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最近过得很健康。
对一个很穷又矫情的中年人,健康很重要了。
昨晚十点开始躺床上,到十一点才恍恍惚惚发个微博准备睡觉。具体写的什么,少儿不宜,请大家自行前往微博翻阅。
凌晨三点起来上厕所,原打算六点起床写点东西,失策了,一觉八点!对自己要求如此之高的我,八点起床奠定了一天悲伤的基调。
明明睡了整整九个小时,今天上班整个像被黑白无常加持着,抬眼皮都是一种奢侈。我陷入对自我的深度怀疑,报道中那些商业大佬一天睡四个小时是怎么做到的,如何保持家财万贯还能精力充沛,还能有数不尽绯闻?
后来这个疑问被朋友开的玩笑攻破了。“大佬们的车很舒服很适合睡觉。”
我也只想好好睡一觉,不让头顶沙漠化太明显,不让自己形象恶心到别人,也能保证日常有精力工作,还能多看几个段子几本书,有错吗?
昨天同事郑重地告诉我:数据显示,西安自2019年来没有一天不存在雾霾。
这个双重否定用得好,在西安生活的人,不能户外锻炼,所以大多个性沉、稳,表情沉重。吸一口空气不是锻炼了肺活量,那是锻炼了肺的活力。坚持不住的人,就像喝水被呛着一样。
(金光闪闪有点冷的大雁塔和玄奘大师)我有时候觉得送外卖的小哥那么辛苦,回到家鼻子一圈灰老婆看到会不会心疼啊。
回头想想自己,想在室内锻炼一下,买个瑜伽垫都铺不开。很奇怪,我这么不会享受生活的人,这么多年一个人怎么活下来的。
很多次,外卖小哥都对我说对不起,我想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02
上周末,见了老友,一个眼睛还是很大,一个还是很骚气。
大半年见一面,彼此都感慨万千,女性朋友说,她想换份工作,自己不能这辈子从一个遥远的小山村上完四年大学、掉一圈头发花几万块钱当上乡镇公务员,一个人干两份工作,领导还不满意,她想一步到位。
“咋一步到位?”我问。
“考研。”
“你真的愿意为学术奉献自己的一生吗?”我认真地问。
“屁,我不想让儿子继续我的努力,从乡镇再努力考到城里。”
听完这句话,天很冷,我把人造毛领拉链往上提了提,想得真远啊,都想起了十几年后的事情。
她说这话很认真,我没敢反驳她还没有男朋友的事实。
她的2019年打算是继续考省考、继续考研、继续攒钱,瘦到100斤。我的2019年目标是写故事、写小说、学尤克里里,没钱可攒别欠就成。
03
这位男性朋友除了以往的骚气之外,还加了沉闷的性格,很是闷骚了。
半年前见面的时候,发型还有些青春的气息,如今头发比我还短,在油腻的路上我们终于可以算同道中人。
是什么让他有如此大的变化,是什么让他把VANS穿成了东北大头靴的感觉,是什么让喜欢去KTV唱通宵的他变成了在音遇上不露头像的15秒中年大叔。
告诉你一个字:“房。”
我开始注重养生的时候,他开始了上班。我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已经到公司,他们企业的福利我很羡慕,多劳多得很好啊,早八点晚九点你想加就加班啊,有工资啊。
他也羡慕我的八小时死工资,我们互相羡慕着彼此的生活。深夜两点半的时候,我刚吃完鸡准备睡觉,他也准备下班了。
这个瘦痩的年轻的人已经有了买房的念头,我连房的毛都看不到。
我的两位老友未来规划很清晰,一个一路升级打怪做独行女侠,一个肩扛房与车做和生活对抗的蜗牛。我屁都没有,天天混日子。
如果给自己晚睡找个借口,很焦虑很空虚算不算。
你看成功时,它离你很近;你追求成功时,它远得没边。
五指山怎么尿都尿不出去,满满地无力感。
04
当然我知道过得不好的人,不止我一个。我老师说:“人总在矛盾和解决矛盾中生存着。”
其实我不怕矛盾产生,我怕解决矛盾的时候,生活对别人轻轻一摸,却对我下死手。
说白了不就是穷吗,像我这样哭穷更可耻。而且码字的人很明显,眼看着别人篇篇十万加,自己只能无病呻吟,更没出息。
吃饭点餐时,不自觉就没了底气;买一个哑铃还要货比三家,最后买回来这个重量够数,可搞得整个屋子都是一股煤油味,一问客服人家说这是正常的,那我仔细反思了下,可能是我屋子空间太小,不易挥发,的确是我的错。
穷了,就会觉得自己气场很弱,别人撞了你的小黄车,你第一反应绝对不是自己有没有被撞到,小黄车有没有成变形金刚,第一眼一定要看看人家的大众有没有剐蹭到漆。
车主都道歉了,你心里还一万遍骂自己,今天真他么不顺,回去赶紧烧香,日后长点心。
我那位女性朋友就比我做得好,那晚帮她们找了好几家酒店,不是没房就是不太适合,绕来绕去很折磨人。我走着也很累,突然她说:“一定要努力到哪一天不为钱的事发愁,想住哪家就住哪家。”
说这话我很有触动,我也经常说这话,但是我承认,我没她努力。
想想自己还真是个废柴啊。脾气懦弱没有个性,好不容易拍案而起有点魄力,别人却劝说:“叶老师,别冲动了,这不像你。”我又陷入自我怀疑。
拍照技术很一般,只会构图按傻瓜快门,一年内拍了上万张照片,连相机基本构造都搞不清。自己买了相机还在床头放着,教学视频看了几段,就忙别的事了。
大学玩了四年轮滑,像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样,也没玩出来什么名堂,大学毕业,新买的鞋子在包里打开了两次。
回头想想,自己从小到大放弃了多少曾经喜欢在乎的东西。我始终不明白,人活一辈子只能做几件事情这个简单的道理,不是所有人都是达芬奇,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尤瓦尔·赫拉利,废柴就是废柴,废柴的特点之一就是说得多想得多,实现得少,坚持到底的更少。
刚买的尤克里里,确实很喜欢这个音色,只是拨一下弦,浑身都会兴奋到颤抖,无奈手指头太粗,学起来很笨重很吃力。
(我的uma尤克里里)但是喜欢啊,喜欢就要付出代价。
05
最后再来说说写作,朋友那天告诉我,你不要再征集真实故事了,你那只是拿别人的东西加工了一下,根本不是你的东西,你应该有自己的东西,不要埋没了才华。
我今晚尝试了一下,刚写了1000字就崩溃了,写的什么鬼东西,我已经习惯了别人给我素材,我来深度加工,最可怕的是我已经习惯了,并很沉溺于这样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才华横溢那一类,不是明朝解缙、杨慎和徐文长,出口成章,说弹劾就弹劾,说青词就青词。
自己只是对文字有某种痴迷和执念,觉得努力一把能够靠文字养活自己坐在家里,现在看来路还很远很远。
一直记得黄晓明在《中国合伙人》里关于“软壳动物”的描述,大学看到那句对白还会激动地抹眼泪,说的就是我这个土鳖啊,害怕尝试,安于现状,缺乏战胜困难的勇气,到现在一直都是。
我知道如果活成别人期待的样子,那就不叫坚持自我,但遗憾的是,我也没有活成自己期待的样子。
在大学的时候,每到节假日我总会觉得不怎么开心,因为整个朋友圈的朋友都在陕西的各个景点。现在毕业了更夸张,全国全世界都有,我想象不来自己开越野车穿登山服的样子,也不敢想,连驾照都没有考,看来只有吸尾气的命。
最近几天看《明朝那些事儿》第五部,徐阶和严嵩严世蕃父子这么你来我往斗来斗去十几年,嘉靖皇帝时而炼丹采药,时而冲冠怒发,把这人大臣折磨的够呛。
真是为这些读书人感到悲哀啊,生在不好的朝代,读书的大多成了炮灰,真正传世闻名的又有几位呢?百年之后,终为土灰,到底谁最后坚守了自己的底线,谁又是胜利者,谁又是权利的附庸……
我总是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中挣扎着,想在世俗的环境中做出很多事情来,又时刻顾影自怜、伤春悲秋,经常陷入矛盾的旋涡中,伤感、孤独、怀疑、冷漠、狂傲一跃而出,我就成了情绪的傀儡,特别是深夜的时候,对成功有多渴望,就有多想往死里撞墙,所以现在有机会就早睡。
人心何其复杂,我说这么多,只为吐槽一把,明天继续爬起来写文章。
最后讲讲,有个笑话说大力士拽着头发要把自己摔死,如果脱离地心引力真的可以,我也想拽自己的头发。实在不行,用左腿踢右腿,绝望时把自己踢死也行。
(偶像村上春树,你能从这张图看出他的几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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