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村上春树的一本短篇小说集,书名若是写成“失去女人的男人们”会更合适,但是海明威有一本短篇小说就叫《没有女人的男人们》,所以村上为了致敬大师,保留了原名。
小说集共收录7篇,全都是围绕着同一主题:各种因女人离去或即将离去的男人处境。不一样的是失落,一样的是孤独。
1
《驾驶我的车》讲了一个演员的故事,主人公叫家福,年近60,妻子已经过世。妻子去世后,他雇佣了一位女性司机。在他们的日常交流中,家福慢慢袒露出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原来,同为演员的妻子,在生前就经常和同剧男演员定期幽会出轨,他知道的,最少就有4个。但他却假装不知,依旧在世人面前扮演着恩爱夫妻。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和别人上床?但比想像更痛苦的,是在得知妻子秘密的同时还要照常生活,以免对方察觉自己已然知晓。一边痛苦,一边总是面带平和的微笑,若无其事地处理日常杂务,泰然自若地说话交谈,在床上抱着妻子求欢。换做一般人,这很难想象,但家福是职业演员,离开活生生的自己完成表演是他的生意。
他演得极卖力气,但我们不知道的是,他的妻子是否有识破过他的演技。家福也没有问过,虽然无数次想问,但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可就是说不出口。一直等到妻子去世,他就彻底失去了询问的机会。
他没有办法,转而希望从还活着的人身上找到答案。
没错,他找到了妻子生前的情妇。
他们一起聊天,一起喝酒,甚至成为了朋友。
“心情不会不好受吗?明知他和太太睡过却又一起喝酒聊天……”“不可能好受。”家福说,“不愿意想的事也难免想,不愿意想起的事也想起了。但我可以表演,那是我的工作。”
他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想知道几个答案:妻子为什么会出轨?能够让他出轨的人,到底是样子?有我优秀吗?
这很好理解,这是可能大多数人“被绿”之后都会想知道的。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和给自己带绿帽子的人成为朋友。这里面的痛苦和煎熬,不是亲历者恐怕很难用语言来表达吧。
可是,何必让自己那么痛苦呢?这么折磨自己有意义吗?答案是否真的那么重要?
家福没有回答。
2
相比于家福的默不作声,另一篇小说《木野》里的主角似乎更容易让人理解。
木野,在一家体育用品公司做销售,本以为夫妇关系还算恩爱,如果不是提前一天结束出差回家,说不定他永远都不会觉察他妻子的秘密。
某天他出差结束后回家,打开房间门的瞬间,就看见妻子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同事赤身裸体在床上。那是他们家的卧室,夫妇俩平时就寝的床,两人交股叠臂在一起。那时他三十九岁,妻子三十五,两人之间还没有孩子。
木野埋下头,关上房门,装满一星期替换衣物的旅行包还没来得及卸下肩,便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他向公司提交了辞职信。
辞掉工作后,开始经营一家酒吧并当了调酒师。从那时起,店里总是被一种奇怪的氛围所包围。
说实话这种突如其来的氛围,和一些古怪的顾客,有点故弄玄虚,让整个小说的格调变得昏沉而阴暗,于我看来,实在是败笔。
至于为什么出轨,木野的前妻同样没有给他答案,她只是告诉木野:“……你我之间一开始就像扣子扣错了洞眼似的”,并留下一句陈词滥调:你应该像普通人一样活得更幸福!
呵呵,看到这里我笑了。出轨这件事,果然是没有国界的,或者说,人性果然是相同的。
3
除了这两个出轨的故事,其他5个故事也很不错,譬如《山鲁佐德》,里面的故事就很细腻,很容易让人想起高中时期,喜欢暗恋的青涩时代,这种共鸣和亲切感,就像随时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即便有预感小说快要结束时,便不舍得读完,而真正等到小说戛然而止的时候,则会有种怅然所失的感觉,就像儿时吃冰棒一样,已经吃完,还要把木棒舔上几遍才肯丢掉。
好的小说大概就是这样,它会让人难忘,让人想要回味,让人思考很多,让人看完之后有一种写点字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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