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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故事节 | 我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经历

423故事节 | 我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经历

作者: ALEXCAO_ddfe | 来源:发表于2018-05-09 19:10 被阅读79次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423故事节 | 我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经历

03年北京非典,恰好有个朋友从故乡跳到北京工作,我借机搭了他的车,在北京合租了一间房。

为什么选择来北京,一是机会难得,有个人可以照应,二来非典期间在北京打工的人相对会少很多,找工作的机会应该有很多(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实际上非典严重期间万事萧条,没有公司愿意招人的)。

当时本想在网吧搜索招聘的信息,没想到蓝极速网吧失火事件后,所有的网吧都关停了,在熬了一个月之后,网吧终于开业,我开始在几家公司面试。

03年的51job,还是比较靠谱的,特别是在北京这种一线城市,职位空缺非常多。但是我那时只有毕业两年的家乡工作经历,没接触过大型网络设备,应聘起来没什么优势,不过离开家乡前花了一千进了Cisco网络培训班,拿到了当时盛行的CCNA证书,算是进了网络行业的门槛吧。

简单谈谈面试经历吧,曾经在一家卖无线路由器的公司面试,告诉我月薪2500,结果面试一轮后就渺无音讯了;曾经在惠普总部面试,面试题都是微软办公软件类的问题,答得一塌糊涂,在结束时有一个期待月薪,我瞥见别人填了个4k,心想这要价是不是太高了?随手填了个3k,心想我这要价低的也许机会更大。很长时间以后,我才知道,4k的要价已经很低了。

最后在一家挂靠国家电子信息部下面的事业单位面试,终于靠着CCNA证书和优秀的英语阅读及口语能力,通过了面试。领导大手一挥,“月薪三千五,可以吗?” 我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点点头同意了。

说是事业单位,其实是由一个新加坡投资方资助的合营性质的企业。作为身兼售前,售后和现场工程师的职位,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全国各地的客户现场跑,进行软件安装调试。

半年后,公司来了两个访客,一个英国人,当过兵,叫休,身份是CEO,一个法国人,负责技术设计指导,叫高迪亚,身份是CTO,他们是新加坡投资方资助的另一家公司,叫曼达公司。这个公司是受投资方委托,负责监督并改进我公司产品,然后准备打开新加坡市场的。

有一天,我正在公司电脑上浏览各大论坛热门贴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拍了我肩膀一下,猛回头,一张带着眼镜的瓜子脸小姑娘浅浅的笑着说,“你好,我叫Jin,以后大家要多多打交道了。”

那一天她一身素装,精致的五官略有拘谨,曼妙的身材在风衣下并不突出,可我并未注意到这些,我只是惊讶于她的大胆和直爽。

Jin是从行政部调过来的,因为语言沟通的需要,负责翻译和两位老外的日常生活。但她对技术了解甚少,一次会议上,法国人讲起了加密相关的3DES技术,她显然没听懂,胡乱翻译了几句,大家都糊涂了,我当时忍不住站起来纠正了她。公司副总当时也在会场,自此以后作为技术支持部里英语说的最好的一位,我八成的工作是在两个老外身边做技术交流时的翻译。

和休聊天总能听到各种异国风情,不感寂寞,而和高迪亚的接触更是令我受益匪浅,虽然他不是码农出身,但是对于软件设计和项目管理独有一套见解。

高迪亚一到公司,就对软件产品的下一个版本提出了诸多改进要求,引起了研发部门的极大不满,但高迪亚似乎早有准备,他让我安排和研发部所有人一对一的谈话,整整聊了三天,我在旁边做翻译,研发部各种黑幕,对公司的不满听了个饱,不过也累的头昏脑涨。

根据谈话内容,高迪亚给公司高层提了几个要求,有几个申请涨工资的得到了批准,争取了部分“民心”。

但是研发部经理和高迪亚对立的情绪非常严重。一次我和高迪亚出差到某市电信总部,对方对公司产品很感兴趣,特意提出定制化的需求。高迪亚根据以往经验,谨慎的没有承诺任何事,对方也表示理解,但要求根据需求发一份方案,写明白可以完成哪些功能及多长时间可以完成,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分,此次出差的目的算是完美达成。

没想到回来以后研发方面一拖再拖,迟迟拿不出方案,高迪亚急了,在和高层开会讨论了几次后,研发经理终于给了一个excel表格,写了哪些人可以负责哪些模块,但完成日期却是空白。

眼看着到口的肥肉就要溜走,高迪亚果断召开一次研发会议,在会上要求研发经理给出交付日期,研发经理明确表示做不到。我们早已预想过这个结果,我代表高迪亚走上讲台,根据表格里提供的名字一个个点名,表示请各位考虑到最糟糕的情况,然后给出来一个能够交付的日期。

大家各种嘻嘻哈哈,不过或真或假都给了交付日期,会议成功结束,大家皆大欢喜,全然不理会在台下气的脸色发白的研发经理。我把讨论结果发给了高迪亚和公司高层,高层和研发经理进行了一次深谈,自那以后这个项目就不再由我监管了。其实我也蛮喜欢这个结果,代码方面我是一窍不通,根本无从监管,在会议上和研发人员签立军令状完全是敲山震虎而已。

做翻译这段期间还是满快活的,同部门的同事在苦逼的跑工地,我坐在办公室里吹吹空调,写报告,晚上还可以借工作的名头蹭两位老外的工作餐。Jin是四川妹子,每顿无辣不欢,可苦了两位老外。

一次她点了“虎皮尖椒”,高迪亚不知厉害,菜上来直接夹了一整个尖椒进嘴,嚼了几口后整个面孔通红,强行咽下去后,话都说不出来,拼命的喝水,Jin在一旁笑的花枝招展。也是通过Jin,我才知道鸭肠火锅七上八下的涮法。

那时候的Jin刚毕业没多久,比较单纯,休聊天时偶尔会说点荤段子,Jin就听不明白了,我和高迪亚在一旁笑而不语。大家都熟了之后,Jin也会撒撒娇,发点小脾气,大家都是哈哈一笑,把她当小公主一样疼爱。

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宅男(貌似现在也没变多少) ,直爽,撒娇,单纯,Jin身上这些特性简直对我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在工作时间之外,看她自我表现的样子真是一种享受,我逐渐对她动心。一天晚上,下班后我约她在公司附近的饭店吃了顿大餐,那天的水煮鱼味道非常好,吃完饭我感觉幸福满满。

送她回家的路上,不记得提起了什么事情,我只记得我指着天上的满月说,“嗯,我就会像那天上的月亮一样。” 是的,这是 “月亮代表我的心” 的拙劣版表白。Jin当时便沉默了,气氛有些尴尬,大家一路无语。

在那之后Jin似乎和我保持了一定距离,但是说话谈笑间并没有不同,我也尽量只和她讨论工作上的问题。但是和她交流时的眼神,语言都无法抑制的流露出对她的爱慕,和她同在行政部的其它同事有时候都谈及Jin的婚恋事情时,拿我来打哈哈。

那时候的我还是不懂得如何撩妹,纯粹的从自我角度出发做事情。记得一次公司派我去嘉兴出差,估计要一个星期。出差前我黑了Jin的电脑(那个年代空密码账户被黑简直不要太简单) ,哦,忘了说了,公司产品是和系统安全相关的,进了公司,多少也要懂点黑客技术。

黑了Jin的电脑后我贴心的做了一个txt文本,把她电脑上的各类文件列了个清单,又拷贝了一些电影和有趣的帖子,写清楚工作的文档在哪里,娱乐休闲的文档在哪里,还特别提醒她要吃午饭,别加班太晚。

这个txt文本被放在了“启动”项里面,这样每次系统启动,都会弹出来。我对自己的做法非常满意,这么贴心的关爱,她大概会很感动吧。结果出差几天后,我打电话给Jin,在电话里她的语气冷冰冰的,我才感到有些不对。

出差回来后,我在自己电脑上试了试,才发现,这样的“贴心”服务,第一次看到txt留言是惊讶,第二次是习惯,第三次就烦心了,每次系统启动都能看到,非常像打不死的小强,要多烦心有多烦心。我赶快登录进Jin的电脑,删除了这个文本。

这一年公司准备参加北京的马拉松,两个老外和Jin都报名参加一万米,我自然也报了名。虽然我有多年晨跑的习惯,但是一万米的长度,还是让我心里有点发怵。

从报名到比赛有三个月的时间,我新买了一双跑鞋,开始每天早上和晚上各跑三千米,断断续续坚持了三个月,因为跑鞋过紧的原因,一只脚的脚趾甲受伤,成了灰指甲,不过为了陪伴心爱的姑娘,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马拉松比赛当天,公司的员工都来到了现场,居然有十几个人。发令枪一响,大家便随着大队伍出发了。两个老外和Jin居然是慢吞吞的小跑,我跟在队伍里跑了二十多分钟,实在受不了了,早知道这种速度也可以,我还特别练三个月干什么?

和两个老外聊了几句,我就加力跑到了公司的第一梯队里,最后到终点时,居然还拿到了一张马拉松证书,这是给一小时内跑完一万米的人发的。回到公司,发现来了几个客人,都是从巴基斯坦过来的,领导还是比较体恤我们这些刚刚跑完马拉松的选手,只是做了很短时间的翻译便让我们回家了。

又过了两个月,公司高层突然要做产品演示,地点在上海分部,这个演示领导非常的重视,细问起来原来是那几个巴基斯坦的客人想要看看产品性能,据说他们都是大客户。

演示内容其实非常简单,技术部几个人开会讨论了一下,设置几个空密码或简单密码的系统,然后用公司的漏洞扫描器发现漏洞,提交报告,再有就是利用网页本身的漏洞进行注入溢出攻击。这些在现在看起来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的黑客攻击手段,在当时网络安全尚未普及的年代里还是可以震撼一些客户的。

公司领导买了北京到上海的硬卧,据说是为了省钱。火车上几个经理,几个技术部的同事加上老外和Jin,居然同行的差不多有十个人了。领导非常照顾我和Jin,安排在了同一间卧铺,还都是下铺。

火车开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我睁开双眼时,对面的Jin还没醒,她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紧裹在被子里,白皙的面孔,双眼紧闭,眉头微蹙。我心里忽然感到非常温馨和无限的怜爱,《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想抱着赵敏永远走下去,我那时也只想火车永远这么开下去。

到了上海,产品演示进行的非常顺利,几个巴基斯坦客人对技术完全是门外汉,提了几个连自己都似懂非懂的问题便被我方人员怼的心满意足。

会演结束那天已经接近新年,领导特批了几个人可以坐飞机回家,我和Jin都获得了恩准。Jin随身多年的一把小刀被机场人员强制没收了,为此她唠叨了许久,心情很不愉快。

送别了同事,我独自来到了虹桥机场,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候机厅里反复放着杨坤的《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上机前的两个小时里,我在大厅里不停的踱步,回想着和Jin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听着杨坤的歌,心旌摇曳。

回家休息了几天,但这份单相思却越来越浓,到底是继续这份没有结果的追求,还是果断放弃,只把Jin当成普通的同事,我的内心反复煎熬,天人交战,终于决定只和她做一个普通朋友吧。

但是她这样明明不喜欢对方,却不明确表态的性子可不好,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好脾气。于是我决定给她写封信提醒一下。

年后回到公司,Jin还没回来,我用英文给她写了一封短信,大致意思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坠入情网,我们之间也相处的很愉快,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是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意识到的,请下次果断的拒绝,这样可以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BlaBlaBla”。

对,那时候的我就是这么傲娇。

Jin大概晚回来两天,带了一堆家乡土特产,大家有说有笑,和正常情况下一样,我有些忐忑,不知道她看了那封信以后会怎样。

果然,第二天开始,她对我的态度变了,如果之前她生气时的态度是冷漠,这次的态度就是彻底的厌恶,从她的表情里我隐约读到 “你以为你是谁?我怎么处理事情要你管?!”

这下彻底凉了,估计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我又回复了宅男生活,下了班在公司楼下食堂吃口饭,然后上楼刷美剧,刷大菠萝……兴头上来能玩个通宵。偶尔累的时候,瘫在电脑椅上觉得自己挺丧的,却也没兴趣去做别的事情。

Jin的心里是有喜欢的人的,那是研发部的一个男生,个子比我高,颜值也比我高,Jin和别人介绍起他的时候总是喜欢讲一件往事,他曾在一次旅游的时候救过她,为此手臂上还留了疤,说着说着Jin还会拉着他的手臂把疤痕给别人看,讲这件事的时候,Jin两眼放光,看着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英雄。

但是这个男生已经有了女朋友,Jin和他女朋友也比较熟。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Jin喜欢打羽毛球,所以在公司组队周末娱乐,对羽毛球一窍不通的我积极参队,算是接触了Jin工作之外的生活圈。

从购买打球装备,运动衣服,到网上自学羽毛球入门培训课程,我一点点跨过了新手阶段。到后来已经能和对面有来有往打上几个回合了,虽然Jin从来没有和我双排过。

即便在这个“冷战”时期,每周我仍然准时参加羽毛球活动,大家打完羽毛球就聚餐,饭后AA当天所有花费。Jin喜欢的男生每次来都带着女朋友,Jin和她熟络的聊着天,就像每个人都能看出来我对Jin的爱慕一样,Jin对这个男生的温柔体贴也全部落入了大家眼里,即便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也没有收敛多少,但表面上大家全都是一团和气,全然无视嘻嘻哈哈下面的暗流汹涌。

这一天,行政部忽然通知要收护照办手续,因为巴基斯坦客人邀请公司的人员入境谈项目。那时候巴方还是比较动乱的,刚在一个月前就有工程师在卡拉奇遇袭身亡的新闻。

换成现在的我,很大概率会想办法推脱这份工作安排,甚至可能辞职换公司,但那个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下,觉得出去走走也不错,如果真的遇到了意外,就算是命不好吧。

不过想想如果到死前都没谈过女朋友,心里还是有些发堵。递交护照后的那个周五晚上,和室友吃饭喝多了,心里猛然有一股冲动,吃完饭跑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三里屯。”

坐上车我只和司机说了这一句话,去三里屯当然是去逛酒吧,如果能来场艳遇更好。下车后,我晃晃悠悠随便进了一家酒吧,点了嘉士伯,因为毫无酒吧经验的我感觉点啤酒肯定花费不高。

在酒吧里晃了一个多小时,人很多,大家都在自嗨,我尝试和几个人打招呼,人家理都不理我,在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我越发的感到孤独。

感到无趣的我走出酒吧门,想换一家看看,这时候凑过来一个老太太,“这家酒吧没意思,我带你去一家,现在正打折,距离很近。”

这句话正和我意,老太太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我和她一起坐了进去。说是很近,打车却花了五十多块,这让我心里有些不爽。等进了酒吧,却发现这里完全是KTV包间。

包间里一个相貌还算过得去的小姐陪唱,期间问了各种私人问题,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等等等等。我当然不会实言相告,只说自己是卖保险的,大家聊的很愉快,小姐还“贴心”的拿了两杯红酒请我喝。

等结账一算,这两杯红酒两千多,加上其它的费用一共三千。我诧异的嘟囔了一句,“你们这是黑店呀!”

马上店里一个大汉跳起来,“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句黑店试试?” 领班笑眯眯走过来, “小兄弟,要不我让陪酒的服务员出来,你再和她聊两句? ” 说完他一摆手,刚才的服务员又站到了我面前,看样子非常紧张。

我第一反应是怒从心起,长这么大还没被骗得这么惨过,不过转念一想明明是自己想出来发泄一下才上的贼船,我点点头,“没事了,你走吧。”

那天我身上只带了五百块现金,身份证和工资卡,卡里面是我全部积蓄近五千块。酒吧领班搜走了所有物品,还拿走了手机。

刚被关包间里的时候很是害怕,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莫名的想起来以前看过某个名人曾经被海盗绑票,后来付了赎金脱身的故事。想想如果这伙人应该只是“谋财”,因为如果还“害命”,那洗干净手脚的成本就太高了,不过这钱也不能太轻易的给出去。

问我卡里密码的时候,我故意把密码的几个数字位置调换了一下,接下来一个人拿卡出去取钱,我被关在酒吧里等消息。期间上了一趟洗手间,我才发现,被扣在酒吧里的不止我一个人,其它人也是被分开关在不同的包间里,洗手间窗户都是铁条封死的,没出口。

取钱的人回来了,他说我给的密码不对,我说他肯定记错了,争论一番后,这次领班让两个人开车带着我去取钱。

车子停在附近的一个ATM机旁边,一个人下车监视我取款,我的卡是中行的,ATM机是招商的,只能跨行取款。我输入了一次错误的密码,取款失败,我又试了一次正确的密码(也许是被旁边唠唠叨叨的家伙说烦了),居然还是失败,系统提示再失败一次会吞卡,只能把卡退出来离开。

旁边的家伙晃头晃脑的质问我是不是耍滑头,看着他的胖脑袋,一开一阖的嘴唇,我真想一个手刀劈在他脖子上,然后转身就跑。无奈两腿根本提不起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喝过的红酒里下了药。短短几秒里我反复斟酌,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再回酒吧,领班可就没好脸色了,拿了棒球棍作势要打断我的腿。万分紧张的那一刻我隐隐猜到了钱取不出来的原因,于是乎我技术工程师灵魂附体,解释说可能是因为跨行取款,夜里网络不好,机器无法验证账号,所以钱取不出来。

领班将信将疑,问我该怎么做。我把开户行的地址给了他,告诉他只有到开户行的ATM机上才能取到钱。领班把卡给了一个小弟,让他去取钱,我被继续押在包间里。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小弟回来了,卡被吞了。我问他在哪个银行取的钱,他说还是在附近找的。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事后回味这一段,感觉他非常可能怕我给出来的地址有埋伏,毕竟那个地方离酒吧太远了。

贼不走空,这下卡没了,怎么办?我向领班要手机,想想这个时候也只能给室友打个电话应急。没想到领班对我的要求置之不理,只是留了一个人把我押在屋里,转身出去做别的事了。

这时候已经折腾到了后半夜,我又累又困,酒劲上头,干脆躺沙发上睡着了。

天微亮时分,一帮人进了房间。一个明显是头目样子的人搬了个凳子坐在我对面,其它人毕恭毕敬的在他身后站着,还有个人递给我一袋包子。

我看了看包子,拿过来就开吃。反正这个时候了,也不担心他们再玩什么花样。头目开始问我问题,来北京多久了,是做什么的。

这次可不能再说自己是卖保险的了,否则肯定会挨揍,我留了个心眼,想起来很早前看过的北京大学生在三里屯被砍伤的新闻,那时候还只是呵呵一笑,没想到现在轮到了自己。于是我表示自己是北理工的学生,第一次来酒吧玩,没什么经验。

头目最后问我准备怎么交钱,我表示可以给室友打电话借钱,让他送过来。头目忽然沉默下来,翘着二郎腿盯着我不说话,似乎在考虑我是不是在说真话。

我避开他的目光,眼睛只盯在他翘起来一晃一晃的脚尖上。有一瞬间我感觉他很想一脚把我踹倒打一顿作为下马威,当时我暗下决心,如果他真的来踹我,拼死我也要先抱着他这条腿,然后对准他裆部狠狠踩下去。

过了十几秒钟,头目终究没有动手,只是示意领班把手机给我,但是要求我和他们一起坐车去取钱。

于是我给室友打了电话,他是同一公司研发部的,和我关系不错。我借口有亲戚急用钱,先借三千,我明天就还钱。我室友接完电话马上取了钱,通知我在银行门口见。(这个室友到今天我们还有联络,对于这个早上我突然的借钱要求,他从来没有第二次再问过原因。)

头目带我上了一辆轿车,我坐在后排,座位和车后箱间的空隙里,我瞥见了一个断成两节的棒球棍。车开到银行门口,我从室友手里接过了钱,回身把钱递给了车上的一个小个子。

头目对我招了招手,“上车。” 我一屁股坐进后排,“不是说好了给完钱就把身份证还我吗,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领班拍拍我肩膀,“小伙子,别急。你还了钱,就没事了,跟我们回去,身份证就给你。另外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人就不适合泡酒吧,以后这种地方少来。”

我点点头,这次我心甘情愿的取钱出来,也是自我惩罚,提醒我喝高了找刺激的教训。一路无话,车开到酒吧门口,领班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递给我,又告诉我银行卡被哪个银行吞了。

我接过身份证,下了车。等车开远了,忽然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去银行凭身份证领回了卡,卡里有四千多,还给室友三千后,剩下的钱勉勉强强还能撑到下个月。这一天我把它用在了账号密码里,为的是永远提醒自己记住这次的教训。

周一公司上班,Jin还像往常一样忙碌。我看着她的俏脸,心道,“你可知道我这个周末经历了什么?” 我抑制住了向她一吐为快的冲动,只是简单的提醒她可能会有人冒充我的朋友给她打电话借钱,因为我手机卡丢了,补办了一个。

Jin一脸漠然,点点头表示会注意的了。我那时忽然理解为什么会有粉丝会枪杀偶像,为什么有人会为情所困,最终伤害自己心爱的人。这种自以为自己在无限的付出,却得不到对方认可的心态,的确可以把人逼疯。

终于,在这一刻,我决定放下这段感情。理智告诉我,自己完全是在自作自受,而在情感上,自己越思念Jin,越是感到孤独,这不是个好现象。

后来的几天,在上班时我开始有意识的减少和Jin打交道的频率,下班后我常常在公司附近的马路上踱步,也没有刻意的去思考什么问题,只是纯粹的打发时间。直到有一天我无意看到了休,他穿着显眼的蓝色衬衫,一头白发,表情严肃的骑着自行车,从我旁掠过。

我不知道他是没有看到我,还是故意的视而不见,因为在自行车后座上坐着一个女子,紧紧的搂住休在大声的啜泣。看那女子的背影,听她的声音,她是Jin!

我不晓得是什么事情让Jin如此伤心,也不知道为什么Jin会在休的自行车上。我只知道,即便我追上去,以我和她现在的关系,也没有办法安慰她,我只能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过了几天,研发部传来消息,Jin喜欢的那个男生和女朋友结婚了。

原来如此,想想我为了Jin失魂落魄,她又何尝不是为了心爱的人撕心裂肺?众生皆苦,我又有什么资格责备她对我无情?我终于感到了释然。

又过了几天,飞往巴基斯坦的机票发了下来,赴巴之旅马上展开了。

启程出发!

飞往巴基斯坦的航班上居然是可以吸烟的!看到前排升起的一缕缕青烟,我毫不怀疑这架航班随时会飞往西天。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深夜,巴方那几个大客户显然不是一般人,安排了警卫队欢迎我们。这次出行一共五人,公司总经理,研发总监,高迪亚和休,还有我。公司总经理,高迪亚和休被安排在头车里,研发总监和我被安排在第二辆车里。

头车的前方有摩托车开道,我坐的车后方紧跟着一辆皮卡,皮卡车厢上坐着四五个手持冲锋枪的警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在伊斯兰堡的街道上驰骋。

此时印巴关系还处在紧张状态,在路上还能看到拉着坦克的重型货车,真是蔚为壮观。

车队开到五星级的假期酒店便完成了任务,巴方客户和总经理寒暄了几句便离开。我们开始进驻各自的房间。逼仄的电梯里只能进四个人,进进出出的客人身上都有着浓浓的香水味,住了一个星期后我已经快被这股香水味熏吐了。

总经理示意我和研发总监先到他房里开个小会。一进屋,总经理长出了一口气,“嚓,想不到形势这么紧张。刚才在车上,我特别害怕会有人骑着摩托过来,一下丢个手雷进车里。”

回想起路上看到的坦克,总监和我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接下来总经理给我和总监每人一百美钞,算是这几天的生活费,交待了注意的事项,大家各自回房睡觉。

说起这个研发总监,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他个子较高,身体强壮,平日里最喜欢挂嘴边炫耀的事情是“老子当年在首都机场做过搬运工”。这算是IT版本的“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么?我不太理解。

这位总监在技术方面完全是半瓶水的状态,开会时只有两件事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以每次拉上他开会都是效率奇低。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后,在我和高迪亚眼中,他处在公司员工鄙视链的最底端。

这位总监的拿手绝活,是在公司任何场合只要有条件,立刻便是 “领导说的对!” “领导您考虑的真周全!” “还得是领导最后拍板!” 马屁三连。

然而就在第二天,总监险些捅了篓子。

晚上客户请吃饭,总经理欣然参加,总监和我坐陪。总经理的口语水平很高,完全可以自主和客户交流,总监的英文水平很差,但是他非常想知道谈话的每一句内容。

期间总经理和客人谈到了“liquor”,然后客人和总经理心照不宣的大笑起来。总监在一旁一头雾水,偷偷问我“liquor”是什么意思,我回他,“烈酒。” 总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也跟着谈话附和了两句,“liquor, liquor”。

总经理目光如电,狠狠扫了总监一眼,“不懂的事别瞎问。” 总监马上点头认错,表现的毕恭毕8敬,像一条温顺的萨摩耶。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在巴基斯坦的环境里,“liquor”某些条件下是一种禁忌。

巴基斯坦和中国有两个半小时的时差,也就是说,巴基斯坦的早八点,相当于中国上午十点半的时间。这样每天早上都可以懒洋洋的睡个长觉再起床,不知道有多惬意。

商务谈判也进行的很顺利。巴方这次明确提出了需求,要求在骨干网上对数据监控,包括但不限于文字,图片,语音和视频。这些需求在今天看来和GFW的功能非常相似,但是当年的网络技术还远远不能达到这些要求。从今天的眼光去看,文字解释器和OCR技术勉强可以做到对文字和图片的监控,但是语音和视频的内容监控还没有哪个技术能完美解决。

不过这些难题倒是难不倒休和高迪亚,他们依旧用了一个“拖”字决,一方面不断和巴方确认技术要求上的细节,一方面并不轻易承诺任何技术实现,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会议期间还不时有人进来送些小饼干和咖啡,大家边吃边聊,整个谈话气氛轻松活跃。

访问快接近尾声的一天,总经理招呼总监和我进他的房间,拿出来一盒东西,“你们来尝尝这个。” 打开盒子,里面层层叠叠铺满了形状类似樱桃,但是体积要大上几倍的紫色果实。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车厘子的概念,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只感觉汁液满口,甜美无比。

总监也拿起一个,尝过之后赞不绝口。我们两个你一个,我一个的开吃,很快,第一层果子就被消灭掉了。我讪讪的把下一个拿起来的果子又放了回去,总经理问道,“怎么了?”

“再吃下去,就吃光了。” 我指指盒子里剩下的果子,不好意思的回答。总监听我这么一说,也放下了手里的果子。总经理笑了笑,把盒子关上,道 “下午带你们转转,看看这里的土特产。”

下午,我们来到了土特产市场,这里东西不少,但是能看上眼的不多。我买了一块羊毛头巾,又看中了一种木雕的果盘,盘子中间部分的木头被雕成螺旋状的条带,用手轻轻一按便凹下去,整个果盘的样子和鱼盘类似,煞是有趣。

不过果盘价格不菲,折算成人民币要一百多了。我买了三个,一个送给了室友,一个送给了父母,一个送给了Jin。

在伊斯兰堡的最后一天,离开酒店时还真没有恋恋不舍的感觉,每天看着门口保安拿着反光镜扫描各个停靠的车辆底部,以防万一,这种时刻存在的恐惧感足以让人有马上离开此地的冲动。

回来后感觉Jin的态度好了很多,大家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不过每次谈话时总是感觉有个心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过分关心对方了,还是误会她对我过分体贴了,聊着聊着就很容易陷入尬聊的境地。

我曾一度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放下了,直到一次打羽毛球后的聚餐会上,Jin宣布要和另一个男生合租房子,当时我感觉心上被狠狠捅了一刀的疼。 “这是同居宣告么?” 我知道自己的脸色那时候一定异常的难看。我假意强颜欢笑的和别人聊着其它话题,心里对自己反复劝慰:

“你不是已经放下了吗?为什么还这么难受?她有选择的权利呀,你有什么资格反对呢?”

但是看着这个男生五短身材,头又禿,实在想不明白Jin是怎么看上他的。又聊了一会,才听明白原来是这个男生要带着女朋友和Jin合租一个两居室。这下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些。不过这一次真正的让我意识到潜意识里我对Jin是有多么的不舍。这一次不过是个误会,下一次如果是真的呢?

命运并没有给我太多反思的时间,很快,我被派往新加坡协助曼达公司销售产品。航班起飞的那天正是春节前的二月份,我拖着一堆行李,穿着棉袄,在新加坡机场见到了休,他开车带我到了酒店。

新加坡每日气温在30度上下,出门以后就会晒的手心出汗,这种炎热,出生在东北的我只在宁波和上海体验过,头几天上班还真有点不适应。

好在住宿的酒店坐落在riverside(河滨坊)一带,离公司很近,才几站地,上班非常方便,平日吃饭也很方便。午饭都是和休,高迪亚在楼下店面里解决,不需要我付费。

新加坡饮食非常混杂,有粤菜,马来菜,西洋菜,印度菜……吃来吃去,能吃的下的也只有马来炒饭,鲜虾面,Fish&Chip,红烧狮子头这几样,其中我最中意的是Fish&Chip。

饭店窗口还有香烟贩卖。和国内不同,香烟上面显眼的使用了肺癌,尼古丁中毒等等非常让人不适的照片,这让我一个不吸烟的人大开眼界。

度过了前几天的新鲜期,孤独感又开始包围着我,除了工作,我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休似乎注意到了这点,一个周末的午后,他特意到酒店来找我,把我拉上了他的奥迪车。

这一下午休几乎带我转遍了新加坡的繁华地带,新加坡Plaza,可以遥望马来西亚对岸的沙滩,还有很多当时我叫不上名字的地方。我们一直没有下车,每到一处,休便介绍一番。我木然的回应两句,呆呆的看着车外的风景,听着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想着Jin。

在酒店住了十几天后,休决定让我租个房子住宿,毕竟酒店的成本太高了。每月预算500新币,只能找合租的。我给中介打了电话,很快找到了一家。

这是一间五居室的大房子,房东夫妻住一间,其余四间全部租了出去。租客只能共用一个卫生间,这样就要求每个租客只能在一天里的特定时间使用卫生间,相当的不方便。还有一个冰箱,一个微波炉是公用的。对了,还有重要的一点,租客不能在房间里做饭,也没有公用厨房。

这一点对我来说到不是问题。除去房租,每月我有500新币的零花钱,节省着花还勉强够用。偶尔买些鸡蛋,面包,橙汁和方便面做早餐和晚餐。早餐橙汁加面包,晚餐方便面加鸡蛋。

新加坡外卖的鸡蛋都是半熟的,煮个两分钟就捞出来,水一样的蛋黄让我很不适应。所以想吃鸡蛋的时候自己做方便面的时候打进去两个,再放微波炉里面加热三分钟,总算是能吃到熟悉的味道了。

我房间里有个冷风机,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中介特别提醒我这个不是空调,我并没有在意。直到住进来,我才意识到在新加坡这个每天都三十度以上高温的天气里,冷风机和空调有着本质的不同!有空调的房间可以全局降温,但冷风机开动起来后,只有坐在风口前面才能稍稍凉快一点。

没有空调的房间温度可以高到什么程度?关上窗子,挡住户外的热气,脱光了衣服走来走去,身上不断的出汗,站在冷风机前面能凉快一点,但是吹久了身体不舒服。在屋子里的时候平均每一小时我要去洗手间冲个凉。

办公室倒是有空调,所以我有事没事经常主动加班。投资商的公司和曼达公司都在一栋楼里,有个投资商公司的高级经理总能看到我加班,还特意提醒我不要太劳累。在他眼里,大概我是属于比较勤奋的人吧,如果他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空调的问题,不知又会有什么感想。

最晚的时候我曾经加班到凌晨两点,步行十几分钟回家。令我惊讶的是,这个时间段,还能看到路边有喝酒聚餐的人。同样给我带来惊讶的,还有路边飞快闪过的大蟑螂,有翅膀会飞的那种。这是我在北京从来没见过的。

步行回家常常要走人行横道,这种情况下路上的汽车通常会给行人让路,80%的司机会友好的招手让行人先过,初到此地的我开始还不适应,结果“特权”享受惯了,如果汽车没有让路反而会让我觉得这个司机很粗鲁。

工作日加班可以理解,周末再跑办公室就不太合适了。新住宿的地方附近有个小山,周末时就爬爬山锻炼一下身体,另外上班路上还发现了一个羽毛球馆,周末的时候溜达进去顺便加入个羽毛球俱乐部,虽然我羽毛球打的很烂,但只要AA的时候掏钱,大家相处的还是非常友好。

周末期间也曾在新加坡的名胜风景地区0转转,感觉多数名不符实。新加坡Plaza还比不上北京的王府井,“小印第安”更是还不如秀水街。在逛“小印第安”的时候看中了一块金表,价格非常便宜,我一度以为是转手的赃物,但是取货的时候既没有外包装,也没有说明书,假货无疑。

当时我还没有付钱,转身就要走,印度老板当时就不乐意了。他问我为什么不买了,我说没有外包装我不买,他说这里的货都没有外包装,但保证是真货。嚓,老子可是逛过无数次中关村海龙大厦的人,你跟我来这套?我摆摆手,坚决表示u没包装我不买。

印度人急了,拿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大声说我这货已经拿出来了,你不买也得买。我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老子被关小黑屋的时候,你还没出来摆摊呢。他大概是把我当成刚到新加坡的游客了,这些天来我对新加坡的严厉执法深有了解,谅他也不敢胡来。我转身就往门口走,印度老板在我身后大呼小叫,却不敢阻拦。出了门我不禁感慨,原来世界各地的奸商都是一样的啊。

原谅我用了这么多篇幅描绘新加坡的风土人情,毕竟是毕业后初次踏在异乡土地上,当时经历的每件事都感觉无比的新鲜有趣。

回到正题,在曼达的工作还算有条不紊。每天在公司搭建环境测试产品,每周至少拜访十个客户,介绍产品性能。小到几十个人的作坊公司,大到律师行,港口海运公司,我们统统拜访过。

只是商务沟通的结果休很少在公司里提起。唯一一次,在拜访过一个大客户以后,休突然询问起我和高迪亚,对于产品定价的看法,是应该卖的贵一些呢,还是便宜一些的好?

我当时坚定的选择要卖的贵一些,因为产品的功能并不比同行业的其它产品差,卖的便宜说不定客户反而会对产品质量有疑问。

而事实上,又过了几年,360依靠免费策略在安全行业的迅速崛起证明了我当初的想法是错的多么的离谱。而在休向我询问的那个下午,一切还看起来形势大好。

在走访了多家公司后,休决定扩大产品市场宣传,高迪亚带着我在电子市场买了一千张光盘,贴纸,和制作光盘的工具。我们开始把公司介绍,产品白皮书及产品演示动画刻录进光盘,用邮递的方式发送给潜在客户。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产品演示动画,这个完全利用flash完成。当时的flash已经可以录屏,并根据设置和用户互动。简单点说,用户不需要安装公司的产品,仅仅打开flash动画就可以体验产品功能了,而且在flash里的虚拟界面互动和真实产品互动体验是完全一致的。这个产品宣传方式在当时看来实在是太酷了!

我最近一次看到这种宣传方式,是在ios平台的游戏广告里,用户可以在广告里“体验”游戏。时隔多年,还能在顶尖的科技产品里看到类似的宣传方式,可见我们当时的宣传理念是非常正确的。

正在热火朝天的时候,我的签证快到期了,需要到移民局办理续签申请。休和高迪亚比较紧张,按他们的说法,白人续签很轻松,大陆来的就比较麻烦。我当时倒是满不在乎,大不了就回国呗。

续签当天,面试官有两位,一个新加坡本地人,还有一个白皮肤的欧美女士。开始询问了一些日常的问题后,到了申诉续签时段。我就把他们当成客户,普及了一下网络安全的知识并介绍了公司产品,最后表示很希望能在新加坡继续推广产品的愿望。

续签不出意外的成功了,我似乎也发现了面签的技巧,自这次续签后,所有签证的面试我都依照这个方法,把面试官当成客户,用专业的讲解让对方明白我的职业和工作内容,后来的三次因工作原因国外签证都成功通过了。

续签成功我又拿到了三个月的工作许可,在移民局留下了我的指纹,出门时我笑着和休开玩笑,以后如果被通缉是不是要剁掉自己指头来保平安?

似乎所有的障碍都已经清除,一切都看起来充满了希望,可惜,命运却和曼达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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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423故事节 | 我在北京的第一份工作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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