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跟古石去他的书画工作室。我收拾好素描本、铅笔之后,离开了小城故事。
在这个小城里,古石应该属于长得最好看的人了。自从上次在小城故事见到他之后,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他的样子,忍不住拿起画笔画下了他。
每次上下班,我都会幻想着在人群里能见到他。有一天晚上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我遇见了一身白衣的古石。
他很悠闲地在小巷散步。看着他渐渐走近,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和他说话?他会不会已经忘记我是谁?
当他路过我身旁的时候,他竟然连一眼也没看我,就那样旁若无人地走过去了。
他肯定忘记我了。他那么年轻潇洒、风流倜傥,他的世界里应该不缺女人。他肯定不会注意我的,更不要说能记起我是谁了。
我也假装不认识他,快速走过他身旁。
当我快要走到出租屋门口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小姑娘,这是你掉的东西吗?”他的声音也是这个小城里最动听的声音,我一直记着他的声音。
我回过头,看见他笑意盈盈地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把钥匙。钥匙上拴着一个小兔子挂坠。那是我的钥匙。我的钥匙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你刚才走得太快了,钥匙掉了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钥匙?”我很好奇,忍不住问道。
“钥匙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悦耳,恰巧被我听到了。当时这个小巷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把钥匙不是我的,只能是你的了。把钥匙装好,要是被坏人拿到了,就麻烦了。”他轻描淡写地说,把钥匙递给我。
我接过钥匙,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
“喂——小姑娘,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古石,古人的古,石头的石。我就那么普通,普通到很容易被人忘记吗?”
从他的声音里,我听出深深的哀伤。他伤心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终究不会走到一起。我很自卑,也很清醒。我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放慢了很多。我知道如果这一次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以后很难有机会见到他了。毕竟这种机会是不多的。
不管我走得多慢,还是很快到了我的小屋门口。我举起钥匙,犹豫要不要开门。
“小姑娘,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竟然追了过来。
我没有回头,说:“太晚了,我要回家了。你记错人了,我确实不认识你。”
他说:“你不想看看我画的你吗?你不知道你穿白裙子的样子有多美。火红的石榴花别在你的鬓角,美得根本无法形容。你愿意做我的模特吗?你的微笑一定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迷人。”他迅速走到我面前,对我说:“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坏人。我前几年刚从法国美术学院留学回来,在欣城大学美术学院担任美术老师。如果你不信,明天你去学校找我。只要你说找美术学院的古石,一定会有学生带你去我的办公室的。如果你不想去学校找我,你去我的书画工作室找我也行。我的书画工作室就在小城故事旁边,名叫古石轩。通常情况下,我周一到周三上午在学校上课,其余时间在古石轩。你一个小姑娘那么晚回来,一定要注意安全。再见。”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古老师,请留步。我信你说的话。你真的还记得我吗?”我不想再假装不认识他了。
“你是那种让人见了就无法忘掉的女孩子。你是我见过最清纯美丽的女孩子,请相信我。”
“你怎么到这个小巷子来了?”是不是他向小红打听我住在什么地方了?我忍不住问他。
“那天你匆匆忙忙离开,小红见不到你,找我要人。我说你自己走了,她不信。她让我开车过来看看。看你回来了,她才放心离开了。”古石说。
难怪那天我匆匆忙忙离开小城故事到家后,小红很快就过来了。我问她为什么急匆匆过来了,她说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
小红如此关心我,让我非常感动。
“为什么直到今天你才过来?”我问。
“我前几天去外地采风去了,今天刚回来。今天有些晚了,明天见。”古石说完立即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巷子里,我怅然若失。
他来时,我躲避。现在他走了,我后悔了。后悔自己太胆小了,明明一直很想他,为什么不跟他说?还假装不认识他。
我怕他笑话吗?
还是怕他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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