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㭍安
上星期二机能课上我们剖了一只兔子。
嗯,第一次剖。
没什么感觉,就是感觉很难受...
请允许我给它打上马赛克印象里,她是我见过最乖的的兔子。老师说它之前被打的麻药劲还没过,所以让我们腹腔注射麻药。
组里五个人,两个男生三个女生。那时候我才发现男生的心软下来真的比女生还软,女生的心狠下来也是真的狠。很明显的,我们三个女生成为了主力,他们两个男生则是看着电脑观测数据。
第一项插管是一个小手术,我给她剃了毛,用镊子夹起她的皮,然后一剪子剪了下去,挑开她的筋膜勾出气管,穿线,剪倒“T”字口,插管...
只有短短的30分钟,我的手抖的十分厉害全身都是汗,主要是我真的怕她疼,以至于这期间我又给她麻醉了一次。
耳缘静脉注射油酸,为的是要她呼吸衰竭。一针下去没犹豫,怕她疼不敢扎第二针。
老师说要观察呼吸的泡沫,我便坐在旁边,一遍遍的摸着她的小脑袋。她睁着眼睛,我怎么摆弄她都不闭上。她真的超级乖,比我家以前的兔子乖多了,也勇敢多了...
后来,就开膛破肚了,剖开那一瞬间我真的眼睛酸了,旁边的男生也是捂了眼睛,毕竟这只兔子是他们俩刚才从笼子中抱出来的,在怀里柔软的感觉只有他俩知道。即使这样,我们也只能忍着这种极度揪心的感觉,残忍地进行下一步。
开始她还有呼吸有心跳,直到我用剪刀刺穿了她的膈肌,她的呼吸频率直线下降...
老师说要拿出她的肺观察肺运动,我们像一群吓傻的人,慌慌张张把她的肝拿了出来,知道错了又慌慌张张的塞了回去,我不知所措的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感觉自己特对不起她,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总是有人会这么认为,认为医学生面对被解剖的小动物,就如同警察面对刑犯,认为它们的被解剖是理所应当,好像医学生就是一群打着科研旗号的杀手组织。
但是你不是我们,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我们面对那样可爱的生物是如何下手的,我们以怎样的心情下手的。
其实我挺相信报应这一说的,无论今后我们再怎样弥补,这份加载在它们身上的痛苦都会返回到我们的身上。那天回到寝室外面就下大暴雨了,舍友叹了口气跟我们说“这是小兔子来找咱们报仇来了”
如果被解剖的兔子会说话...如果被解剖的小兔子会说话,我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会不会怨我们,我们把她弄疼了..
但是我更希望它会说:“谢谢你们,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麻药打的很足,我一点都不疼”..
如果被解剖的小兔子会说话就好了。
不了,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因为我们真的害怕,当你张口的那一瞬间,我们会内疚一辈子...
谢谢为医学事业做出贡献的小生命,你们很可爱,很勇敢,是我们一辈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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