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欢
少时溪边玩耍,司茹姝撅起小嘴愤愤喊道:“穆允归,你个小坏蛋,快点把你手里的糖果给我!”
允归坏笑:“不行不行,说好的,你若跨过这条小溪,我便给你!”
小茹姝没有跨过那条溪水,于是失去了糖果。
那日,是允归十岁的生辰。永宁村的屋檐下有些燕飞,草地上的花丛间也有些蝶舞。田里的老农在呵斥着老牛,青蛙的歌唱声覆盖了整个春天。伴随着百花盛开的芳香,水里的浮莲也正同着水波在嬉戏荡漾。一行行炊烟缓缓升起,一只老鹰从中飞过,盘旋了几圈后就消失在了夕阳里。于是,几个游串在村宇小巷的孩童诵道:
清风流,月儿羞,半隐云层窥星河
三月里,媚阳下,春风拂柳燕欢歌
牛儿惊了田中蛙,追蝶娃儿乐开了花
蔷薇开得正娇艳,鱼儿游得甚心欢
天边晚霞照流年,各家囱口冒炊烟
畅玩孩儿归来,桌旁老少齐开怀
忽闻上空鸢鸣,盘旋不舍前行
壮年愁
桃李之年溪边道别,司茹姝热泪两行,一行是憎恨,一行是不舍。她命令道:“穆允归,你个大坏人可千万要活着回来!这是我要你许给我的生辰礼物,你必须答应!”
允归苦笑:“待这溪水流干之时,便是我归来之日!”
茹姝日盼夜盼,终究没有等到溪水流干,她知道允归的一朝别离便是永生难见!
那日,是茹姝二十岁的生辰。永宁村来了几位兵官,盛夏里往常聒噪的蝉声全都静了下来,允归被抓去当了壮丁。天上烽火的浓烟在催促着将士们快快前去战场守卫疆土,那些一心淡泊名利、想要远离世俗纷争的人呐,全都没能逃脱!
经过多年的浴血奋战,最后战争取得了胜利。允归随同仅剩的几十名战士回到朝廷,被朝廷授予高官厚禄。允归因智勇双全被拜为大将军一职,扬名立万风光无比却不忘家中父母以及那位让他朝思暮恋的女孩儿。
予茹姝的信中写道:
狂风作,花飘走,怎耐美景难长留
狼烟起,烽火升,夏阳灼地蝉无影
兵官扰了村中民,体壮汉子被抓了丁
淡名逐宁万古情,秣兵历马只藏心
难顾生死争土城,挥刀舞剑又天明
战毕将士得归,去时长龙回罕影
再看烟雾几重,朦胧难辨西东
中年苦
然而多事之秋,往往都是战事频发,还未休整完善,新的战争又爆发了。
前往战场的途中,在一个暗无星月的夜晚,允归率领众将士在溪边安营扎寨,看着溪水在欢快地流淌,而他的心中却满满的都是感伤。漆黑的夜里士兵们唱着暖暖的歌:“远方的家人呵,你们是否无恙?同样让我牵挂着的哟,还有那位姑娘!”
可就在此时,遭遇到了敌军偷袭,死伤过半、血流成河。
翌日迎来秋风秋雨,那雨水落在地上从士兵的尸首中流过,流进溪水后,整条溪被染红了,继而流到河水里,整条河也被染红了。而傍晚时的天空仿佛是映衬了河水的颜色一样,鲜艳极了,使整片森林都失去了光彩。
最后决战于边境城楼下的荒漠,允归及部下将士不敌对方,落得全军覆没的结果!
临死前割下一段白袍,于血书中写道:
乌云覆,雨水浊,赤叶飘落风萧索
回首视,望空中,秋雨入河天映红
暮穹黯了林中丛,子规又啼吓坏了熊
横尸遍野秃鹫拢,当年英姿全无踪
纵然繁华掠夺尽,最终身首遭分离
沦落黄沙为冢,谈何壮志在心胸
却笑人事纷争,终成过往烟云
暮年悲
死后的允归变成了一只麻雀飞回了家乡,发现村子里静悄悄的,隆冬的大雪落在地上已经积有三尺来深,白茫茫的一片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原来已是房屋皆毁村民全亡,只剩寒梅独自秀芬芳。
雀儿飞走后,村子里重新建了许多房屋,皇城里的许多达官显赫搬来了这里住。
几个游串在村宇小巷的孩童蹦蹦跳跳地在朗诵着童谣,一对夫妻在举行着婚礼。
新婚喜宴中走出来一个疯疯癫癫的醉翁笑侃道:
屋宇破,故乡殁,孤魂流落归何所
断愁思,梦难寻,冬雪抚梅路不存
雀儿离了荒山村,版筑能手竟来了群
数月重建房工竣,皇城移民村中婚
欢度良辰美酒醇,新禧夫妻笑对樽
酒至半酣泛红晕,熄灯解裳马前轮
勿羡幸福缠绵,深叹花好月圆
《完》
作者后话:初试古言,请多指点!下一目标仙侠爱情故事,敬请期待!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