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也不拿镜子照照,我家男人能看上你,臭不要脸的!只怕是你勾引的男人太多了……”一大早,玉花嫂子跳起脚来在操场上大骂。
有几个过路的人好奇地向这边张望,他们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玉花嫂子指桑骂槐地在骂金寡妇呢。只是有些奇怪,金寡妇家的门紧闭着,一向个性泼辣的女人并没有出来接仗,似乎压根就没听见。
一个女人打玉花嫂子面前经过,脸上写满了疑惑。玉花嫂子俨然一下寻到了倾诉的对象,她泪眼婆娑地说起自己的委屈。玉花嫂子说,“金寡妇那草狗败坏我们家祥根的名誉呢!她诬陷我们家男人在办公室里要非礼她,说把她往沙发上摁。她真把自己看成了是天上的仙女呢,你说我家祥根能看上她?!”
“嗯,我相信霍主任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玉花妹子,算了吧,大家都在一个单位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再说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也不太好。”那个过路的女人说。
“传出去我也不怕,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臭婊子想造谣讹人可没门儿,我玉花也不是好欺负的!”女人说这话时,胸脯跟着一起一伏,显然有些激动。
这时候霍祥根躺在床上还没有起床,透过窗户他能够看见操场上的情景,他侧着耳朵在谛听。老婆的行为是他支使的,毕竟作为办公室主任,昨天平白无故地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到金寡妇那女人的咒骂,他感觉有些灰头土脸。现在让蒙在鼓里的老婆替自己出口恶气也好。
金寡妇说的是不是事实呢?这事霍祥根心里当然最清楚。那天他喝了些酒,正赶上金寡妇一个人上门来找他办事,他一下就将办公室门关上,将女人堵在屋里了。他早就听说过这个女人以前的风流韵事,觊觎她的姿色很久了。他想,别人动得,他老霍也动得。借着酒劲,霍祥根讪笑着扑上前去,涎皮赖脸地就去扒女人的衣服。
金寡妇一下吓得花容失色,嘴里说,“霍主任,你可不能胡来呢!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人了。”霍祥根不管不顾,一下将女人摔倒在沙发上。金寡妇稍一愣怔,身子一扭,一下挣脱开去,惊慌失措地开了门,夺路而逃。
霍祥根气得大骂,可又无可奈何。不想第二天金寡妇就将这事与人说了,这事一下在单位炒得沸沸扬扬。霍祥根觉得很没面子,这才撺掇老婆出来替自己出气,也算挽回一点“名声”。他是办公室里的主任,也算是在单位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传出去他乱搞男女关系,他可丢不起那人。
说起来霍祥根混到如今这个地位可不容易。他早年从农村里出来,身上破衣褴衫,穷得叮当响。凭着有一手做馒头的手艺,他在单位食堂当了一名伙夫。常年在食堂里厮混,这不是霍祥根想要的生活。业余的时间,他喜欢舞文弄墨,鼓捣一点文字。那一年他接连写了两篇文章,热情地讴歌单位上新来的书记的事迹,发在了县报上。第二年正赶上办公室主任退休,书记怜惜他是个人才,便提拔他当了主任。
当上了主任的祥根一改往日的寒酸,衣着也穿得光鲜起来,抽的烟也升了级。他爱惜现在这个职位,就像鸟儿爱惜羽毛一样。至于对金寡妇做出那种非礼的行为,祥根更多地把它看成是自己一时的冲动,如果让他为此向女人认错,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这一天,祥根刚刚从城里开会回来,快到家的时候,两个男人截住了他。两个男人五大三粗,其中一个刀疤脸,脖子上挂着一串项链,手背上纹着一条青龙。祥根一看,两人似乎有些面熟。他一下想起来,眼前的两人正是金寡妇的那两个兄弟,据说这两人都是在“道”上混的。祥根一下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果然,金寡妇的两个兄弟劈头盖脑地就将祥根臭骂了一顿,说他欺负了他们家姐姐,并让他拿出一笔钱来作为补偿,否则就要到他们单位上讨要说法。祥根听了,吓得一下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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