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 罗门 赏析
将前腿举成闪电
吼出一声雷
然后放下来
竟是那阵
追
风
而
去
的
雨
奔着山水来
冲着山水
除了天地线
它从未见过缰绳
除了云和鸟坐过的山
它从未见过马鞍
除了天空衔住的虹 大地衔住的河
它从未见过马鞭
一想到马厩
连狂野它都要撕破
一想到辽阔
它四条腿都是翅膀
山与水一起飞
蹄落处花满地
蹄扬起星满天
《野马》是一首出色的物状诗。作品通过描述野马善于驰骋习惯。生活于自然的界里,无拘无束的特性与形象,隐喻诗人对于都市生活与都市文明的厌倦态度,表达了诗人崇尚自然、热爱自由、追求力量的思想感情
第一节,诗人用高度简洁的笔触,勾勒出一幅动感的野马奔跑图,刻画出它迅如闪电风雨‘声如响雷的烈马形象,即迅速的给读者留下鲜明深刻的印象也巧妙的暗示作品的宗旨。
第二节,侧重描写野马对于自然环境的习惯爱好和认同,并用天地线、山、天空的虹、河,荒漠等大自然意向,展示野马所活动的大自然的辽阔无垠,隐含着野马对于自然界的热爱
第三节,它顺承着第二层的表现内容,着力展现了野马对于辽阔疆域与自由境界的崇尚与热爱,也勾画出野马勇于奔驰的艺术形象“蹄落处花满地/蹄扬起星满天”与第一节的表现内容构成呼应,从而圆满的揭示了作品的题旨
诗人在塑造野马的形象时,运用了许多具体超现实主义的奇特意向。比如,用前腿举成闪电,和追风而去的雨,这两个具有幻觉效果的意向,来表现野马的奔跑之迅速,用吼出一声雷的嘶鸣震慑人心的非凡的声威,这些意向具有强烈的动感,可称之为动态意向,它用来表现野马的野性之美,可谓十分的生动、传神。
与动态意向相对应的,是诗人相对视角的巧妙应用。例如,在第三节诗中,诗人以野马与自我的双重视角发现观察事物,由天地线而联想到缰绳,由云与鸟坐过的山联想到马鞍,由天空衔住的虹大地衔住的河联想到马勒口,由荒漠中的烟,联想到马鞭,诗人通过与野马的双重视角的意向的叠加,把野马与大自然的形象进行了对应性的类比,即用大自然的意向代表的自由,来对比缰绳、马勒口等事物对 野马的而言所代表的束缚与局限,有意凸显了野马身上物质的品质(与被驯养的马相比),也有力的彰显了野马身上大自然般可贵的野性----追求自由的秉性,从而巧妙的点明了作品的题旨,令人击节叹服。
此外,作品还运用了拟人、对偶、重复等修辞手法,来刻画野马丰满完整的艺术形象,进一步呈现出极高的审美品位。
摘自2007年第一辑<诗探索 作品卷>
2017.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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