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有幸去了几个地方,因为看朋友、徒步和周末休闲,一直忙碌着工作,心不得停下来。终于可以静一静,一提笔,却是女儿。想想,从她出生的那刻,望着陌生的她的脸,到朝夕相处12年,当我意识到女儿融进我的生命时,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且生且记录,哪怕平铺直叙,哪怕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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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儿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徒步,在她12岁的六一儿童节,很想爬山,又逢周末。
东西狭长、南北山与山重叠呈带状,这是我居住过十年的小城。目之所及,远远近近有三四个古堡,庄严且孤独、陌生而神秘,每次回家,站在房间就能看见其中一个古堡,总有无数次探其究竟的念头,只是没想到,陪我一路历经尘土飞扬、登临古堡的居然是女儿。
农历的五月,气候干燥,山间小路、坡上、沟壑,随处可见干枯的草或者蒿类,是去岁的遗留,还是今春的初长,却难以分辨。干旱总是围绕着这方黄土高原,哪怕它已经很贫瘠,树的自然成长几乎不可能,别说长出高耸入云的树,就连高过人肩膀的树,都极为罕见。
临近小城的山,却是耗费人力、物力和水,历经多年种植了的树,成了高及云天的林。有山有树,就成了景,人为的又修建一些楼台亭阁、寺庙,成了人们闲暇游玩、娱乐放松的一个好去处----西岩山。
上得此山,避开晨练的人群,向古堡的方向前进。女儿一如初入山野的兴奋与好奇,一路惊叹、欢喜不断,细数野花的颜色与幽香,和蝴蝶跳舞,端详野草的形状与深浅,听鸟儿歌唱… …直到树愈见稀少,最高是及人膝的荆条丛,还有漫山遍野的芒草和蒿类。
最紧张的莫过于从农舍旁走过,听见、看见农家犬狂吠,几乎是同一瞬间的事,女儿牵着我的手,我紧紧拽着她,轻轻对她说:“没关系,有我在!”虽然内心极度恐慌,揣测着那狗狂扑而来的种种可能,但身形、表情依旧。事后我想,不是我当真有多少勇气,而是看家犬在警告,当陌生人离开它的领地,便一切趋于平静。
田梗下,龟裂的土地里长满玉米秧,不及半尺高,各色的广告旗均匀分布,执行着稻草人的职责,晴空下,旗们摇曳着色彩的柔软,同玉米、农人一样,无比渴望雨水的到来,天高远,却不见有潮湿的云朵飘过。
爬过了三道山梁,正在想,女儿也许已经过足了走土路的瘾,异样的内心不安又升腾起来,古堡的山就在咫尺,横亘在眼前的是一条深深的沟,却没有路。问了农妇,要顺着沟一直一直向前走,才有过沟的路。古堡于我,还有很强大的吸引力,但要两人的身体都好才行,我问她:“是要继续,还是原路返回?”女儿脑袋一扬,手一挥:“继--续--前--进!”黑黑的发在阳光下反射着明亮的光,踌躇不定的心顿时有了方向,放下犹豫,继续前进。
又是三道山梁,才过得了那条沟。干燥的尘土和空气,伴随了我们一路,正午时分,黄土高原,崎岖的山路上,投射在母女两人脚下的,是几近于无的影子,清寂的山野,弥漫着孤独、寂寥与无边的枯燥。
再次抉择,古堡就在眼前,眼前的山,山要爬上去,去看最顶端的古堡。山下有一条公路,穿越过田地,穿越过农庄,就回到了小城。这才是走古堡最近的路罢,可我一点都不觉得懊恼,和女儿一路走过的路,不止有花有草,还有一路的心情,远不是一辆车直接到达山脚,所能承载的那么丰富。
休憩的过程,是和女儿谈论古堡秘密、看这座不见路的山,以及女儿已无兴趣的心与该如何攀登的纠结。最终,化食粮为力量,再次统一目标,向着古堡----前进!
一路攀爬,手脚并用、你拉我拽之悲烈状,索性将刚刚爬过的六道山梁,改成走过六道山梁,更为贴切。
气喘吁吁登顶,一片松过土的田地中央,古堡像山一样撞进眼睛,静谧而粗犷。踩踏着松软的泥土,一脚深一脚浅,围着古堡,犹如古代皇帝巡视围猎场一样,不同的是我在烈日下端详,揣摩着古堡的过去。周围的山坡上,层层梯田,熠熠反光的塑料地膜提醒着我,这所土垒构造而成的堡,并不是十分的古老,也许是几十到百年间。
古堡的墙高两丈,完整的有三面半,半面残垣断壁,既可以进入堡的内部,又可以登临墙的顶部。一目了然,没有间隔,没有落差,没有顶,只剩四四方方的墙体,堡内部的平整的地里长满苜蓿,阳光下紫色的花,吸引着无数蜂蝶,在整个堡内蹁跹起舞。
很想席地而躺,也就这么做了,铺件风衣,用遮阳伞挡住阳光,闭上眼睛,美美的在阳光下,怡然自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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