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仁芯陌恻
【伦理】焕女•人生（20）
第二十章 爱情 金钱 婚姻
“张焕，我要结婚了”一进门，小红就迫不及待地嚷开了。
“哦！恭喜你啊，小红，终于修成正果啦。”张焕一边拉着小红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急切地询问她：“是嫁给鞋老板吗？”
“是啊！不是他还能是谁呀？我都跟他耗了快两年了，说什么也得把他弄到手。不然，我不就白忙活了。”小红斜靠在沙发上洋洋得意地说。
“不错，不错，总算是有结果了。”张焕真心替好朋友高兴。她拿起茶几上的苹果，用水果刀一圈一圈的削了起来。
“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下个月结婚，你可一定要来哟。”小红露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那当然啦，我一定会去的！我得去见证一下你最幸福的时刻。”张焕把削好的苹果塞到小红的手里。
小红接过苹果，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嗯~好甜呐！我这儿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围城了，心里总是有点忐忑不安。特来向你这个已婚妇女讨教点经验，怎么样？谈谈你的婚后感想吧？”小红吃着苹果，笑嘻嘻的看张焕。
“你不是都住他那儿了吗？还来问我感想？等你举行了结婚仪式，跟你现在的生活是一样一样滴！”
“那可不一样，我们现在是非！法！同！居！等过几天去领个证，就成合法同居了。等合法以后，我的身份就由女朋友变成了妻子。妻子是什么？妻子就是他的另一半儿！从此以后他的财产，他的名誉，他的地位，包括他未来的儿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有我的一半儿，而女朋友，是什么都没有的。你作为一个妻子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归属感吗？”小红侃侃而谈，发表自己的见解。
“看你说的一套一套的，跟个感情专家似的，我可没想那么多。”
“是啊！就是因为你没想那么多，才这么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给嫁了。以你这条件，什么样的找不来呀？你看看你，从咱们院那个破房子里，嫁到他们家这个破房子里。你图什么呢？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孩子呀！我可不想我的孩子过咱们以前那种穷日子，我要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过上有钱的好日子。”小红略带埋怨的扫视了一圈儿屋里的摆设。
原来已经泛黄的墙壁从新粉刷成了雪白色。黑色的电视机和白色的厅柜是新买的，窗帘也重新换上了喜庆的金黄色条纹面料，屁股下的拐角沙发也换上了与窗帘同一色系的新外套。茶色玻璃的茶几一看就是以前用旧的，地面上是新铺的米白色小方砖。
“这已经很不错啦！他妈妈一个孤寡老人能把我们的婚事办成这样，已经是尽全力了。房子虽然时间长了一点，不过里面重新装修了，跟新的一样住。”张焕倒是很知足的样子。
“好吧，看来你是找到真爱了。”小红吃完苹果，又抓起来茶几上的黑色五香瓜子。“你还记不记得咱班同学牛犇的姐姐牛晓玲啊？前两天我听人说她离婚了。”
“啊？为什么呀？不是说那人对她挺好的吗？当初追求她的时候，给她买一个头花都300多块呢。这事儿传的人尽皆知，大家都以为她嫁了一个又有钱，又爱她的好老公。这才过了几年呀，就离婚啦？不是说已经有个儿子了吗？”张焕感到十分的诧异。 想象中的幸福人家，在现实中居然已经破碎了。
“是啊！那时候她可是女孩子羡慕的对象呢！嫁了一个又帅又有钱的老公。可惜，好景不长，听说是她怀孕的时候，她老公就开始在外边乱搞女人了。今年儿子两岁多，她老公就和她离婚了，儿子归她老公，她孤身一人被踢回娘家去了。”
“她好惨呐！怎么会遇到这样的负心汉呢？太可怜了！”张焕回想起漂亮的晓玲姐姐，不觉替她惋惜。
然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十几年以后，这场破碎的婚姻竟然是导致牛晓玲死亡的根本原因，是牛晓玲悲惨一生的开始。
当十几年后的张焕去出席牛晓玲的葬礼时。只看到牛晓玲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和他的弟弟，询问之下才知道，晓玲姐是因为乳腺癌过世的。离婚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她意志渐渐的消沉下去，她一天天的自我封闭、自暴自弃，到最后竟然五、六年都没有出过门。
她知道自己得病，也拒绝治疗，用拖延的方式走向死亡。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她提出的要求，依然是让前夫和儿子来陪伴自己。也许在她心里，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这段感情，不能走出这段婚姻。
看着遗像上晓玲姐漂亮的笑脸，张焕回想起十几年前，那天下午她和小红在对话时，也同样想起这张漂亮的笑脸。
“虽然现在离婚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但是，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离婚如果是女人不得已的选择，对女人造成的伤害要比男人大得多。所以，小红 ，你一旦决定要结婚，一定要慎重。既然走进了婚姻这座围城，就用心经营好它。”张焕对将要结婚的小红做出劝告。
“嗯！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经营我的婚姻。再说啦，我很贪心哦！我可不想只要我的一半儿，我想要他的全部。所以，我会把他牢牢的攥在我的手心儿里。即使暂时把他放出去，也会留一根线在手里，随时准备把他拉回来。”小红一边说一边做着放风筝拉线的动作。逗得张焕哈哈大笑。
两人正说笑间， 门外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小红说 ：“是你老公回来了吧？”
就在张焕点头的同时， 门外传来一声 ：“老婆 ，我回来了！”推门进来的人是刘明山。
“哦，小红也在呀？”刘明山看到小红有点意外。
“怎么 ？不欢迎我来呀？”
“哪里，哪里，有你陪着我老婆 ，看我老婆多开心 啊！我是热烈欢迎你来做客！”
刘明山转向张焕 ，亲热的说 ：“老婆 ，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苹果。 这些是刚摘的樱桃 ，看，多新鲜啊！你等着，我去给你洗洗再吃啊！”说着 ，刘明山拎着樱桃向里面的厨房走去。
“哇 噻！你老公对你可真好啊！”小红无比羡慕的说：“我家那口子要是有你老公的一半就好了，那天 ，我对他说 ‘老公 ，我想吃草莓。’ 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直接甩给我50块钱 ‘去 ，自己买去！’看来， 我这辈子就是劳碌命了，可没你这种福分嘞！”
张焕幸福的抚摸着微微鼓起的肚皮说：“ 那是你还没到时候呢， 到时候 你比我还幸福呢！”
“好了， 我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我告辞了啊。”
晚上 ，张焕斜靠在床头 ，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愣愣的发呆，杂志上的字一个也没有看进去。小红也要结婚了 ，她满脸都是对婚姻的向往， 和对未来的憧憬，张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婚姻。
那天给王强的表白 ，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在惊愕中，支支吾吾的拒绝她：“对 ~对不起，我不值得你这样爱。你 ~你很好 ~可是，我~我不能~老天安排你先认识了我的朋友，而不是我。俗话说 ~朋友妻不可欺~我不能爱你，虽然， 你很可爱。我 ~我真对不起你，我的意思~你明白吧？如果~ 你和我先认识 ~我 ~一定！一定！ 会爱你！”
张焕听着他断断续续、支支吾吾的话语，在这三伏天里， 就像掉进冰窖一样，浑身都是那么那么 的冷，冷的上下牙齿都不住的打颤。
说完话的王强迅速抬头 ，看了一眼张焕，发现刚才她脸上那两朵红晕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 整个脸变得煞白，身体僵直的挺立着，苍白的 手指尖微微颤抖。他真想伸出手去， 用自己宽厚的掌心去温暖那双苍白的小手，他更想把她整个拥入怀里，温暖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惊吓和伤害。但是 ，他不能……
王强艰难的站起来说：“那 ~我先走了。”他结了账以后 ，去公用电话亭给刘明山发了传呼，刘明山打过来电话，王强告诉他说 ，自己在街边 看见 张焕一个人坐在咖啡屋里，让他赶紧过来 看看怎么回事。
王强躲在暗处 ，看见刘明山飞奔进咖啡厅， 他才转身离开。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刘明山看见张焕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发抖，赶紧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他想把她送回家，可张焕摇摇头不想回去。
刘明山打车把张焕带回自己家，妈妈 这两天去哥哥家了， 只有他一个人在家。张焕一言不发，从桌子上拿起半瓶白酒，瓶口对着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呛得她不住的咳嗽起来。
刘明山忙给她捶背，给她倒水，看着张焕喝了大概有三、四两白酒，刘明山才把酒瓶拿开。他看出来张焕是遇到很痛苦的事情才这样发泄的，他不能阻止她，他要让她发泄出来，这样， 她心里才会好受些。
张焕真的喝醉了，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白酒，她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慢慢的意识消失了，她睡着了。
等张焕醒来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躺在刘明山的怀里，他正溺爱的冲着她笑。她赶紧坐起来一看， 刚才躺着的沙发旁边 有一大摊呕吐物，还有星星点点溅在刘明山的裤子上。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会这么失态呀？张焕羞红了脸，她想开口说对不起，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还是刘明山打破了这僵持的沉默。
“你好些了吗？”刘明山很关切的问她，“我给你倒杯水喝吧？”
张焕很顺从的点点头。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我送你回家吧？你想吃什么 ？咱们去街上吃一点吧？”
张焕还是很顺从的点点头。
晚上 ，躺在自己的床上 ，张焕陷入深深的沉思，也许 ，我真的应该嫁给他 ，毕竟这么好的人不多了，如果错过再上哪儿去找啊！嫁给爱自己的人，应该会比嫁给自己爱的人更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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