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满舅去世时我见到了几年未见的姨妈。看到年近80的她老人家身体还较硬朗,我心里很是高兴。
姨父去世后,我们兄弟姊妹也曾去过姨妈家几次,但因为这几年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没有去姨妈家,也没有见到姨妈,只是每年在电话联系几次,其中包括春节的电话拜年。
那天,姨妈见到我们兄弟姊妹特别高兴,还像我们儿时那样,逐个拉着我们的手问长问短,问寒问暖,问了大人问小孩,问了身体问工作,滔滔不绝,让我们倍感亲切,感到姨妈就是自己的亲妈。
在交谈中听姨妈说,她今年会到市里来过春节,我便用心记在心上。因我之前就听说,在乡村当了40多年教师的大表弟早就在市里买了房子,退休后就常住在市里了,我想姨妈肯定是到大表弟家来过年。
春节前夕,我把姨妈要到市里过春节的信息告诉了哥哥,并商量决定春节期间一定要去表弟家给姨妈拜年。
一则好几年没给姨妈拜年了,她到市里来离我们近了,去拜年也方便,去表弟家也不需要她老人家操劳接待我们;二则现在我母亲的兄弟姊妹就只剩下姨妈一个人了,大家把对母亲的思念都倾注在姨妈身上;三则可以与表弟夫妇叙叙旧。
春节那天,按往年习惯,我和哥哥还是先给姨妈电话拜年,确认她是在市里过春节后,便提出上门拜年。
电话里姨妈怎么说都不让我们上门拜年。但我们执意要去,她也不好反对,因为家乡的习俗就是“年不辞”,何况我们作为外甥已经多年没有登门给她拜年了。
考虑到表弟家春节期间前两天可能来给姨妈拜年的客人多,因为她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婿,市里还有其他亲戚,我与表弟联系时说初三才去给姨妈拜年,却不料表弟说这天他也要出去拜年,便约我们初四再去。
初四这天,因住在县城的弟弟要上班,大妹一家回夫家邵东过年去了,我只和住在市里的哥哥、小妹3人约好,按照表弟提供的住址,一起去了表弟家,给姨妈拜年。自然也见到了表弟和表弟媳妇,并得到他们夫妇的热情接待。
这个表弟小我一岁,和我还是高中同学,同年参加高考,我到省城上了邮校,他在本市上师范,那时高中生考上师范只读两年就毕业参加工作,所以他早我一年参加工作,晚一年退休,工龄比我多了两年。
表弟媳妇我在四十年前就认识。当初她到县城一个集体企业工作,那时我正好也在县城上班,刚到县城时,她还在我们单位寄宿了几天。
到了表弟家,发现表弟媳早就在为我们准备中餐的饭菜,我们也只好“客随主便”。平时只打字牌不打扑克的表弟,特意买了两副新扑克陪我们兄妹3人玩了近两个小时。
见到姨妈后还得知,在满舅去世后不久,姨妈在老家不小心摔伤了左手,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在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中饭桌上,贤慧的表弟媳以家乡待客的最高标准——十个单碗(十个不同的菜)摆满一桌,而且大多是老家的土菜,土猪肉、猪心、老家的黄牛肉、黄泥塘的草鱼、还有从乡下弄过来的毛白菜、自做的黄雀肉,老家的做法,口味也几近儿时的味道,让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儿时,来到了几十年前的姨妈家。
姨妈家位于衡阳县西北方向的罗家庄,靠近双峰县,离我老家有十几里的路。小时候,我们兄妹都曾多次去过姨妈家拜年。
那时,我们兄妹像接力赛跑一样,一个接一个接,大的参加工作或出嫁后,后面的就接上,然后又一棒棒地往下交棒,没空过一年。
直到我们都成家后,特别是父母去世后,我们回老家少了,大家去姨妈家拜年也就少了。往年,我们兄弟姊妹大多是通过电话给姨妈拜年,平时偶尔也会在回老家时绕道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
中饭后,我们兄妹和表弟、弟媳围坐在姨妈身边一起聊天。话题不自主地聊起我们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在我们表兄弟姊妹中,哪个最听话,哪个最顽皮,哪个口最甜,哪个最机灵,哪个爱哭,哪个喜欢吃什么零食,姨妈如数家珍。
在大家的聊天中,我仿佛再次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儿时,许多往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但如今我们却大多已成为老年人,昨天在聊天中才得知,我小妹是所有表兄妹中最小的一个,今年也51岁了,真是日月如梭,年岁不饶人!
临别时,我们兄妹一再要姨妈保重好身体,祝愿她老人家健康长寿,争取活到一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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