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
网译:
孔子闲居在家里的时候,衣冠楚楚,仪态温和舒畅,悠闲自在。
仲尼之杖。
原壤是夫子的一位老友。
一次原壤去看望夫子,夫子不在家,就“夷俟”而等。
夷俟者,就是两腿前伸、岔开着坐在席上,两眼微眯,两只胳膊稍微向后支撑者席面,是为懒散状。
是为后世葛优躺的始作俑者,所不同者只是葛优坐沙发,而原壤席地,原壤是祖师爷。
夫子回家,弟子跟左右,看到原壤如此,就气,说“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
是为故交,是为老友,于是夫子戏虐。
夫子意:你这个老东西呀,小时不知礼,一辈子没正行,到了老了也不知道给年轻人做个样子,真是个祸害!
边说边用拐杖打原壤的小腿。
但夫子一杖打的是原壤的坐姿。
你在你家可以,但出门做客,还有年轻人,你就是个老不死的坏东西了!
至于原壤高不高兴,身体是不是有疾,腿脚是不是有恙,有没有遇到什么糟心事,夫子没想那么多,骂了再说!
至于原壤什么反应,弟子什么感受,负责笔记的估计只顾傻笑了,没记录。
只是夫子如此一意,骂尽了天下老而不死,历两千五百年,至今贼亦多!
人性不变。
春秋之席。
依史料,看画本,先秦及之前,人都是席地而坐。
春秋当然亦是。
那时没有凳子,没有椅子,更没有后世的沙发,只是一张席子,人坐在上面,然后行饮食,议事,言语诸为。
如此者当为人,至于百姓如果气温允许,大概不是在席席地而坐,而是在地席地而坐了。
席地而坐后被复制到日本、朝鲜,至今很多人家依然如此。
依照古籍,国人之坐,唐宋之前为跪坐,之后就是倚坐了。
春秋对坐姿,尤其是贵族、大夫阶层,容不得马虎。什么场合什么坐姿,分得非常清楚。
是为礼。
是故夫子杖打原壤之胫。
如此,据具体场合、具体情景和交流对象,坐姿分为坐、跪、箕、蹲等不同的姿势。
至于跪坐,又有正坐,经坐,共坐,肃坐,卑坐等之分,其它如跪、箕、蹲等又有诸多说法、讲究。
夫子之坐。
是一次,弟子编写论语,编到了夫子之坐。
夫子跪坐,给弟子讲学,当是正坐,经坐或是肃坐之一种,要有度,有势,有气,有魄,有场,有能,有礼,有仪,有表,不然,就不是夫子了。
为人师表者,要有礼,有仪,有表。
夫子本就身高两米,即便坐下也是伟貌,也是飘飘。
夫子好佩剑,春秋士大夫标配,至于给弟子讲课佩不佩,论语没说,后人也就不知了。
只是,夫子之坐,从其俗,又出其奇。
夫子燕居!
居者,坐也。
这燕坐者,是弟子创造,还是夫子授意,论语没说。
只是,如是老子一坐,夫子定言为龙坐!老子者,夫子望天为狄龙也!
燕者,貌吉祥也。
燕者,好叽叽也。
夫子,如燕者也。
夫子“申申如也,夭夭如也”。
夫子久坐,那时没有倚,累了,需要休息了,起身之前,夫子申申,夫子夭夭。
申申者,伸腰也,或两膊举向空中,或后摆,或下沉,或动作连续。
夫子申申,还不行,夫子又夭夭。
夭夭者,反复扭动身体,把那脑袋也连带着扭动脖颈。
终于可以了,夫子起身,弟子相扶,出。
如是,目送夫子出去,于是一众弟子开始学夫子申申,夭夭,夫子在弟子面前授课可有叽叽,但申申夭夭之际,为保仪表貌,当不会出声的,弟子们可不像夫子,那是边申申边夭夭边哼哼边喳喳!
夫子是夫子,弟子是弟子!
古今申夭。
夫子不是一次如此,不好说每次如此,但却是经常如此。
何者?
夫子是肉身俗人,久坐之后,孰能不劳不乏,夫子亦然。
是故夫子常申申,好夭夭。
人之申申夭夭,春秋之人如此,后世之人亦如此。
即便是今世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俗人圣人。
夫子死后,后世学人,之于夫子燕坐,好臆想文过而饰非。
夫子之申申为貌舒畅,夭夭为色愉悦!
言为圣人中和之气象,非一般人能为!
后学皆言夫子不是人!
后学皆赞夫子为圣人!
夫子本是那食人间烟火的邻家一值得尊敬的世人,到了老年也就是一值得尊敬的老者,如斯而已乎?!
但世代后学皆言不是,意说夫子是圣人。
夫子流亡之前,因嫌弃妻子亓官氏做饭不好吃,于是多次争吵之后,夫子写了休书一张,把妻子送回了娘家!
用今人之语,就是夫子离婚了!
如是,夫子在家还要燕坐,还要申申而貌舒畅,夭夭而色愉悦?!
夫子流亡途中,宿无定居,食无足给,时或被围截攻击,而所推治世之思想,屡屡碰壁,即便有了定居,也是寄人篱下,今日无虞,明日难知!
如是,夫子在家还要燕坐,还要申申而貌舒畅,夭夭而色愉悦?!
夫子九死一生,万幸得以叶落归鲁,时亓官氏已亡,孔鲤思母而夭,高徒颜回病死,慧徒宰我枉死,爱徒子路横死,还有把那全优冉求逐出师门,等等不一而论。
如是,夫子在家还要燕坐,还要申申而貌舒畅,夭夭而色愉悦?!
夫子圣吗?
夫子家不齐,国不治,天下不平。
夫子圣吗?!
夫子“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者,夫子只是久坐累了,伸伸腰,扭扭头,要休息一会了!
如是而已!
如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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