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说的一切都可能是错的!
即使你赞同我的观点,你的生活也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
除非——你采取了相应的行动。
(这是书先生在简书的第57篇文章。本文约3000字,请花6分钟来阅读。)
引子
人工智能很重要的一块就是自然语言处理,而自然语言处理很重要的一块则是机器翻译。从最早的基于规则到如今的基于统计,机器翻译的准确性和实用性都在稳步提升。加上语音识别和语音合成技术的不断进步,一个不再需要苦苦学习外语的时代似乎已经指日可待,一个带着手机就可以无障碍行走全球的时代似乎已触手可及。
不知有多少曾经备受英语折磨的朋友会为这“光明”的前景而欢呼雀跃呢?是的,如果我们学习外语的目的仅仅是满足交流需求的话,机器翻译的成熟的确值得举手加额相庆。
然而,世事就是这么吊诡:机器翻译的成熟意味着人工智能时代的全面到来,而在那个时代,学习外语的目的已经不再是满足交流需求了。如果说现在大家学习外语是为了提升,在人工智能时代,学习外语则是为了生存。
为什么这么说呢?
总是在恐惧中前行的人类
每一次技术革命发生时,总是有人在担心新技术会造成大量人口失业,从而影响社会稳定。他们的担心既有道理又没有道理。
有道理是因为必然有很多职业会因为新技术的诞生而消失,比如抄写员、马车夫等就早已被埋进了历史的尘埃中;没有道理是因为很多新的工作岗位会因为新技术的诞生而出现,比如10年前谁能想得到有人可以把读金庸小说当做职业来做呢?
淘汰和新生,这就是社会发展的自然规律。放在整个社会来看,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然而,放在特定个体身上,这就是一个残酷无情的过程——总有个体因为跟不上时代而被淘汰。
当这种变革发生在一个人中年时,世上就又多了一个沉湎往事、诅咒当下的中年怨念者。如果你留点心,你总会在身边找到一两个这样的人。
历史的车轮“有条不紊”的碾过,把有的人带到了更美好的远方,而把另一些人扔在了路上、甚至垫在了轮下。
我们没有办法阻挡历史的车轮,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列车启动时,保证自己坐在车上。
怎么才能坐上人工智能的车
世界总是在不停的变化,我们都想能赶得上变化。然而,说来好笑,最终总是那些知道什么不会变的人才跟得上变化。看吧,我们总想超越时代,到头来却总是被历史打脸。
前面说了变,在技术革新中,有职业消失、有职业诞生。
现在说不变:虽然职业林林总总且来来去去,然而人类社会中职业的组成结构和层级关系却始终没变。
我们从事的职业可以分为三类:体力重复类、计算管理类、思辨创意类。虽然不同时代,这三类职业的分布比例不同,但所有职业都落在这三个类别里。而且,从古到今,这三类职业的地位也一直没有变化:体力重复类处于底层、计算管理类稍高、思辨创意类则处于金字塔尖。
职业金字塔如果说前面的技术革命都是在消灭体力重复层的职业,这一次人工智能革命将会消灭计算管理层的职业。那些曾经人们眼中可望不可及的高级计算管理层职业,比如精算师、股票分析师等,在人工智能面前将不堪一击。
当大数据支撑的人工智能将整个社会生活规划得井井有条,我们也不再需要那么多管理者。
然而,至少在可预见的将来,那些从事哲学思考、从事创意劳动的人,仍然拥有对人工智能的优势。如果我们把未来设想得光明一些,人工智能并没有“起义”,而是“心甘情愿”的为人类工作,最终解决了我们的物质需求。那时,我们的精神需求将只可能由思辨创意层的职业来满足。
所以,现在问题变成了:如何能够成为思辨创意类的人才。
学习外语是捷径
成为思辨创意类人才的最基本要求就是思维不受局限。也许有专门的训练能够帮助人们做到这一点,然而,你或许想不到的是,学会一门外语在这方面起的作用可能会超过所有其它训练。
为什么?
因为不同的语言背后就是不同的思维模式,学会一门语言就学会了另一种思维模式。这个观点是上世纪萨丕尔和沃尔夫提出来的,叫“语言相对论”。前段时间有点火的电影《降临》就采用了这个理论。
不过萨沃认为“语言决定了思维”,这个结论稍显武断,后来的学者也多有诟病。如果从社会符号学的观点来看,把语言看做表征符号,那么是学习一种表征模式的过程塑造了我们的思维模式。
每一种语言都是一种独特的表征模式,每学习一种语言,我们都是在学习一种新的表征模式。这就相当于我们拥有了多副眼镜,每带上一幅,世界就在我们面前呈现出不同的样子。不,眼镜这个比喻还不够贴切,毕竟我们不能同时戴上多副眼镜,但却可以同时拥有多种思维模式。
拥有多种思维模式,这就为成为思辨创意类人才铺平了道路,所以学习外语是捷径。
英汉对比的例子
经常听见人说,英语专业的人头脑似乎更开放。这可能是因为学习英文后,他们能够看到更多的信息。但一个更有说服力却长期受人忽视的原因是,他们同时拥有至少两种思维模式,看问题自然更加开放。
Mark Knopfler在Brothers in Arms这首歌里唱到:We have just one world but we live in different ones.这句歌词可说是完美诠释了语言和思维的关系。
既然书先生精通的是中文和英文,就请允许我用这两种语言举几个例子吧。
大家都知道英汉之间有很多差异,只不过我们很少去思考这些差异背后反映的思维和行为模式的区别。一个很典型的例子是英汉状语位置的区别。
在汉语中,状语一般都必须在谓语动词之前。而在英语中,状语更多是在谓语动词之后。
比如这样一句话:
我 昨天下午 到操场上 痛痛快快地 打了一场球。
翻译成英文,则应该是:
I had tons of fun playing basketball on the playground yesterday afternoon.
“昨天下午”、“操场上”,这些传统语法里被称为状语的东西,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被称为“环境”。韩礼德这个术语用得好,很有启发性。上面两个例子告诉我们,中文倾向于把所有环境都交代清楚才说动作,而英文倾向于先交代动作,再补充环境说明。
可见,中国人对环境因素的看重已经固化在语言中了。体现在思维模式上,就是中国人更看重人情关系,在做事情时会顾虑更多,也更多采用迂回而不是直接的方式处理事情。
比如做生意时,中国人传统上会先扯一些与生意无关的事情,比如攀点交情等。顺便提一句,书先生还没有见过“老乡情结”比中国人更重的民族。我们有遍布世界的同乡会,覆盖各个行政区划级别。用环境来定义自己的行为而不是用行为来定义环境,似乎已经是中国人深入骨髓的文化。
句子结构层面如此,词汇层面亦然。比如greenhouse这个词,中文叫“温室”。大家仔细想想这两个词在角度上的区别。greenhouse强调的是结果,因为有这个东西,所以里面常年可以生长绿色植物。而“温室”强调的是环境,指这个东西本身能够提供恒定温度的环境。
我们用环境来定义自己,所以,当英美人见面谈爱好谈理想的时候,我们先问对方是哪里人,在哪个单位上班。似乎不知道这些,我们就无法认识这个人。
我们的集体主义思想也在词汇上有所体现,那就是汉语特别热衷于分类。这一点,书先生在另一篇文章《为什么说词汇即知识?》有讲到,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结语
人工智能时代,只有从事思辨创意职业的人才有生存空间。从事这样的职业需要有不受局限的思维。学习外语就是学习不同的思维模式,因此学习外语是打开思维空间的捷径。最终,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看似矛盾却引人深思的结论:
在外语已经不是障碍的人工智能时代,我们更加需要学习外语。
上车吧,少年!车票就是外语!
【作者简介】 万卷书和万里路,80后大学教师一对。 书先生语言老司机,玩转英语、德语、Python计算机编程; 路夫人旅游达人,足迹遍及欧洲、美洲、亚洲和大洋洲!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过精彩人生!
网友评论
说得很好,在看似完全不同的职业体系背后,其实总的架构是不变的,你在这个架构的哪个地方就取决于你思维能力的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