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森是汐洋的小学同学,到现在他们认识了十年之久,但是认识归认识,小学时一句话没说过,转眼间都快大学毕业了,一次难得的同学聚会把两个人推到一起。贾森虽然不够帅,甚至有些胖,但是那诙谐幽默的谈吐却深深的吸引了汐洋。
“砰”一声车门关上了,虽然他们聊了几天微信,但是单独与贾森相处汐洋仍是很局促,而贾森依旧从容,“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久等了”。第一次单独和男生出来,还是自己仰慕已久的,心慌得很,尴尬充斥着汐洋的内心、充斥着她的周围,逃回家的心都有了。贾森似乎并没有察觉,一手握着方向盘,一只胳膊拄着车窗,还一边念叨着“什么时候还修路,都改单行道了……”显然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就像结婚很久已经没了激情的一对夫妻,一个坐在床边看书,另一个趴在床上玩手机。
“对了,时间还早,我请你吃个甜点吧,应该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也没来得及。”“没事”汐洋礼貌性的回答,如果贾森看过《我的少女时代》那他一定记得那句话,女生说没关系就是有关系,说没事就是有事,他又何曾没看过,而且不只是看过,还是和另一位女孩看的,只是眼前的这位身材矮小的女孩实在无法吸引他让他放心上。
来到甜点屋,贾森一个响指唤来了服务员,交代了几句后端上来一盘红豆沙小圆子和一杯冰柠檬。贾森为了不冷场一直在说话,但只是为了不尴尬,汐洋在自己的学校也算是个文艺女青年,但不知道怎的,在汐洋面前就如此放不开,她甚至想到了鲁迅与他的结发妻子朱安,一个是时代新文学的奠基人,另一个是封建社会的小脚女,一个屋檐下的夫妻,却没有任何交集和沟通的可能。
中午他们去吃自助,来到了那个有故事的餐厅,汐洋走到酒水开了三瓶啤酒抱了回来,不知道怎的气氛由尴尬变得忧伤,她开始闷头喝酒,喝完一瓶又一瓶,有时候不见得多爱啤酒的味道,而是心里愁。难道是把自己灌醉,给别人机会?汐洋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喝的酩酊大醉,只是三瓶啤酒下肚,话多了,动作也随意了,不再拘谨。他们开始讲起了小学时候的故事,提起废话连篇的“话家”、谈到了母亲般慈祥的张老师。汐洋说她高中时是班里的活跃分子,整天上课接话茬,搞笑。贾森说他不信。汐洋就讲起了自己的传奇,贾森呵呵的傻笑却不言不语。汐洋说自己学习不好,不是名合格的学生,但自己却以在经贸的闺蜜为荣,以对面的你为荣。贾森打了一个饱嗝,却说自己代表衡中最低水平。当贾森问到汐洋谈过几段恋爱时,气氛又一次尴尬了,汐洋抬起头一本正经问对面的他,所谓恋爱以什么为标准?牵手、接吻、还是……,贾森看着汐洋脸上的红晕不禁有些遐想,汐洋努力表现出镇定的样子,却掩盖不住砰砰乱跳的心…
在车上,汐洋打开车窗,让风拂过脸颊。贾森驱车向南,却没说去哪里,空气越来越冷,到了那个华北平原最大湿地公园。车最后停在湖边,远处是绚烂的晚霞,近处有可观赏的荷花,他们坐在车上,然后陷入沉默、陷入炙热,汐洋至今仍记得如何被贾森那双手有力的钳制,那威严的气息压的汐洋喘不上气来,车在颤动,人在娇喘,年轻的肌体是美妙的,奇异的,一旦触碰,就像带电一样,热,并且麻麻的。
有人说“不是怕单身,而是想到以后的人,互不会有青葱岁月的回忆,就像一坛陈酒,砸在自己手。”但是我想说,而有青春回忆的那个人往往无法陪你走太久,无法陪你到最后。
贾森去了英国,没有留言,没有告别。汐洋再次得到贾森的消息,是看到他的动态,他和女友庆祝他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鲜艳的玫瑰,诱人的香槟,香甜的巧克力,还有约定好下一个情人节再一起买的口红。几张花花绿绿的图片刺痛着汐洋的神经,捧着碎了的心,退出朋友圈,灭了手机屏。
也许汐洋有些不甘,但她无能为力,她深知自己与贾森之间的距离,八个小时时差,中间还有个女友。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祝福。
又逢生日,汐洋再次光临了那家甜品店,点了杯冰柠檬,坐在贾森坐过的位子上,微笑却又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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