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明远发电报喊阳荣回家,并不是家里发生了生死攸关的大事,而是他怕不搞出一副情况紧急的架势,那小家伙就不当回事,知子莫如父嘛。一点都不假,这样一来,把阳荣的好事也给搅黄了。
阳荣匆忙赶回家后,发现被父亲“骗”了,就气不打一处出。他没好气地问父亲:“老爹,您觉得你这样做事是否光明磊落?”
聂明远理直气壮地说:“有什么不光明磊落的?《孙子兵法》上说了兵不厌诈嘛。”边说着话,他边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接着说:“如果我不这么说,你能回来的这么及时吗?”
阳荣气呼呼地发着牢骚:“家里又没有什么要紧事,你急着喊我回来干嘛?”
聂明远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说道:“你二哥的报告文学《最后一个军礼》获得了国家文化部的高度重视,不但捧回了第三届文艺新星奖,还被改拍成了电影,马上就要开机。”
阳荣一听二哥就要回来,眼睛一亮,他兴奋地问道:“爸,二哥能调回来吗?”
聂明远深吸了一口烟,沉思了片刻道:“他要来参与改编剧本,至于调动恐怕不行。”
阳荣不解地说道:“大哥过完年就要去美国留学了,我也在外地上学,你这么大年龄了,也没有一个老伴,组织上应该考虑一下嘛。”
聂明远把手一挥,打断了阳荣的论述,他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有手有脚,又没瘫痪,不需要谁来伺候。以后,这样的话少说。长征时,像我这个年龄的人照样爬雪山,过草地。比起那些牺牲的同志,我已经非常幸福了。”
阳荣皱了一下鼻子,轻轻地“嘻”了一声,笑着说道:“唉,也不知道王萍老师现在去哪里了,要是能联系上的话,我家三兄弟都希望你能和她走到一起啊。”
聂明远故作镇定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不要在外面给我惹麻烦就行了。如果你给我惹出什么乱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着话,还严厉地看了阳荣一眼。阳荣心里一紧,感到后背阵阵发凉。
聂明远说完话,端着茶杯进了书房,临了,又回头补充了一句:“不准在学校谈恋爱啊。”
阳荣勾着头,瓮声瓮气地答道:“知道了,没人看上你儿子,放心吧!”
聂明远禁不住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进了书房。
黄小青一放假就直接飞去了上海,与早已等在那儿的母亲蓝阿妹汇合。蓝阿妹是一心要带着小青到她认为比较发达美丽的地方见见世面。她觉得人和人的差别就在见识的多少上,小青父亲去世得早,跟着母亲长大非常孤单,现在条件改善了,一定要给她些补偿。
自从蓝阿妹结识了香港房地产大亨许汉儒以后,她去香港的频率就更频繁了。
许汉儒早年家境贫寒,十四五岁的时候跟着同乡偷渡到香港,当过学徒、码头搬运工、报馆工人、酒店跑堂的……
在他十九岁的某一天傍晚,他在码头卖了一天苦力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伯犯心脏病横躺在街上。许汉儒靠自己懂的一些救治常识,从老人随身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急救药喂进老人口中,为老人送进医院抢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然后又拿着老人给的地址,通知了老人的家属。最后老人化险为夷,捡回了一条老命。
老人的儿子陈翰生是当时香港造船业的老大,非常感激许汉儒对父亲的救命之恩。于是和许汉儒结为拜把子弟兄。许汉儒本来就聪明过人,又踏实肯干,深得陈翰生父子的赏识,不出三年,已经在打理生意上能够独挡一面了。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打拼,许汉儒现在已是享誉香港和东南亚的知名房地产大亨了。
许汉儒学历不高但自学能力很强,他凭着自己的聪明头脑熟读了中国诸子百家的国学经典和和珅、曾国藩、胡雪岩等名人的传记,还会下围棋、象棋,会品茶,能谈《红楼梦》……总之,和他在一起你不觉得乏味。
蓝阿妹气质高雅脱俗,性格温柔,又有驰骋生意场的果敢勇猛,深得许汉儒的赞许和赏识。只要是蓝阿妹来香港游玩,许汉儒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她聊聊玩玩。许汉儒的秘书钱森开玩笑说道:“如果蓝女士不是童市长的女人的话,许汉儒先生肯定早就下手了。”蓝阿妹当时就笑着回敬道:“如果没有童市长的话,我和许汉儒先生恐怕此生都不会遇见。”说完后,众人全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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