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和余书忱旁若无人地调笑,手捧着略显浮夸的大红包的魏云馨有些发懵,俊俏妩媚的脸上流露一丝被忽略的失落。
就在宾客聚集众人屏息之际,余书忱身体一顿,抓住魏云馨的手矮身单膝跪地,虔诚恳切的目光望向情深恩重的摆渡人。
原来这是她自己的婚礼。
这场景,和她在脑海里预演过千百次的都不一样,但比那千百次都好。
眼前的画面如此生动立体,他的微笑是如此明了清晰,他的温柔是如此触手可及。
她咬着唇,知足开怀地笑着,除了幸福,其余的一切都在背景里黯淡消散。
“云馨,对不起。我怕你会犹豫,更怕你会拒绝,所以才选择背着你苦心孤诣准备好了这一场婚礼。嫁给我吧,穿过这扇门,我们就生死同命,永不分离。”
魏云馨笑中带泪,不住地点头,一把将他扶起:“这是我求之不得的福分,哪里舍得有半点犹豫。为了这一刻,无论等多久都值得。”
如果这真是个梦,魏云馨希望她永远不要醒。
余书忱在婚宴上和他的那些旧相识们喝得酣畅淋漓,又一次醉得两个人都搀扶不住。魏云馨已为人妻,初次拿出当家人的气势,斥责他不该饮酒无度损伤身体。余书忱唯唯诺诺,嬉笑着在她脸上猛亲一口,文绉绉地比划道:“夫人教训的是,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言罢就瘫软如泥。
装饰一新的新房里,新郎余书忱在床上大睡不起,新娘换了一身清凉休闲装刚为他掖好掀开的被角,然后埋头去整理衣橱和书柜。
余书忱均匀的呼吸声不绝于耳,让她心里觉得满满的全是幸福。他磁性低柔的嗓音仍在脑中回荡,在行完结发礼后,他紧握她的手许下承诺:“我给你的爱情,只会有一种遗憾,那就是,一生一世太短。”
魏云馨不由自主地笑着,将一本本书拭去灰尘在书架上摆放整齐。
她柔指微顿,目光在一本书的书脊上停下来。
一本带锁的日记本。
那只锈迹斑斑的小锁,锁住的是素素的心。
魏云馨把日记本捧到书桌上,凝神静气间,心跳骤然加快。滑过封面的双手越来越明显的颤抖,呼吸变得短促而费力。
时至今日,那里面难道还藏着什么她不敢面对的咒符?
鬼使神差地,她不费吹灰之力竟然打开了锁。
短短数月,从初识到共枕,爱情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骤然且浓烈得让她觉得不真实。
爱与怨,悲与恨都是那么浅显虚幻,如同沙里画、梦中身。
素素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铭刻于他的心上,她用力太过,刻痕太深,以至于错失之后他心痛得再无痊愈的可能。
匆匆翻完日记本,魏云馨悲伤欲泪,却又不知悲从何来。
她覆手正待合上日记本,最末一页的图画触目惊心。
一张出自素素之笔的手工画,画面是一件汉式婚礼服,和她今天在婚礼上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图画的下方,是出自素素之手的小楷字:社长哥哥,这是我为我们的婚礼设计的嫁衣,好看吗?我希望我能穿上它嫁给你!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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