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一百七十三章
教师会上，朱书记为林新成评功正名
大队会上，林新成发表简短就职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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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林新成问，靳书记又扭过来头说：“朱书记的意思是，你是文教办公室主任，来的时候是体体面面的来，回去的时候也要风风光光的回去。现在不是有人认为你前二年的工作是为四ⅩX及其帮/派/组/织卖力的吗，朱书记要在全体教师会上为你评功正名。昨天我就让文教上下了通知，今天上午在柳林岗学校召开全体教师会，原公社党委老书记，新县委抓组织工作的副书记朱书记，要给他们老师作重要讲话。"
林新成又不解的问：“你们就知道我会同意回去当大队革委会主任？"
靳书记说：“这个朱书记对你最了解，他说，只要党委让你干的工作，你会不打任何折扣的去干，越是困难的担子你越敢挑，越是困难的地方你越敢去。"说过开始写任命通知。
林新成感动的望着朱书记说：“朱书记，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和关怀。"
朱书记说：“我和你接触了八九年，还不了解你？七四年你在文教上受了批判撵回生产队，一般的人都会消沉下去了，你硬是不支名的搞起了玉米高产实验田，而且取得了那么好的收成，那件事就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新成，你还不是党员，回去以后就写一份入党申请书，交给赵少富，尽快解决党员问题。赵少富的年龄本来已经不小了，身体今年很不好，万一哪一年撑不上去了，你就支书主任一肩挑，大队的权力不能再落在了帮派人手里了。“
林新成说：“如果赵少富万一撑不上去了，就让江水花接支书，江水花还是很有能力的。"
朱书记说：“江水花是一个不错的同志，但毕竟是一个女同志，虽有能力，但也不能干，女同志挑大樑是很不容易的。"
此时，靳书记已经写好了两份任命通知书，他在上面盖上党委的章后，把一份放进了抽屉里，拿起另一份，和朱书记林新成出了屋门，骑着车子去柳林岗学校。
在柳林岗学校的操场上，全公社的教师到齐以后又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因为公社的老书记，新县委的组织书记要为教师们讲话，所以新文教助理很是重视，让各学校的老师都面向北整整齐齐的坐成南北一行或两行。会场的北边放了三张桌子和四把椅子。
昨天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公社的靳书记来到公社文教办，告诉李应时，让他今天上午召集全公社的老师开会，新升任县委组织书记的老书记朱书记要给全体老师讲讲话话话别，届时他也陪着来。李应时马上让几个办事员分头下去通知，今天早饭后又慌忙让几个办事员布置会场。可是老师们早都到齐了，领导们却没有到场，只好等下去。
李应时和他任命的办公室主任夏胜林坐在主席台前，其他办事员，包括李祥曾会计，都和老师们一样坐在会场的地上。由于李应时及夏胜利沒有准备在会上讲什么东西，又不知道领导来了要讲什么，所以这个时候的所有人员除了等就是等，有些人等得不耐烦了就开始交头接耳说话，内容很自然的扯到了过去这二年文教上的工作。有站在李应时夏胜林立场上的，说李祥林新成是为四XX路线服务的。也有站在李祥林新成立场上的，说他们是顶着四XX路线的压力，正确执行了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还有人说，同样是一个林新成，同样是林新成干的事，四ⅩX横行时，批他是XXX右/倾/翻/案/右/倾/复/辟的急先锋，现在四XX粉碎了，你们又说他是为四ⅩX服务的，林新成到底是右呀？到底是左呀？从低声到高声，争论是相当的激烈，坐的整整齐齐的队型也变了型。
李应时看会场秩序乱了，就让办公室主任夏胜林先讲几句话稳定稳定会场。
夏胜林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文革前是县十三中（六四年撒消合并在一中了）的初中毕业生，毕业后在本大队夏岩小学当民办教师，文/革中参加了八二四组织，七O年首批（也是唯一一批，以后很多年再没有过）民师转正时转为了公立教师，调入柳林岗学校教初中一年级语文。虽然他的文化程度不高，但因这么多年一直教语文，再加上自身的口才好，也练就了能说善讲的能力，他说话的特点是，声音不高不低，慢条斯理，沙沙的哑音，让人听着很受用。当年大公社的文教助理就是看上了他这一点，在首批民转正时，就让他转成了公立教师。李应时也是看上了他这一点，让他当了文教办公室主任。
但是他这个人打生不打熟，时间长了人们就会发现，他口心不一，华而不实，虚伪阴毒，凡是了解他的人不愿意与他交朋友，了解他的领导不重用他。李应时是从外公社调来的，对他不了解，被他的表面现象迷惑住了。有不少人背地里说，李应时早晚会上他的当。
夏胜林也早已听到了会场里的议论声。
虽然夏胜林是八二四观点，七O年把他调入柳林岗学校开始的那一年，他还是对当时的二七观点的校长李祥比较献殷勤的，希望李祥能重用他。但是，他又和八二四观点的几个老师打得火热，还常常给那几个老师出点子馊主意，让他们给二七观点的李祥使使绊子找找麻烦。李祥也看出了夏胜林的两面派，所以也就沒有重用他。这让夏胜林心中不免产生了对李祥的冤气。后来，李祥把下乡的县城居民张玉芹弄到了学校，并担任了学校抓教学业务的副校长，这让夏胜林对李祥的冤气上升到了仇恨。七五年，新公社成立，李祥又把林新成抽到文教办当了办公室主任，这让一直心想当官的夏胜林又对李祥增加了一层恨。他总认为自己的本事比其他老师高，更胜过民办老师林新成。
总之，这么多年，夏胜林是一直站在李祥的对立面的。
当他听到文教助理李应时要他讲几句话，来稳定稳定会场秩序时，便大声说道：“唉，唉，大家都静一静，听我给大家先说几句。"
会场还真的静了下来。
夏胜林又用他那沙哑的公鸭子腔说道：“刚才下面对我们公社教育上前二年的教育工作议论还相当的激烈，有向潘的，有向杨的，有模棱两可的。让我说，我们怎么去看待这个问题？我们应该站在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高度上去看，应该结合当时全国大的政治气候去看。大家说，前二年是谁在左右着全国的形势，是什么路线占着上风？毫无疑问，是四XX在横行，是四XX在左右着全国的形势，是四ⅩX路线占着上风。在那种形势下，干的越努力，不越是为四XⅩ路线出力吗？干的越优秀，不越是为四XX路线涂脂抹粉吗？李祥林新成就是在那种形势下，和帮/派活跃分子赵一章在一起，采用多钟形式，打着执行无产阶级革命教育路线，提高教育质量的旗号，为四XX及其在我县教音战线上的代理人李文忠效忠卖力的。特别是林新成，他并不是咱县的八二四，而是开封的八二四。开封八二四和咱县的二七一样，都是帮派势力，都是四XX的社会基础。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四XX的篡党夺权服务的。他的能力越大，对革命的危害越大，他把教育质量搞的越高，越能迷惑人。林新成不但是帮/派/势/力的黑干将，而且是黑参谋，打个比方说，他就是张X桥似的人物。因此我们应该提高对他的认识……."
夏胜林正在眉色飞舞信口雌黄口无遮拦的讲着，尤庄学校的孟校长站起来不愿意了，他用手指着夏胜林大声说道：“夏胜林，我没有想到，你怎么是这么一个人呢？让我看，林新成比你可强多了。林新成当年抓教育质量的提高，两度被帮/派/人/物批判是右/倾/翻/案/右/倾/复/辟的表现，现在四XX被粉碎了，你怎么又把他抓教育质量提高，说成是为四XX服务的了？你这不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吗？我和你都同是八二四观点的人，这么多年与你的交往，我也看清了你这个人，你一向是口是心非，阳奉阴违，华而不实，两面三刀。不论从人的品质上说，还是从文化知识业务能为让讲，你离林新成都差远了。"
孟校长这么一说，会场里又乱嚷嚷起来，高中的孙校长，王堂学校的刘校长，……，都指责起夏胜林来了，一部分站在李祥林新成对立面的老师也不敢吭声了。
李应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
这时，朱书记、靳书记和林新成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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