的恐惧,这是一种令人欣喜的东西。但是它连接也破坏了与原本维系我们的东西之间的联系,比如面对面的人际交流的价值。

    我们需要一些反思,更甚者是,展开对话,我们当前及未来的科技技术到底会将我们带向何方,会让我们失去什么。我们被技术带来的错觉迷住了,而且我们就像年轻的恋人一样,害怕说太多话会毁掉浪漫的气氛,但是是时候该交谈了。数字技术伴随我们长大,所以我们也认为技术已经很成熟,实则不然,它还在起步阶段。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反思我们应当如何应用它,如何发展它,建设它。我们如今的关系之间也变得越来越脆弱,技术其实并没有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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