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足球这玩意

足，球！用脚来来回回、前前后后踢着溜溜滚的圆圪垯滚的球。脚，这部件，除了走咯，脚趾尖尖，闲静了无聊了，总有一种踢嘣东西的惯欲。记得我们娃伙时，脚上布鞋总是鞋尖上露窟窿。因为脚尖不由自主爱踢垯个物件。于是，不管是古今国内外，脚踢圆包包球儿的时机就应脚而生了！

两拨疯小子，象饿狼抢羊头一样，将球拼命向己方阵里狂踹。臭汗淋漓，大气哮喘。费心巴力把球带近己方框里往进蹬，也还有猴子摘果子一样敏捷的守门员最后一挡！ 这就一场场扑腾下来，冷不丁还是个O比O，或1比O！这就是足球的力效比。这也就是洋人得意洋洋的杰出发明。就这么一个粗简乱奔的玩戏，洋人自己沾沾自喜不算，还把中国人也带上乱跑，更把中国足球带进了阴沟里！

我最早对足球的印象，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们正在小学六年级十三四岁！有一次我们礼拜天娃伙群在村坡下面工厂区校园操场边看人家工人子弟踢足球。当然是一大群学生十几个足球乱踢。忽然一只足球滚到操场边的水沟里。我们趁机把足球藏在水泥管筒里！当时工厂学生寻了半会找不见。就集中回教室了！我们等天黑没人了，就将足球取出来兴冲冲拿回家！ 第二天下午放学，一听说有足球踢，大一点的男娃们都蜂涌而来，在麦场上，胡乱踢起来。那时儿，根本就没有正规足球一点踢技，就是往半空里冷怂高踢。球猛的冲上高空，在太阳余辉中射窜。然后从空而降，咚的撞地后不住振弹。不管踢成啥样，大伙们兴高彩烈的乐劲旺旺的。

五六天后的某一天，老师把我们叫到办公室，让我们交出足球。原来工厂学校老师寻到了我们学校索要足球。 足球还给了人家，我们偷足球的伙们被老师罚站晒了几天太阳。

再后来，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看了一个叫《球迷》的五十年拍的喜剧老电影。说的是一个谈恋爱的小伙子约女朋友去看球赛。结果小伙子在街头老做好事。让女朋友在球场门口等得直心焦。后来，小伙子终于奔到了球场门口。而散场的观众把小伙子冲得东倒西歪。从电影上看，我觉得那年月的足球，压根就没有冲世界杯的想法。只是市与市之间的友谊热闹比赛，主要是以全民锻炼身体为主。这是足球的静愿和洁象。

再后来，八十年代末期，足球界噪动起来了，心想入菲菲了，压不住镇脚了。尽寻着找详人球队一较高低。于是当时就拍了一部与洋人打球赛的电影。具体内容我真忘了。只记得那个影名很有趣。叫《飞吧，足球》。让你发笑的是，踢足球最忌讳的是足球不受撑控，胡窜乱飞！可偏偏起了个飞吧！当然导演可能没有想太多，意思是球艺飞升。可观众不这么理解，理解成飞溜老出界！也是，这么预示臭球乱飞的咒语，竟然贯彻了往后三十多年中国臭球的命运！

足球，缘于欧美，也许南美洲更始宗的一些！这玩艺，原来也没有太深太艺的玩头。也就海边沙滩上，一群光溜溜亮前亮后的野小子，晒黑的象腌酱菜圪垯。就拾一个椰子圪垯胡乱抢踢。踢的时间长了，觉得有趣，也就一河滩传给下一河滩，一寨子传给下一寨子。甲州传给乙州。当然，美洲人光知道踢球乱嘣哒，纯粹就知道挣臭汗撒撒欢。

咦！殴洲人脑子贼溜溜的。心说，傻蛋，光知道乱踢达，这玩意可以挣钱呀。弄个场子圈起来，象耍马戏一样，坐在烂杆杆门口售票买钱呀。如果观众觉得没兴趣不值得掏票票。那不是难事，让这些球员剃鬼子头，画个魔鬼脸，穿上疯子衣服，象神经病一样在街头喝酒撒上几天疯。再让狗仔记者胡吹冒聊一番，让这君疯子成了公众野狗狗。再在圈场里乱踢达，就会有爱凑热闹的闲人们贵人们浪人们狂人们蜂涌而进。在场圈中嘶喊、跳蹶、吼骂、灌酒、吸瘾、群闹或群打。这种群体尽情尽性尽脾尽能乱撒欢的大场子氛围和聚爆，就是只能掏钱才能买来。而且这大场子可聚万人乃至七八万的大嚣海，那是一个多么大的气势和风潮，那翻腾起来就是排山倒海！这就是钱买来的大轰动。这方面的操作和策划，只有钱疯子的欧洲人才能脑袋冒烟想出来！再升级到最后，想钱最神经的君子们，干脆让傻瓜们去买票看球赛去。他们坐在家里，拿张报纸，猜球队猜球员进球输球来赌球。赌球有赚疯的，疯笑疯乐。那有光赢了，万人抬一人，大多数输得半截裤都不见了，成了光狗子。当然，每年总有几个输得掉进冰井了爬不上来，跳楼上吊的到天堂躲债去了。

如果说原先沙滩玩椰球是纯乐粹健，那么买票观球就是卖菜的提称杆成商业操作行为。那么，赌球就是商业类冒进邪头的恶球行为。这将一个想起来还受看的球类染成了艳红绝紫的荡妇淫汉！

而与洋足球盛时代早几百年，中国元朝宋朝即往前推几个朝代，也用脚踢的球！那球，不叫球，叫球有点没品味，叫啥，叫蹴鞠！或鞠蹴！那球，是用马皮装毛发缠包而成。那球踢起来，既轻又顺溜。再者，我们才不光着溜溜赤着脚在水汪汪的沙滩踢！我们在正规的官场鞠蹴院里踢。我们有观球台楼，有观球椅，有石板铺地场，有技教头，有记数师爷，有道人观天象，有相师卦场吉。有清扫场子的仆伙，有呐喊助威的青男青女和乡间乡邻。如若这运动在大俗节日或乡间古庙日，那真是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但那时月，中国的鞠蹴再铺张多大场面，都是乡绅掏钱赞助而兴隆。运动进行中，不卖门票不收费。观者只管全家乐呵呵扶老携幼蜂涌前往。只是尽量起早赶去占个好位置。迟了，那只有坐墙头攀树杈站牛车辕上伸高脖子在人缝中瞅看。 看什么？

看耍鞠球的两拨小伙子或者两拨姑娘们。 这队员男小子们，或是各村族门挑选的当劲撑门男丁，或是待字闺中的活泼乐笑女子。或是守城武士里挑选的劲健小伙子。他们各穿自队赛衣，个个彪条帅气，不狂不疯，技跳技踢，身姿轻盈，动势如舞，简直就是美动艺境！ 我们踢跳，不似夷人只是狂奔用脚踹那圆圪垯。我们小伙姑娘，用头顶升球，用胸碰冲球，用背推应球，用肩撞飞球，用肘拱斜球，用腹闯击球，用胴拥偏球，用膝顶快球，用脚踢猛球。若高技上来，一个腾跳，来一个叉腿飞蹶，将球从后股飞蹬而出，让对手出乎意接！ 我们一场球赛下来。既红火了古庙会，又增吸了人气，又热闹了乡众，又演练了球艺，又胜出了优手，又传承了古风，更是为该时代某一天增添了浓烈印象的记忆！

今天，我们既聪明又愚笨。我只说愚笨！我们将祖先的优品球艺扔进坟墓里，盖得严严实实，只怕她不腐烂不消失。而是象傻二愣瓜怂子一样，仿踢洋人的疯球。据说从清末期就仿跟洋人踢这玩意。 百年过去了，我们建国近六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在乒乓，在排球，在各类展示东方亚洲人精技球艺上，都有突出建功，唯独在足球类上败的臭的烂的恶心得一塌糊涂！ 我们一次次一场场被洋队羞辱尊严、人格、体质、汗累、时效、场面。我们还是每一次每一年每世纪，象酒鬼一样大喊，我不服！我输死也不服！

我们这么从祖先传下来这么智慧的子孙，我们为甚不换个踢球法！ 也许，我们祖先在云层中望着我们这笨货在发愁急发苦笑！

唉，足球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