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这天下午,陆海晨刚刚完成行测逻辑推理模块的学习。模拟题的做题效果还不错,这让他心情大悦。正当他准备听个歌曲休息一番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老同学鲁哲发来的短信,问他晚上有时间没有,小聚一下。
如果是别人,陆海晨肯定毫不犹豫地回绝,但是面对恩人鲁哲的邀请,他有些难以说出“不”字。他翻了翻辅导书,简单在脑海中盘算了一下,后面两天抢抢进度还是能抢出一个晚上的,于是他破例答应了鲁哲的邀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鲁哲开始和陆海晨倒苦水。自从他和康雅静离开大连来到北京以后,虽说生活过得比以前强了些,但依然不如人意。
虽然北京的发展空间比大连广阔得多,但牛逼的人也远比大连多。各种TOP博士硕士海归,比养鸡场的肉鸡还多。像鲁哲这种大专学历如果想到高档写字楼上班,无疑为天方夜谭。
无奈之下,鲁哲和康雅静两个人一起在中关村找了个销售电脑的工作,但他们租住的地点却在北京通州,因为房租便宜。鲁哲天天最愁的事儿就是上下班,由于没有地铁,只能步行加公交。
每天两口子早晨五点多就得起床,排队去等公交车。北京的冬天异常寒冷,两口子在车站冻得直跺脚。公交车站黑压压地排了那么多人,却很安静,几乎没有人在交谈,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冷漠和疲倦。每一辆进站的公交车都塞满了人,车门一开,车里的人就噼里啪啦地往外掉。原本安静整齐的队伍“呼啦”一下就乱了,人们开始疯狂地往车上挤。
仅仅是挤公交,就已经让鲁哲看尽了人性的丑恶。有一部分人,当他们还没上车的时候,他们或好言好语、或火急火燎地让已经挤上车的人再往里挤挤,等到他们上了车,就开始急头白脸地怒斥后面还没上车的人:
“挤什么挤?没看到没地方了吗!”
“上不来了!等下一趟吧!”
更有甚者,对着前面的司机大喊:“怎么还不开车!赶紧关车门啊!”
上班如此,下班也好不到哪里去,人还是那么多。鲁哲和康雅静经常被人挤在公交车的某个角落里,就差脸贴到玻璃上了。因为挤公交,鲁哲没少和人发生冲突,经常是还没上班,人已经窝了一肚子火。下了班,又是一肚子火,上下班就和打仗似的。
陆海晨端起酒杯劝道:“咳,这不刚开始嘛!万事开头难,熬一熬就过去了。”
“就这么的能熬出来?”鲁哲一口酒下肚,摇了摇头,“我可不这样想。”
他和许多来北京打拼的年轻人不一样,别人都是在北京呆了两三年,有的甚至是呆了十年八年以后,在感觉奋斗无望的情况下,才会产生厌倦的情绪。鲁哲不同,他来了北京三个多月,就感觉这里不是久居之地,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未来。眼看着北京的房价蹭蹭往上蹿,从两三年前的每平几千元,暴涨到现在的每平一万多,自己和女朋友的薪水不知道何时才能追上房价的上升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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