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学五年我一共换了三所学校,其中有两所学校的公厕曾经留给我深刻的印象。
一个是我出生地的镇中心小学厕所,那是一个老式的拥有一个大粪坑的公厕。记得住它是因为在教学楼去往公厕的路上有很多枫树,有一年的夏天那片枫树上爆发式地长满了一种绿色的大肉虫子,它们就那么气势汹汹的几乎排满整个树干。多年过去了,想起来还让人略觉得惊悚。除此之外,我还在这条路上被一窝蜜蜂蛰过,是一群不是一只。
另一个,是我从小镇上转学到了市里的小学后见到的厕所。
从乡下来到了城里,按道理应该是一切都朝着四个现代化而去,但新学校的公厕实在是惊人的肮脏,那经常水漫金山的窘境,比那些肉虫子的惊悚度更高。
2.
初中。学校的公厕和教学楼一样在半山腰。在这里发生过一件奇葩事,有一天我们惊讶的听到一个处分决定,x班的一个同学缺席了早操,因为他躲在公厕里吃米粉…
高中。有舍友在厕所一边上大号吃瓜子,还有朋友通宵玩游戏从网吧翻墙回学校的时候,失足掉到了公测的粪坑里。用某目击者的话说是这个可怜的同学在里面游了小半分钟才爬了上来。
十几年过去了,工作、结婚生子、挣钱,等等,一切都会慢慢被时间所遗忘,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3.
工作以后。第一份真正干了一阵子的工作,我经常在公司的小厕所里吸烟,所以后来第一次看《志明与春娇》的时候我感到特别遗憾,原来吸烟是可以引出那么多故事,而我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延伸,似乎都是空白。
再往后,厕所在我的生活中似乎又变成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很多时候在应酬饭局酒桌旁,它就像一位穿着披风的超级英雄般,总是在眼看着就要“楼塌了”的时候向我伸出援手。此外,在递交辞职报告的前几分钟这种时刻,我也呆在厕所里凝望着墙壁上的马赛克。似乎想了很多又什么也没想,高考都未曾有过的紧张感最终被水冲下去。
后来,我找到了很多东西,也不再吸烟。
4.
今天写茅坑的话题,也是有原因的。
下午朋友聚餐吃火锅,吃到一半忽然觉得肚子忽然不舒服——应该是因为头一天晚上的烧烤吃的太high了,成都有些著名馆子可是号称吃了不拉肚子不要钱,我能坚持到第二天下午已经是超常发挥。进到厕所里看到一位清洁大爷在搞卫生,我问,大爷现在能上厕所吗。他说可以的。几分钟后我终于重新回到了人间,前脚刚离开正在洗手,大爷就径直走进我刚刚离开的那一格开始做清洁。
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大爷长得有点像乔纳森班克斯,在戏里面Mike大爷没有辜负自己的身手、经验以及一切本事,在死于平静之前,他冷冷的,在信守“契约精神”的前提下游走于道德与法律之间,求生存讨生活。当然那毕竟是艺术作品,现实生活里的大爷,眉头未曾皱一下,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地球上无数的普通人一样做他们要做的事。
生活除了一点幻想中的诗和远方,全是苟且。
5.
最后讲一个关于汽车站公厕的故事。
2013年,婚礼办完之后我们一行人在汽车站等车,下一站桂林。平常我都不太喜欢使用车站公厕,但当时因为肚子不舒服所以没办法还是进去了。汽车站的公厕是开放式的,在我正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冲进了我的坑位。简直把我吓了一跳,脑子里忽然一阵宕机:这是要干嘛?这是厌世的HIV携带者拿着针头要来扎我吗?还是要来抢我的手纸?还是要干嘛?要不要这么恐怖!?
他看了看我脚下厕所茅坑(我还在反应中,好汉饶命啊!),两秒钟不到就离开了,随后他跑到我旁边的坑位(没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俯下身去,在粑粑中快速的捡起了一样东西——他的汽车票。
然后他就走了,留下了惊魂未定的我。
有些情色电影里,厕所可以是及时行欢之地;
有些剧情电影里,杀人藏东西吸毒都可以在厕所里;
恐怖片当然也少不了厕所那一闪一闪的灯和洗手池里流不完的血。
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是也不是。
后记
本文成于五月九日晚上,大清早起来看到简书app的写作功能千呼万唤始出来。正如简叔所说,如厕的时候,还能写篇文章了,当然要小心两个问题:
1.该换一个五寸大屏幕手机;
2.小心蹲久了长痔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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