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所谓孤独,就是你面对的那个人,他的情绪和你自己的情绪,不在同一个频道。
――理查德.耶茨
这是我在简书写下的第N篇文章,因为对之前写作的不满意,所以我选择设为私密了。但我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一定要写,艰辛万苦也要写,为了要为身边的人讨公道。
我之前写了有大约四万字,半个月这样完成的,与此同时,我也经历了初期的诱惑。简书里的我们总是在自己小小星球里安全做着自己,却又时时刻刻的想要探索更广阔的世界。
而我,总是在最角落里冷眼旁观。其实,我挺没安全感的。我不是一个爱随大流的人,我总是想要在浮躁的现实里寻得一份净土。很幸运,我遇到了简书,4月的那一天,我写下了我的宣言。
说来更惭愧,我不是一个从小就饱读诗书的女孩子,我也没有那么为自己的一切去拼命。我特别知道为什么我吃了那么多苦还没有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原因只是我的不够坚持。不够清醒。
最终,我把简书当成了我的精神种子,勉励自己在简书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这一次,我一定要做一个够努力够狠的女人,只为初心死磕到底。
在我人生的前27年,我真的恨透了身边的人,我的母亲,她抛弃我,她贪婪成性,野蛮愚昧。她时刻要求子女成功富有,自己却毫无作为,甚至好高骛远,精神贫瘠。
我恨透了我出生三天就被送到现在这个家庭。恨透了养父母爱我却又把我当畜生一样暴打咒骂。我更恨死了我的哥哥嫂嫂们曾对我的虚情假意。尤其恨透了自己明知道无依无靠,还不在该努力的年龄去为了理想而奋斗。
现在,我不恨了。我知道恨没用,我知道他们都不容易。活着的每一个人都在人性里或灰暗度日,或随波逐流。有的人自出生就没有被命运怜惜,如《活着》里的凤霞,一度被父亲送人,做父母的都爱孩子,但心疼归心疼,不舍归不舍,在趋利避害为自己考虑的人性里,我也未能幸免,我成了精神里最孤独的小孩,直到自己成为母亲。
在我母亲那个年代,因为国家刚刚实行计划生育加上农村的落后与重男轻女思想的泛滥,我的生母被村民唾弃,他们看不起的是我生母肚子里生出的是一个接一个的女儿。
村子里的女人因生了儿子,地位高了。一个家庭因为有了男丁,田间地头里就多了一双劳动的手。那时候更多的是疾苦大众,改革开放刚起步的国家,最底层的人,温饱问题才是迫在眉睫需要去解决的,而读书,成了奢侈品,有文化更是人上人了。
我的生母,是万千穷苦女人的一份子,她从没被命运优待,她蛮横强势眼光短浅,又爱好斗好比较,常常把老实的生父拿来当垃圾桶泄愤还总是觉得生了儿子的女人高人一等。我小时候就发誓以后见到这个女人,就叫她去死!直到她在我婚前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如果真的不是怕她死了,我再也不愿与她多说一句话。
有的人写作为了发泄,为了找到认可自己的人,也有的为了名利。我不是,我觉得这里安全,可以讲一讲自己的故事,哪怕它很不起眼很渺小,可是它有自己的思想,具备人性的种种。人是什么?人类就是集好人坏人可怜人三位一体的动物罢了。
我的心里一直有个梦,就是能被自己的父母好好爱一回。可是,如果可以选择,我再也不愿意投胎到我生母的肚子里,如果可以重头来过,我宁愿自己胎死腹中。既然活了下来,我不能回头,只能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如《活着》里的富贵,在最落魄的时候,只要一家人天天在一起,也就不在乎什么福分。
我的渴求那么简单,却从未得到。但为了我自己的家庭,孩子,我必须学会在文字里踩着伤痛继续生活,爬的高一点,再高一点!
我试图去理解生母,以及那个时代的一切:她的背景,她的出生,她的个性,她在这50年的岁月里真的快乐吗?
如果那时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是愚昧的,都是随大流的,一个女人又能如何坚定自己的信念?如何才能让自己过的稍微好一点儿?如何不去做个坏人?又如何能撑起一个一贫如洗的家?还要如何养活两个被人笑话的女儿?
这一切,在我生母身上,极其艰难的压榨出了最晦暗的人性。最终她选择把我送走,再生一个儿子。送走我解决了她的生活压力,再生一个,满足她想要男孩的欲望以及抗击村里的恶语和嘲讽。
在一次别人的对话里,我了解到,我出生时的那个村子,河里到处是死去的被丢弃的女婴。真的难以置信,那些可怜的小生命,那些小小的灵魂能安心去往天堂吗?她们能够原谅自己父母的恶吗?在后来的日子里,那些活着的人真的就快乐吗?!
我反复努力的用客观思维去判断我自己父母的行为。我发现,他们终究是不懂得改变的,不懂珍惜的 ,他们对我的善,就是让我活下来,可是,就算这样,他们就没有一点罪了吗?
很不辛,在我两岁时,生母生下了我妹。愿望的落空,周遭嘲笑的加倍,以及更加困苦的底层生活,我妹也被送走了,但与我不一样,她被送到姥姥那里,一呆就是6年。
我妹比我可怜,可悲。她虽留在了生母生父身边,可是她的身心已如残疾。
我写简书,最根本的不是为了自己的救赎,更为了我这个可怜的妹妹。更想以自己的一点点光去照亮如我以及如我妹妹一样被命运抛弃的灵魂。这就是我一定要写的最大原因。
一个孩子6年都没有和妈妈在一起,显然对母亲已然没有感情了,还有骨子里对母爱的希冀与渴望最终被掩埋在生母的愚蠢无知里。
我妹被接回来后一点也不听话,处处与我生母对着干,我生母气坏了就会骂她,说她一点也不像我姐,更说这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
我生母对我妹是愧疚的,可是做的事说的话,都是糊涂的。她总是拿我妹与我姐比较。虽然家务不让我妹做,但我妹终究对她没有感情,在一次次的渴望失望里,我妹在自己心智的迷途中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妹心底早就记事了,那种巨大的恨早早的在幼小的心灵里驻扎,直到她再也不需要这个所谓的妈妈了。
在一次次的辱骂和对比中,生母就以算命先生的话来安慰自己:哎,谁叫她天生糊涂命呢!?认命吧!
到了找男友的年龄,我生母本着所有母亲的夙愿,为我妹相中了一个在当时条件还不错的男孩子。谁知,我妹私自与现在的妹夫领证。活生生的打脸了我的生母。
后来,就怀孕了。孩子五个月的时候,我妹被查出全身免疫系统的疾病,医生建议她把孩子做掉,直接进入药物治疗。可是,我心底纯良的妹妹,舍不得丢弃小生命。直到孩子出生,她才去治疗。可是,病情恶化,经历骨髓穿刺,最终排除了白血病,虽然免疫系统依然需要药物维系,但已经是不辛中的万辛了。
后面的日子,我妹常年吃药,带着孩子,妹夫渐渐暴露本性;他们时常因小事争的你死我活,因为没钱没房,更因为我妹夫不懂怎么去爱;还有我妹的心理问题,所有的一切把我妹推向另一个地狱。
我妹东窗事发在去年年底,她被一个男人骗走了所有的积蓄,结婚的彩礼,三年的工资,还有被那个渣男用我妹身份证借的网贷,前前后后总共30多万。更让人乍舌的是,我妹居然不知道那个渣男的真实身份。就连警察都没办法查出,此事到现在半年了,一无所获。
一个家,屋漏偏逢连夜雨,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我妹浑身是伤,却无处藏身。回家,没有妈妈,后退没有爱人。当我把自己的积蓄拿给我妹时,我后悔自己没有更好的条件给予她更多的爱与帮助。
我觉得我够痛苦了,可是她已经连活下去的勇气都要没了,若不是还有个孩子需要母亲,她估计早已走了。
如果当初,我妹没被送走,我妹一定和姐姐一样懂事体贴,最重要的是,她的心里会有爱,不会疑惑妈妈的爱。一个人的怨念来自母亲,她要怎么才能信任别人,怎么才能有对事物正确的判断?又怎么才能在闭塞、幽暗的环境里成长的健康快乐?你口口声声喊的妈妈,总是处处嫌弃你,处处觉得你愚蠢,你还能有正常的感情吗?
我妹一路在寻找爱,对抗生母的恶,却不知她走的这条路,毫无逻辑章法,谁对她好,她就跟谁。却不知她是飞蛾扑火,爱错了人,信错了人。
渴求不得的母爱,还有那回到母亲身边更加现实痛苦的情绪,每一天都在折磨我妹的身心,让她备受命运折磨,却无力还击。
我看到我妹现在的处境,我就恨,就痛。
可身心俱疲也一定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冷静,在孤独无助中把希望寄托给自己才是最安全的办法。遇到好人是幸运的,可一旦遇到了邪恶的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妹妹。我只能来这里写写写,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明白,妈妈不是不爱你,而是她自己无知愚昧更不懂爱,在那个时代下,她也受了很多罪,因为她的恶,所以她过的一点也不快乐。
她救不了自己又如何能救的了你。请你站起来,一定要相信爱。
但这次,一定要听姐姐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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