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个很在乎他人眼光的人?”
“大概........不是吧。好像........又是。”
“那到底是不是?”
“好吧,我是,我在乎,我在乎他人的眼光。”
当我问w时,w告诉我,也许在大二以前,她是一个很寡定的不在乎他人眼光的人,她曾说:“他人是他人,而我是我”。但是过了一会,w和我说,现在的她大概已经不能说出这番话了。她告诉我,有两件事可以证明,她是有多在乎他人的眼光。
一件事是在大二的毛概课堂上,老师叫班级班长起来回答,w是一个很落落大方的女生,同时也是我们班的班长,而我们班有男女班之分,毛概的课堂,我们班和汉文班的同学同拼一个课堂。汉文班的男班很勇敢的站了起来,然后回答的很漂亮。而w,w告诉我,恰好就是那堂课,她没有听课,她很希望他们班的男班站起来说话,所以w没有站起来,老师问了好几次,男班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w没有办法,就硬着头皮站了起来。w告诉我,对于她没有把握的事情,她很胆怯,她很怕同学面前出丑,就算只是回答错了一个问题。她说,她当时心里在打鼓,双腿在颤抖,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了汗,而我,却全然不知。
我看见的是,一个大方略带尴尬的女生,很俏皮的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最后投降缴械,犹豫了很久,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会回答。w说,也许那天在你们看来,只是很平凡普通的一次上台回答,但对于她而言,她非常的难受,事后w问我说,当时她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她甚至可以很轻松的说一句:嘿,你们有谁回答。她说,那是第一次,她如此深刻的意识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坦然,她其实很在乎别人的眼光。
另一件事是发生在w的英语课堂,英语是分班的。w说,她当时和另一个女生上台竞争她们英文班的班长,然而另一个女生选上了,w落选了。听到这里,我可能会有些许惊讶,w算是一个很优秀的女生,但是她不怎么喜欢刻意的和人打交道,所以她的人际关系并没有另一个女生这么好。w说,那天她落选了,英语老师想让她当学委。但是w拒绝了,她问我:“我是不是很任性?我是不是让老师很难堪?我真想不到别人会怎么看我?老师又会怎么想我?但是我不想将就啊,我只想当班长而已。”她很坦白的告诉我,如果再来一次,她同样会上台竞选,她同样会拒绝当学委。
w说,当时她觉得她真的好傻逼好矫情啊,她说她发现她真的很介意别人的对她的看法,她的出丑让她无时无刻感觉到,自己的幼稚和无能。后来我和w的另一个朋友b问她:“你觉得,凭什么就是你去去当班长,而不是别人?”是的啊,凭什么?w哑口无言。w最后和我说的一句是:“我真的很在乎,很在乎,觉得很丢人,我觉得我可以,我想做到尽善尽美,我不想丢人现眼。”
后来因为w的这两件事,我想起了《装在套子里的人》中的一段故事,在一个下雨天,别利科夫因为学校路途上的一摊污泥,溅的整只鞋子都是脏的,他走到学校很不安心,但是又没有预备可以更换的鞋具,他害怕同事见到他那双满是泥泞的雨鞋,会嘲笑他,他害怕讲课的时候同学们看到他脏兮兮的雨鞋,会在下面切切私语,于是他一整天都魂不守舍。但其实,同事和同学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雨鞋有多脏,反而更多的是担心下雨会把自己的鞋子弄脏。
通过w和别利科夫,我在想,其实我们是不是在别人眼中,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我们以为的在乎的事情,是不是其实在别人眼中根本不当一回事。
我也在想,虽然w这样和我说,她有多么在乎多么害怕,但是下一次,遇到w想竞选的东西,她会去吗?w会因为害怕丢脸,因为胆怯而退缩吗?我知道w不会,她不会的。她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她说:“就是因为我经历过的失败太少了,以至于我现在害怕去承担失败。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想明白关于他人眼光的问题。”
后来,w告诉我说,她又反过来想,别人的眼光,我在别人的眼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别人真的会在乎那个出丑的你吗?在那一刻,也许她是别人眼中的主角,但她只是别人眼中那一瞬的主角而已,一转眼,他人眼中还有无数其他的主角,而她自己,在别人心中可以停留多久,一秒?两秒?三秒?天知道?!
“所以,我知道也许此刻我是真的很在乎,很纠结也很害怕,但是我需要迎头而上,我需要战胜那个臆想中的我,成为一个全新的我,在他人眼中,我其实没这么重要,失败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蜕变吧。”
这是w最后的最后和我说的一句话,w就是这样一个女生,有着和大多数女生一样的小心思,在这个独自摸爬打滚的生活中,w害怕着,w同样也顽强着。w纠结着,同样w也战胜着。
是的啊,这就是所谓的蜕变吧,你其实没这么重要,你可以去尝试一些可能会让你害怕、让你出丑的东西,它们最多也就是失败而已,最多也就是在别人眼中出丑而已,再退一步,大不了也就是让你要重头开始而已。我们都需要去迈出那一步,去战胜那个臆想中的自己,我们以为的在乎和我们以为的丢脸,去寻找一个全新的自己。
你其实并没有这么重要,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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