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远方、眼前的苟且

作者: 王发贤 | 来源:发表于2019-06-24 23:28 被阅读3次

    闲翻文章,又看见风流才子徐志摩和围绕在他周围的几位女性的爱恨情仇。民国女神林徽因和交际皇后陆小曼,大家耳熟能详,不用多说了。被这一色才子佳人遮挡在阴暗角落里的那个,爱情灰姑娘张幼仪的命运,却深深打动了我。

    通常,我们把人生分为爱情、家庭和事业三大块。从爱情的角度看,林徽因和陆小曼都曾是徐志摩的意中人,唯有张幼仪,身背徐太太的名份,在诗人的心中却从来没有占有过位置,甚至给徐生了两个孩子后,仍被无情的抛弃。在徐的爱情世界里,张幼仪是个彻头彻底的累赘!

    但是在这里,我不关心爱情,我关心的是,在冷暖自知的人生里,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获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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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曼,徐志摩爱情世界里最后的胜利者。富商独女,女画家 ,自幼师从刘海粟、陈半丁、贺天健等名家,写得一手好文章,有深厚的古文功底和扎实的文字修饰能力。

    1920年十七岁,被北洋政府外交总长顾维钧聘用,兼职担任外交翻译,逐渐名闻北京社交界。民国时风茂之盛,位列四大美女,十大才女。可以想见如何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于交际界长袖善舞、顾盼神飞,是多少男性梦中的女神。连胡适都称赞"陆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陆小曼所拥有和代表的人生,像极了想象中灿烂的青春——鲜花、掌声,无数的仰慕者,碾压众人的人生。

    在没有结出果实的中年里,回想如花灿烂的青春,青春究竟是什么,怎样的青春才值得度过!这些问题总萦绕心头,如同不期而至的访客,逼问着自己的灵魂。

    年轻的时候,憧憬人生,总是幻想能够光彩照人,轰轰烈烈,爱情也要海誓山盟,惊天地、泣鬼神。古龙的名句不是说“毒花最美、烈酒最香”吗?生而为人,只有体会了至纯至性的兄弟情,至烈至美的美人爱,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翻事功,才算没有白来这世界走一遭。

    来到现实中,自己并不如同想像中那样,成为开挂的天之骄子。反而日益沦落的马瘦毛长,作为不合时宜的角色存在着,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慢慢的发霉腐败起来,再回头想起曾经的梦想和希望,暗暗伤起神来。

    烟火般灿烂的人生,是自己可幻想却无法成就的梦。在失落和自叹里,暗自说,有什么诗和远方,有的只是眼前的苟且。理想在现实的碰撞中,破灭的无影无踪,当年的豪情壮语,不仅没有在青春的光辉里闪耀,看起来更像是小丑蹩脚的演出一样荒诞可笑。

    人生不得行胸臆,纵年百岁犹为夭。所以——那么希望像汪峰的歌里唱的“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然而生命如何才会怒放?走着,追着,憧憬着,又反思着,也许人生的样子,本来就不是自己幻想的那样,在所有平淡和不显眼的角落里,正藏着生命的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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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幼仪,徐志摩“封建包办婚姻”里的“土包子”发妻,被迫和徐志摩在德国离婚,成为近代中国历史上,第一例依西式文明办理离婚的案例。不过,在这样历史性的事件当中,男方扮演的是反抗封建包办婚姻的进步人士,张幼仪扮演的是封建思想荼毒下可怜虫角色而已。

    在与陆小曼的相形之下,张幼仪用灰姑娘和丑小鸭来形容再恰当不过。张幼仪深受中国传统道德观念影响,个性沉默坚毅,举止端庄,料理家务、养育孩子、照顾公婆,打理财务都甚为得力。但是这些优点,在张扬独立自我的诗人眼里就是没有见识,呆板乏味的具体表现。看看她和徐志摩的合影,虽然衣着也是西式的,但气质神情却掩盖不住内在的土味。

    在才子佳人光彩辉映的背景下,张幼仪做为一个暗淡的一笔灰色,违和的存在着,本该在悄然离场后,消失在芸芸众生可悲可叹的茫茫背影之中。然而没有,被离婚的张幼仪,转身逆袭了自己的人生,颠覆了传统叙事的认知。

    带着两个幼子,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入学读书,返回中国后,先后成为德文老师、金融家、成功商人,抚养儿子成材后收获自己的爱情,最终在爱和平静中走完一生

    戏一开场,二位女主,差距判若云泥,天悬地隔。小小的一幕高潮落下,生活显露出它平常琐碎的一面。尝尽人间繁华的陆小曼,晚景凄凉,在上海的破落里弄里,孤独走完一生。

    阅文阅人,掩卷沉思,不觉望向窗外,街头一对青年男女温婉耳语,在银铃般的笑声里渐行渐远。青春的浪漫和激情,在头脑里闪烁,——什么是青春?当青春不再,曾经在他人眼中扮演的另人羡慕,为众人青睐,优越,另人嫉妒的天之骄子,还有什么用吗?

    青春不光是激情和梦想,还有责任和担当。冷暖自知,所以或许在自己平淡的日子里,品尝到充实、幸福和真实,才是更值得拥有的一生吧!

    青春不可以像烟火,绽放和灿烂,然后呢?然后就靠回忆生活吗?生活是每一个当下的存在和珍重,而不可能在青春远逝的日子,靠憧憬或是回忆活着。

    从来,人生的真谛者,无法长久存在于梦幻激烈之中,在平淡的柴米油盐之间,反而历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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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幻和激情,梦想和虚幻,交织在一起,飞扬在每一个年经和尚未年轻的人的梦里。未来的路,只把一个个十字路口展现在人的面前,但哪一条通向未来,而哪一条通向幻灭,很难有一个标准答案。

    所以总有人,在梦想的路上受挫,就把梦想当成了虚幻,而止步不再前进。也总有人,把虚幻当成了梦想,撞的头破血流,却仍一意孤行,死不回头。

    《奇迹》课程的教诲说“真实的就是存在的,不真实的就是不存在的。”对人生的梦幻要不得,因为梦幻就是不真实的,不真实的就是不存在的。

    总会有人说,现实中不存在的,精神世界中存在,就是因为精神超越现实,所以才需要激情去追求那么不现实的。

    俗话说的好“看的见的是视线,看不见的是视野”,精神的确超越现实,那只是精神走在现实的前头,精神是尚未实现的现实。然而梦幻不是未实现的现实,梦幻只不过是,我要世界按我要的样子存在。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未来,不是把希望给予一个不存在的虚空。执着于梦幻的不妥协,不是精神的高贵,只是任性和一意孤行罢了,没有任何精神上的意义。对虚空的激情,终将成为泡影,消失在现实的阳光之下。

    宋代的柴陵郁禅师,开悟后,有一首著名的禅诗:“我有明珠一颗, 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 照破山河万朵。”当生命的尘劳被觉悟的清风吹去,自性的明珠就能发出灵魂璀璨的光芒,山山放光,河河出彩!

    没有见过那个人,仅凭文字的了解不一定真实,所以陆小曼未必就梦幻破灭,张幼仪的平静下也不一定那么无悔。但是梦幻不那么可信,从平常中品尝到人生真味总是没有错的。

    明洪应明在《菜根谭》里说:“浓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从来人生的真谛只在平淡的柴米油盐之间,而不在梦幻激烈之中。在他人眼中扮演一个另人羡慕,为众人青睐,优越,另人嫉妒的天之骄子,有什么用,在自己平淡的日子里,品尝到充实、幸福和真实,才是更值得拥有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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