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衣,一把琵琶,伊一笑生花,恰似白莲初绽,馨香华美。伊于烟雨江南里,随落下的烟雨一起,听雨打杏花落。
月上柳梢,夜色己央。江浦之上,舟只往来,江天一色,春水悠悠。正是梅青时节,飞花似雪。
张府门庭若市,来客繁多。“张大人今日娶婚,从来没有公开过妻子的任何消息,你听说是谁了?”
有两个客人在语窃窃私语道,“不知道,听说不是公主。”
“张城主才武双全,仪表堂堂,谁能嫁给他,那肯定是修了福份呀。”
“那可不是嘛?今天是城主大喜日子,真好奇是谁能让张芸将军能放弃公主的。”
01
张芸家本住落云城江畔,落云江北岸正是蒙荒国的地盘。张芸的父亲很多年前已战死于沙场,母亲亦卧病在床,苦于落云江畔住民较少又无良医,他毅然去他镇寻觅良医。
当张芸终于寻得良医,他们一同赶往落云江江畔的路上发现硝烟四溢,大火正烧卷着残破的草屋,遍地不乏伏尸,也有跪在地上哀嚎的幸存者。
这是怎样一番残败的景象,这一幕幕难以直视的画面让他的心底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痛苦与不祥的预感。
张芸想到这立即飞奔向自己的家中,可当他到达家门口,他震惊了:原先的家只剩下了残垣断木与一些没灭的火苗,风儿吹过,一根断木掉了下来。
过了半杵张芸才从眼前的惨败景象中给抽离出来。他拼命地喊着:“娘,娘,你在哪?”可回答他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
他疯狂地扒开堆落在地上的残垣断木,一直到手指磨破,血水染红了整个手臂。他挖到了母亲,只见她眼睛充满了愤懑与不甘,他的眼里有不忍心面对的苦痛,他抱尸对着天空痛哭,泪水顺着脸颊疯狂地滑落。
那天镇里的天空也开始下起雨来,正好为张芸的嘶吼与哭泣做着衬托,又好似天公对镇里这些无辜的冤魂的悲悯。
张芸就这样抱着尸躯痛哭了一整夜,又守了三天才将母亲安葬。对张芸来说父亲很多年前因调到远方抵抗蒙荒国而战死沙场,那时张芸年纪尚小也未曾亲眼见过哀嚎遍野的真实景象。
此时他亲眼目睹了这种惨痛的画面,愤懑与惊憾使他的整颗心都澎湃起来,他下定决心要让蒙荒国血债血还。那年,张芸九岁。
他走在镇中,一切都显得孤冷异常,触目惊心。他想要学些武功,可怎么也找不到肯教授他武功的人,一是因为他没人介绍也没有钱费,二是他年龄太小又无家可归反倒得养活他。
小张芸也不失落就坚持去找老师学习武功。直到一天,他遇到了一个老将士,老将士抓起小张芸就说:“你这小娃娃怎么一个人穿得破破烂烂的?”
小张芸摆脱抓住他的大手说:“母亲和许多镇民都被敌寇杀死了。我要学习最历害的武功把敌寇们都杀走,让他们再也不敢来侵犯我们国家。”
老将士听完了张芸稚嫩的话语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同情又想要帮助眼前的这个少年就问道:“你没了家,愿意跟着我吗?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教你我最历害的武功,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师父,请受我一拜。”小张芸边回答边行礼,他非常感动,那么久了终于遇到了愿意教自己武功的伯乐。
老将士捋了一把白胡子豪爽地笑了一声,“好呀,来,来,快上马。”张芸跳上老将士的大马感动极了,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武功。
老将士武功高强又很有谋略,得闲时就教小张芸些本领,而小张芸本人也聪明好学,又身在军营,渐渐地展露出优秀的军事天赋与本领。
等他到了十九岁己经开始随老将士征战沙场了,并逐渐在战场上树立起威名,后来人称金武战神,他的张芸战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老将士渐渐老了,把兵权开始慢慢转交给张芸,在他眼里张芸无可置疑是他最信任与欣赏的将士。张芸亦没有辜负老将士的期待,驰骋沙场,为赶走蒙荒并逼迫蒙荒割地求饶立下了汗马功劳。故而张芸渐渐职掌兵中大权,亦被圣上封做为皇武大将军,赏良田万亩,黄金万两。
在军营里,张芸一直是充当传说的存在,虽然他本人并没怎么察觉。他一直征战于沙场之上,只为当年那个誓言:要让蒙荒族血债血还。
因此他跟随老将士刻苦学习武功与谋略,一想到蒙荒族就心中就沸沸腾腾地,在梦中还想着杀敌,不为功名,只因当年的惨况与记忆中母亲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如今他的誓言也算是实现了,不仅在沙场上杀了那么多蒙荒族的贼寇,也击得外寇割地求和再也不敢侵略国土半步。
02
当年老将士严云收养他并教他武功,他一直心存感恩。严云有一孙女,名唤严彩儿,面起云晕,似天边霞彩,美丽无比。她常看张芸练剑练舞,她身为女儿身,学得简单武术还弹得一手好琵琶。
每当张芸练武功累了习惯听彩儿弹一首琵琶,便觉仙乐于凡间入耳,如雪中之花,又如雨中之柳般清灵美好,如天籁之音。直到后来张芸常升迁与征战长期在外,才没了过多的联系。
张芸将军被皇上赐予皇武大将军,还同意将女儿许配给他。可是张芸总再三推脱,倒非公主长得不美丽,而是觉得这样太过草莽。和心中那份隐约的不踏实感,他总觉得如果这样做会受到自己灵魂深处的指责。至于为什么,张芸暂时还不知道。
直到某一天张芸才知道自己心中感到不踏实的原因。那天,张芸途经一座酒楼,便觉口中焦渴无比,就径直登上酒楼,酒楼看上去并不太高,只有三层。一层用来待客有好酒好菜,一进去就热热闹闹的,喝酒与打杂的人声混作一团。二层就是普通的客栈,供客人居住。三楼比较奢华,是专门为贵人与公子哥准备的,有专门的琴娘调琴唱歌。
来这家酒楼的都知道有一位彩姑娘,人长得像仙女不说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声似仙乐。
酒楼的老板娘一看到皇武将军来,立刻出门来迎接,还笑脸盈盈地给他介绍起小店来,最后还请彩姑娘来给张芸助助兴。张芸将军一听请姑娘来就有点不乐意。心嗔道:我最喜欢的是军事与驰骋江场,好歹也混了个皇武大将军,皇上欲将其女嫁给我,也算是半个驸马爷了,这老板娘未免也太过儿戏。
不过听到老板娘连连说这彩姑娘是周遭弹琵琶弹得最好的,张芸倒提起了兴趣,这个彩姑娘能有老将士严云的孙女严彩儿弹得好?
“那好,去听听。”张芸说道。老板娘见张芸来了兴致,立刻唤来彩姑娘来弹琵琶。当姑娘露出容颜时,张芸的心底像被石子击中的湖面,心中道:这不就是严彩儿姑娘本人嘛,已有些许时日未见了。
严彩儿脸上泛起了红晕,仿佛烧满火烧云的天空,绯红明艳,可爱极了。一旁的老板娘看了看两人,很识趣地说:“张芸将军,彩儿,两位楼上请。”
严彩儿一袭青衣,头带宝蓝翠珠钗,朱红唇、柳叶眉,双目清灵又静若碧水,此时端坐于画堂内,拔动琵琶。
随着她弹指间,琵琶似被注入了灵性,如高山行云,碧水回旋,周遭开满了野花的山里空幽宁静,在月夜下幽香四溢。两人相视着彼此,追忆着过往又享受着此时久别重逢的喜悦。
皇阁内,张芸正低首半跪于堂前道:“臣与严云将军戎马沙场,今已赶走蒙荒敌寇,了确了臣心中的愿望。圣上欲将公主嫁予微臣,微臣自知不配,还望圣上体谅微臣,请收回成命。”圣上双眉微皱,似有着许不悦道:“爱卿快请起,只是朕已向宫中散播了消息择日让你和公主二人成婚,这……”
看着圣上脸上有些许为难之色,张芸便为圣上谋略道:“臣自愿将兵权交予圣上,只求圣上赠给臣一城,让臣在城中好安享余生。如此,皇帝便可以臣拒婚为由将我贬做城主。”圣上听罢眉头渐渐舒展:“爱卿真的愿意把兵权交给我,只当一城主?”张芸道:“臣愿意。”“皇城旁的飞云城繁华无比,朕赐给你黄金一车,良田万亩,改封你为飞云城主。”“臣遵旨。”
尤记多少次,她轻撩沉香,兽炉沉水烟,笔下红笺亦蘸满了相思。燕儿飞过,她于香径中独自徘徊。
笙萧歌罢酒初醒,月斜江边树,一帘幽梦侵来,飞花弄晚,黄鹂啼鸣,起坐弹琴,素弦声断。等待他归来。
此刻玉楼落花,花飞似雪。张芸以一国将帅之权换得飞云城主,将飞云城改称为彩芸城,取意张芸与彩儿之意。
“张芸,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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