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丽质,侥幸入宫
图为珍妃珍妃,姓他他拉氏,户部右侍郎长叙之女,满洲镶红旗人,光绪十三年,秀女大选,按满清政府规定,所有满族八旗人家年满十三岁到十六岁且体无残疾的女子均应参选,终于,经过层层严格选拔,历时数月的秀女大选进入最关键的时刻,满清皇室将在这最后入选的秀女之中为光绪皇帝选定一后二妃。
十一月八日,体和殿里喜气洋洋,慈禧太后端坐于高位,即将成为新郎官的光绪皇帝诚惶诚恐的站在慈禧老佛爷的身边,入选的五位秀女毕恭毕敬的依次站立,她们分别是:时年二十一岁的镶黄旗满洲副都统桂祥之女叶赫那拉氏;时年十八岁的镶红旗满洲巡抚德馨之长女,富察氏;时年十七岁的镶红旗满洲巡抚德馨之次女,富察氏;时年十五岁的镶红旗满洲侍郎长叙之四女,他他拉氏;时年十三岁的镶红旗满洲侍郎长叙之五女,他他拉氏。在这五位秀女的面前有一张小长桌,上面放了一柄玉如意,两对红绣花荷包,作为定选的证物。这时,正襟危坐的老佛爷指着下面站着的桂祥之女对光绪说:“皇帝谁堪中选,汝自裁之,合意者即授以如意可也。”光绪回答:“此大事当由皇爸爸(满族对姑母的称呼)主之,子臣不能自主”,但是此时的慈禧太后却突然没了往日的专横霸道,坚持要德宗自己选皇后,其实表面上是要载湉自己选,但说这话的时候明晃晃的就指着叶赫那拉氏呢,说白了就是给光绪做做面子,顺便改变一下平日里自己蛮横的形象,不知道这光绪皇帝是太紧张了还是走神了,竟真把慈禧的客套话当真了,径直走到了德馨长女的面前,眼看着这柄晶莹剔透的玉如意就要落到德馨长女的手里了,慈禧可急了,完全没了刚刚的端庄,大喊:“皇帝”,并用嘴朝着叶赫那拉氏的方向努了努,这一喊可把光绪吓了一跳,本来平日里光绪看见慈禧就像老鼠见了猫,如今皇爸爸发了严令哪有不从之理,尽管心里极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把玉如意交到了桂祥之女的手中。至于德馨的长女立后不成,封妃总可以吧。不,事情没那么简单,慈禧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可精明着呢,德馨家的两个女儿生的美丽温柔,这要是选入宫中皇后哪还有立足之地,于是匆匆忙忙的将两个绣花荷包交到了长叙的两个女儿手中,分别册封“瑾嫔”,“珍嫔”。
玲珑剔透,深得帝心
图为光绪与珍妃这桂祥之女是何许人也呢?原来这位叶赫那拉氏是慈禧的内侄女,她的阿玛(满语。父亲的意思)是慈禧太后的弟弟,而光绪皇帝的额娘(满语。母亲的意思)是慈禧太后的妹妹,如此一来,载湉和这位叶赫那拉氏生出的孩子实际上就是叶赫那拉氏的血统,而皇后生出的嫡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又最大,这爱新觉罗的江山在不知不觉中就改了姓氏,不得不说慈禧这个老巫婆心机颇深。
光绪十五年正月二十七日(1889年2月26日),是钦天监选定的皇后入宫吉日。午正三刻,是奉迎皇后的吉日,光绪帝头戴珠冠,身着龙袍,升坐太和殿,文武百官三跪九叩,礼部官员宣读册封皇后的诏书。奉迎正使和副使待光绪帝回宫之后,率领着奉迎大臣们前往后邸迎接皇后入宫。与此同时,瑾、珍两嫔也由神武门被迎入后宫。
在婚期过后,隆裕住进东六宫之一的钟粹宫。这位皇后不仅姿色平庸的让人难过,且弯腰驼背,性格懦弱,丝毫没有皇后的威严,而且她的身份—慈禧太后的眼线,就更是让皇帝对她多有防备。但皇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怎么能忍得住寂寞。而此时的珍妃(光绪十六年,适逢慈禧太后六十寿辰,加恩为妃)正值豆蔻,清新灵动,且饱读诗书,崇尚西学,在思想上与光绪步调一致,两人时常吟诗对弈,诗词相和。在夹缝中生存的光绪皇帝能得这样一位红颜知己,自然多加宠爱。据史料记载,光绪曾用库存的珍珠、翡翠为珍妃串制珍珠旗袍一件,在阳光下,光彩夺目。虽说后来,珍妃因这件事挨了打,但也足见光绪对她的喜爱程度。而且珍妃比较新潮,喜欢女扮男装,经常穿光绪的衣服,这在封建社会可是“大不敬”,光绪却也由她。
幽幽深宫,步履维艰
隆裕皇后将自己独守空闺归咎于珍妃,所以时常在慈禧的面前说珍妃的坏话,加上珍妃在政治上和慈禧唱反调,致使慈禧对珍妃越来越厌恶,珍妃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有大量史料记载了珍妃在宫中的悲惨境遇。
据《我的祖父小德张》记载:光绪曾用库存的珍珠、翡翠为珍妃串制珍珠旗袍一件,在阳光下,光彩夺目。有一天二人在御花园散步,正在玩赏高兴时,被老祖宗撞见,珍妃来不及换衣服了,老祖宗大怒道:‘好哇!连我都没舍得用这么多珍珠串珠袍,你一个妃子竟敢这样做。想当皇后怎么着,谁封的?皇帝也太宠你了!’光绪和珍妃马上跪在地上叩头,请罪。老祖宗立即叫随身的崔玉贵二总管给扒下来。回宫后还打了珍妃30竹竿子。
清朝有一种叫做"褫衣廷杖"的酷刑(意为脱去衣服直接对肉体施刑),这一刑罚主要针对朝中大臣,从未针对宫中嫔妃,本来嘛,封建时期的女子连在酷热的夏日穿衣打扮都不会逾礼半步,光天化日之下被太监扒光屁股打,羞也羞死了。可珍妃偏偏开了先例,竟然有过两次“杖刑”,第一次杖责的原因是因为珍妃在光绪皇帝的宠爱之下,渐渐的失去自我,为了满足个人需求,不断地卖官鬻(yu)爵。最后,遭到了朝中大臣的举报。而光绪皇帝查证之后,事实的确如此,于是光绪皇帝便下令处罚珍妃以及瑾妃二人。本来光绪皇帝所下的处罚并不严重,只是绛了等级,削减俸禄罢了。但是慈禧太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为了报复珍妃曾经处罚过自己身边的太监李莲英,就在光绪皇帝身边施加压力。光绪皇帝被逼无奈,只得加重处罚,杖责珍妃。
第二次杖责的原因是因为光绪皇帝维新变法失败,而珍妃一直都支持光绪皇帝维新变法。慈禧太后对于维新变法一点好感都没有,一心只想保住自己的权利与地位。所以,慈禧太后对于支持维新变法的人都抱有敌意。维新变法失败之后,光绪皇帝被慈禧太后软禁起来,而其他参与维新变法的人,不是被慈禧太后迫害,就是流亡海外。而身在皇宫之中的珍妃,因为身份特殊,慈禧太后就下令,杖责珍妃,以告诫宫中妃嫔不可以支持维新变法。
晚清宫女何荣儿后来在《宫女谈往录》回忆道:"老太后让隆裕主子打珍小主嘴巴,那是给珍小主最大的羞辱,连下等奴才都不如(宫里称皇后叫主子,称妃子叫小主)"也直接反映了珍妃在宫中的艰难处境。
一口古井掩香魂
1898年9月,历时103天的维新变法失败,戊戌六君子被杀,光绪皇帝被囚禁于瀛台的高阁之上,当时支持变法的珍妃,也因此收到牵连,被囚禁于“景祺阁北头一个单独的小院内(这里原是明朝皇帝乳母养老的地方),珍妃住北房三间最西头的屋子,屋门由外倒锁着,窗户有一扇是活的,吃饭、洗脸都是由下人从窗户递进去,同下人不许交谈。没人交谈,这是最苦闷的事。吃的是普通下人的饭。一天有两次倒马桶。由两个老太监轮流监视,这两个老太监无疑都是老太后的人。最苦的是遇到节日、忌日、初一、十五,老太监还要奉旨申斥,这是由老太监代表老太后,列数珍妃的罪过,指着鼻子、脸申斥,让珍妃跪在地下敬听,指定申斥是在吃午饭的时间举行。申斥完了以后,珍妃必须向上叩首谢恩。这是最严厉的家法了。别人都在愉快地过节日,而她却在受折磨。试想,在吃饭以前,跪着听完申斥,还要磕头谢恩,这谁能吃得下去饭。
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太监崔玉桂奉命带珍妃面见老佛爷,这次面见是极不寻常的,因为按照清廷的规矩,召见妃子例来是两个人的差事,单独一个人不能领妃子出宫。俗话说“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慈禧太后如此低调,自然心里盘算着小九九。珍妃自己也知道,此次召见,凶多吉少,梳洗一番后便随崔玉桂前往颐和轩,一张清水脸儿,头上两把头摘去了两边的络子,淡青色的绸子长旗袍,脚底下是普通的墨绿色的缎鞋(不许穿莲花底,这是一幅戴罪的妃嫔的装束),珍妃走在去往颐和轩的甬路中间,一言不发。
“到了颐和轩,慈禧直截了当地说:‘洋人要打进城里来了。外头乱糟糟,谁也保不定怎么样,万一受到了污辱,那就丢尽了皇家的脸,也对不起列祖列宗,你应当明白。’话说得很坚决。下巴扬着,眼连瞧也不瞧珍妃,静等回话。
珍妃愣了一下说:“我明白,绝不会给祖宗丢人。”
太后说:“你年轻,容易惹事!我们要避一避,带你走不方便。”
珍妃说:“您可以避一避,可以留皇上坐镇京师,维持大局。”
慈禧一看,这还得了,当着自己的面,珍妃就敢堂而皇之的干政,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大声呵斥说:“你死在临头,还敢胡说。”
珍妃说:“奴才所犯何罪当死?”
老太后说:“不管你有罪没罪,也得死!”
珍妃说:“奴才想面见皇上,望老佛爷恩准”
太后说:“皇上也救不了你。把她扔到井里头去。来人哪!”
就这样,太监崔玉桂和王德环一起连揪带推,把珍妃推到顺贞门内的井里。珍妃一步三回头,泪流满面,最后一声凄鸣划破紫禁城的上空:‘皇上,妾身来世再来报恩!”场面凄惨,不忍直视。
珍妃死后,光绪郁郁寡欢,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再也没有召幸过其他嫔妃,临终前还嘟囔着要将推珍妃入井的崔玉桂处死,情深至此,令人动容。后慈禧为掩人耳目,将珍妃追封为“珍贵妃”,并葬于阜成门外恩济庄太监公墓南面的宫女墓地,民国四年(1913年)珍妃姐姐瑾妃做了太妃,才将她迁葬回崇陵妃园寝,并在珍妃井北侧的门房为她布置了一个小灵堂以供奉珍妃的牌位,灵堂上悬挂一额纸匾,上书“精卫通诚”,颂扬珍妃对清德宗的一片真情。
金井一叶坐,凄凉瑶殿旁。残枝未零落,映日有晖光。
沟水空留恨,霓裳枉断肠。何如泽畔草,犹得宿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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