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
流云坊前坊主冷傲天亡后,义女龙瑞儿继承杀手组织,姑娘年纪小小,却心智深睿,果然如他所愿,带领着杀手组织又攀新高峰,江湖中不祥剑也落在她的手上,血痕斑斑,被赋予了魔女龙煞的称号,几年后,却在一次灭门中,不知因着什么,她亲自带了四大高手执行任务,没有功夫的她和四大高手,中了奸计,掉入悬崖中,有人说她又被不祥剑噬主了,有人说她还活着…… 沉雪阁却就此陨灭。
酥雨连天,似没个安排处,不大不小,淋了雨亦无知觉,走在路上却衣裳滴沥,晟楠站在那家伞铺的屋檐下,愁眉不展,几日前路过这里,老母病倒在客店,盘缠用尽,只得写几张字画换银两,街边摆了摊子,被人轰来撵去,只有这间伞铺子清静,这雨下起来没完,若淋雨归店,衣裳湿了,明日就没得穿,若不回去,眼看着天将近黑,守得着这伞铺却无钱买伞,他咬着牙,把襟子一甩,就想冲入雨里。
“公子,切慢。”伞铺的门开了,一位妇人拿着把伞走了出来:“这把伞借你用。”递过一把白纸伞:“明日归还便是了。”
“小生不胜感激”晟楠揖了一躬。
内心不胜感激,不知如何感谢,回去家中,当晚阴干了伞,画了一幅梅花图,并题了诗在上面:“
桥断惊鸿伤旧影,湘妃斑竹骨痕轻。
开如莲叶碧瑶玦,阖似羞花蕊乍萌。
书生逍遥它伴行,仕女妩媚指间撑。
江南小巷万千朵,也绽霏霏也绽睛。
次日归还:“店家,白纸伞不惹人喜爱,莫若我无事的时候帮您画些图案,就摆着也好看。”
店家看着倒喜欢,高兴的接了过去。
“这画的可真好看,看着就喜庆,使得使得呀。
几日内,因着连天雨,伞卖出不少,自然都是画了图的银子可以多得些,
公子,这些银子你拿着,多亏你的主意好。
店家便分了些给晟楠,两家乐得欢喜。
“唉,公子这可好了,我家女儿再也不用为生计为难,当做回礼,她略通医术,听说你母亲病倒在床,不若她去看看,若能医好了,岂不是回报了公子。”店主女人说道,不待晟楠推脱:“只一件,我这女儿,有点眼疾,请公子不要见笑,否则她不肯出来见人了。”
晟楠做了个揖:“母亲属疑难杂症,姑娘若医得那自然是好,若医不得也不用烦恼。”
门帘掀开,打从屋后走出个十六七的大姑娘,简单编个长辫子,青花瓷的袄裳,长得干净清秀,只是左眼戴着黑色眼罩,面沉似水,稍显严肃了些,不象这个年纪应有的神气。
斜斜挎着个药箱:“带路”,看也未看晟楠,向着门外走去。
那姑娘到了客栈,为晟楠的母亲把了把脉,却是皱着眉头望向母子两人:“这位老人家可不是什么病灶,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这毒当今世上只有一人使用,你们是怎么得罪了这江湖人称毒娘子的杀手的?”
“是这样的,三个月前的一天,我和母亲正在赶路,从草丛中跳出个身穿花衣的大姑娘来,她笑咪咪的说我长的俊俏,让我做她相公,我没答应,我说这不认不识的,况且,婚姻大事,父母作主,媒灼之言,须得有个程序,根底不知,怎可胡乱就答应亲事,那姑娘恼了,说既然这样,她须得留个信物作媒,就挥手一拍母亲的头,说三个月后若不去凤凰楼找毒娘子,母亲必命丧黄泉,母亲不肯向她低头,这期限还剩下10来天,我们正在发愁。”
姑娘正眼看了晟楠一下,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拿手握住嘴:“你这样的也叫俊俏,毒娘子这是个什么眼神。” 立即又正色道:“解这个毒倒也不是很难,每日针灸加上我的药,10日倒也解得,若你信得过我,真是宁死不愿娶那毒娘子,就挨这10日看看。”
“使得使得”晟楠大喜:“不娶她自然是好的,这样歹毒的心肠,更是休提此事。赶问小姐可怎么称呼您?”
姑娘思索了一下:“叫我无忧吧,我有好几个名字,但这个是我爹娘起的,好久没人叫了,我听着喜欢。”
“唉,无忧姑娘,请受晟楠一拜”说着他就跪了下去。
无忧欲扶,却不小心握住了书生的手,脸涨的通红,含羞告辞而去。
待姑娘走远,床上的老妇人幽幽说道:“你试探的如何,她可有武功?”
晟楠摇了摇头:“你感觉如何?”
“她的手段自然了得,她若真心为我治疗,毒娘子也算不得什么”
“那就不必冒险了,你也算因祸得福。”
老妇了哼了一声:“你被她迷了心窍吧?”
晟楠含笑不语,摇头晃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是哪门子淑女?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
“魔女配魔头,倒也使得。”
过了几日,无忧姑娘日日为晟楠的母亲治疗,老人家已可下床走动,这一日晟楠等到日头快落山,也未见人影,便向伞铺子走去。
伞铺子中人影幢幢,一个穿花的大姑娘立在屋正中间:“龙瑞大当家的,你躲的好深,找你找的好苦,流云坊都道你掉到悬崖下身亡,倒在这里好生逍遥。”
龙瑞儿端坐在椅子上,手拿茶盏,眉眼不抬:“我以为我死了,这江湖能安生些,前几日见到你毒娘子毒到的人儿,就知道日子不能太平了,你以为我怕了你?”
“哼哼,你以前不怕我,是你手下高手如云,现在你流云坊在刺杀当年陷害你父母的州官时,你定要出山前往,带了流云坊四大当家高手,全中了咱凤凰楼的陷井,没了那些个高手,你不过是个废人。咱今天就要把你这一条命留下,这条命黑白两道赏红高着呢。”毒娘子说着挥手拍出一道白光,她使的武器是一支毛笔,笔中十来只毒针向龙瑞儿飞了过去。
不待龙瑞儿有所动作,晟楠一个虎扑抢在了她的前面:“不要脸的死女子,你追夫追到这来了,你敢伤她”十来根毒针尽刺进他的身体。
毒娘子见了他,先是面上一变,脸色十分难看,然后就象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龙瑞儿,你到底手段高明,我还是着了你的道,我惯使毒的人就没堤防你在哪里下了毒。”
龙瑞儿冷笑了一声:“这屋子前后中了龙舌兰,这花平时倒也罢了,一遇到孔雀胆就自然会挥发毒性,孔雀胆是你惯用的毒,你身上孔雀胆越多,中的龙舌兰毒也越深,自打你来了,我就使唤我的手下去流云坊报信,虽然四大高手已丧命,但八护法,十大妖姬也还在,你再啰嗦,小命不保,我直接毁了你凤凰楼。”
“算你狠,等着瞧。”毒娘子闪身飞上屋梁:“墨晟楠,阎王墨,老娘会回来找你的。”这句话她大叫着,后来用传音入密对着晟楠说道:“算你狠,你老子娘的命叫龙瑞儿收了回来,否则 三月期限一到,你倒可以提她头来见我,哪容得她如今这么猖狂,三日内想办法把龙瑞儿的解药给我送来,否则我把你的身份告诉她。”
龙瑞儿把晟楠拖到屋里床上,立即帮他救治:“你是傻了吗?竟然直扑了上去?她这些毒针本奈何不了我什么,刺中了你可就糟糕了,我还要费很大的精神帮你治。”
“有我在,别人不能伤害你。”晟楠喃喃说道:“无忧,我虽无能,却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一句话,让龙瑞儿眼中泪落。
几日后,流云坊前来迎接坊主,龙瑞儿带着晟楠回了流云坊,从此江湖上的顶尖杀手墨阎王金盆洗手。
这一日,某镇子上开了一家医馆,医生是个眇目的大姑娘,打下手的是个呆头呆脑的书生,两人常常是治着治着人就傻傻的相视一笑。
一个长的特别可爱的小男孩,挤到人前:“医生,你帮我看看,我这个病还有得治没有。”他抬起了藕粉似的小胳膊。
那大姑娘把了把他的脉,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你是天残脉,天生的神魂不全,就算我拼尽全力去救你,也只得活到15岁,而且这还是你得答应做我徒弟,替我卖命,你肯答应吗?”
那男孩子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愿意,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因为我还要保护一个人。”
“哦?”那书生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哪怕你命不久矣,你也要保护一个人?”
“是的。”男孩子大眼闪闪:“我答应你,只要你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番外:
凤凰楼中,毒娘子含笑望着门外青衣书生:“我的面首哪个不是江湖上一流一俊俏的郎君,何时敢讨墨阎王的便宜了。”
墨晟楠面上的呆相不见,煞气逼人,冷傲迫面:“从此后,江湖再无墨阎王此人,拿你来当个借口,不要不识好歹,今天给你送解药,还没有算你毒害我母亲的账,只要你嘴紧些,命可留下,否则,阎王叫你三更丧,你不敢留到四更,若不是因为瑞儿,我管叫你凤凰楼血溅三尺。”
“这可奇了,我和流云坊有一无二,你不帮那小妮子灭了我,还给我留下后路,我不信,你墨阎王可是阴毒有加,莫不是还留了别的诡计害我?”
晟楠挥了挥手:“你别鬼扯,你凤凰楼隶属大内,他流云坊为着皇帝,打来打去使的都是些个障眼法,骗傻子呢,只要你以后安生点,别碍着了我的好事,我犯不上费力气和你周旋。”
毒娘子盯着他笑:“哟,我是叫你去杀人,却牵了条红线,也罢,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不共戴天的恨,都是为了主上,随你去,只是谁知道哪天那丫头知道了你的身份,会闹成个什么样子?”
晟楠眸色一冷:“那是我的事情,不劳费心”话音未落,人已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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