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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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打工

在回顾我的家教经历之前，很有必要写一写我在崂山区一家小餐馆打工的故事，因为这是我在寻求一份家教兼职的时候无意间获得的工作机会，而且大二、大三暑假分别去了两次，那段回忆令我终生难忘。

在此之前，我其实并无到餐馆打工的意向，一门心思只想找一份做家教的兼职，感觉一来收入高一些，二来还算比较有技术含量。于是，大二那年暑假前夕，我学着师兄师姐的模样，用瓦楞纸板做了一块牌子，写上两个大字“家教”，就坐公交车跑到了书城门口的广场，站在树荫下等待家长们的挑选。

在这座滨海城市，家长和大学生们之间已然形成一种默契，每到学期末，就会有很多大学生来到书城门口举着牌子毛遂自荐，有的还在牌子上写着自己擅长辅导的年级和科目，也会有很多中小学学生家长来到同一个地方，先在较远处察言观色，再近距离审阅牌子上的内容，如果觉得大致符合自己的要求，就和这位大学生简单交流一番，双方都同意，就基本达成了合作意向。无需中介，一般也不签合同，报酬随行就市，都很公开透明。

我的学习成绩还算不错，不过身为一名文科生，要说做家教，真正能拿的出手的只有语文、英语、政治、历史和地理，这些科目都不如数学、物理、化学等理工科目热门，所以心里不免惴惴，但我还是坚信自己肯定能如愿以偿。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在书城门口伫立了两天，手里的牌子上特意写明了我擅长辅导的科目，有树荫的好位置都被占了，我在六月毒辣的太阳地儿里被晒得汗滚油流，可连一位有意向洽谈的家长都没能等到。

正在气馁沮丧之际，和我一起坚守了两天的一位邻班女生兴奋地找到我，说她联系好了一份家教，恰好和原来谈妥的一份餐馆兼职时间冲突了，问我有没有兴趣到那家餐馆做兼职服务员。我仿佛在即将溺水的那一刻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没顾上问细节就忙不迭地答应了，一个劲地向这位女同学道谢，说来惭愧，我如今连人家的姓名都记不得了。

按照那位女同学提供的信息，我和餐馆的老板通了电话，他爽快地答应了，说随时可以去店里上班，考虑到暑假还要回趟老家，我计划只在店里做两周兼职，老板说你这属于临时工性质，工资低一些，一个星期100块钱，包吃包住，虽然觉得一周100块太少了些，但毕竟包吃包住，听起来还蛮不错的，就在暑假的第二天带着简单的换洗衣物坐上了314路公交车。

这家小餐馆位于崂山区的一处居民小区门口路南，是一家典型的夫妻小店，老板姓刘，老板夫人姓杨，所以取名“刘杨记砂锅店”，餐馆的特色菜品不言自明。店面不大，营业面积大概七八十平米，不设单间，只有十张四人餐桌，一层是饭厅和后厨，用简易木板搭成的“二层”一部分堆放杂物，另一部分就是员工的“宿舍”。

从公交车站到餐馆还需要步行十几分钟，那时候没有手机导航，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店门，老板娘很热情地站在门口迎接我，不仅帮我接过了肩上的背包，还不停地夸我懂事，还在上学就知道打工挣钱帮父母分忧了。当时正好是下午三四点，老板外出进货了，店里没有客人，老板娘就引我认识了一下店里的员工，两位大哥的名字已无从回忆，就代之以“A哥”和“B哥”吧，两位都比我大好多岁，A哥年长，身材比较瘦，负责面食、肉串和粥汤类制作，B哥年龄略小，180多斤，负责砂锅配制和烹炒煎炸。因为老板还有别的生意，平常只负责店里进货，老板娘除了收银，还要照顾刚上小学的女儿，所以店里急需一名杂工，我刚好能填补这个空缺。

老板娘说，杂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嘴甜腿勤态度好就行，相信我一定能干好，这还是我第一次独自在陌生的地方打工，心里充满了新鲜感和好奇心，也暗自决定好好干，这种体验生活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未完待续）

李虎，2019年5月31日于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