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网译:
孔子说:“只要自愿拿着十余干肉为礼来见我的人,我从来没有不给他教诲的。”
夫子言“述而不作,信而好古”,自己的学识都是延古而来。
即便是那束脩亦不是夫子自己发明的。
《礼记》曰:其以乘壶酒、束脩、一犬赐人。
其束脩:脩,肉脯也;束脩,十条肉脯。
夫子治礼,当悉束脩。
夫子虽士,但却不能入世以为政。
时为政者,世袭也。
夫子眼见自己三十已然无所立,经苦学而习,已经精通六艺,但又何能为?
需要养家!
而时礼乐崩坏,官学已无,世人即便想学亦无从学,且前人即有开办私学的,如鲁国的柳下惠、郑国的邓析子,再如夫子学过礼的老子、学过琴的师襄子,只是没说他们收不收束脩。
夫子怎么做呢?
夫子办私学,定学费为一束脩!
于是孔子大学就办起来了!
夫子办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所谓惊人者,很快名动鲁国及周边,学生数量远远超过当时的其他私学。
之所以如此,要功于夫子的办学定位定住了人心、入学门槛决定了弟子的素养、夫子营销使得孔子大学快速传播。
夫子培养为政的人才,对应了人心千里求学只为做官,官里面啥都有。
入学弟子要有人推荐,推荐之后夫子要亲自面试。
夫子在宣传时,就推销像子路、子贡、宰我等优秀的弟子,并告诉世人这些弟子都已经被朝廷、三家都预定了,于是来得就更多了。
到了此时,夫子的养家问题自然早已经不是问题了。
只是依照《礼仪·少仪》束脩不仅仅是十条肉脯,而是束脩六礼:肉干、芹菜、莲子、红豆、红枣、龙眼。
肉干:谢师恩;
莲子:老师苦心教学;
龙眼干:学生启窍生智;
芹菜:学习要业精于勤;
红枣:学生早日高中;
红豆:学生学成早日宏图大展。
是为周礼束脩。
只是到了夫子春秋时,学校都不存在了,此礼自然已废了。
只是论语只是说到夫子办学收束脩干肉一礼,没有说夫子收不收另外五礼。
因官没有学校,为政都是世袭,也没指望从私学招收人才,是以红枣、红豆也就没有红的基础,应是夫子没收,不然,以夫子之性,收了应是说的。
夫子的养家问题不是问题了。
夫子的名气也大了,终于夫子可以因名得以入世为政,其弟子也可以入世为政了,因此孔子大学的影响更大了。
于是,问题来了。
问题来自少正卯。
少正是其官职,卯是其名。
少正卯,博学,极具辩才,为政治国主张霸道,而夫子主张王道,道不同;于是少正卯也办私学,只是对标夫子收一束脩,少正卯只收一半,且授课幽默、风趣,一时风头无俩,以至于夫子的学校“三盈三虚”,除了颜回,都跑去听少正卯的课三次。
时,夫子为大司寇,于是以国家王道之名诛杀了少正卯。
此事弟子颇多疑,尽管夫子立论“姑居处足以聚徒成群,言谈足以饰邪营众,强足以反是独立,此小人之杰雄也,不可不诛也”,但终为心病。
然尘世无常,沧海桑田,几十年悠忽而过,夫子虽诛杀了少正卯,但自己的王道之论终也未能成,鲁国不成,夫子所能跑到的天下亦不成。
夫子善省。
虽时过多年,夫子犹记。
夫子文骂无人能及。
夫子饰非雾里看花。
这一日,夫子回首自己的办学之路,看满天下的弟子,尽管有的已经先自己一步离开了人世,依然颇感欣慰。
只是那一点心痛。
夫子没有去想与少正卯道不同,格不同,想到的是自己与少正卯比,束脩不同,自己为一,卯取其半。
于是夫子言,以留后人。
夫子言: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夫子不说束脩而说束修。
束修者,依礼,时男子年十五要行束修之礼。
于是夫子“自行束修以上”即为“自-行束修-以上”而非“自行-束修-以上”。
夫子自己也是十五有志于学。
夫子之意是“凡是年龄到了十五岁以上的”,至于后学皆论夫子收束脩之礼那是后学的理解,夫子只说的是年龄!
至于“吾未尝无诲焉”近白话,无异议。
或许夫子还有一层意思。
依据史料,一说孔门弟子年龄最小的是颜回,因其父颜路也是夫子弟子,于是在颜回十三岁时,过了夫子面试关,就早早地把颜回送到夫子那里学习了。
还有一说,年龄最小的是叔仲会、公孙龙,两人一个比夫子小54岁,一个小53岁,从孩童时就跟着夫子,负责记事,以至于孟武伯问孔子,两个孩子这么小,将来会怎么样呢?夫子答曰从小培养起来就是天性了。
但不论是哪一说,夫子意为“自行-束修-以上”,即自己已经可以像十五岁以上的人一样约束自己的人,虽然年龄不到,但知道自律,能管住自己!
夫子还是强调的年龄!
即年龄虽然不到束修,但却似个小大人!
夫子不再言束脩。
夫子何尝不知此束修非彼束脩!
不再言束脩!
是以夫子饰非。
夫子之束修以论语留下文字后,后学以“修”通假“脩”那是后人一厢情愿的事了,夫子说“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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