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段时间我会质疑正念的效果,因为当我感到焦虑时候,使用正念来调节,结果越来越焦虑了。我感到困惑,就去问老师为什么会这样?
老师问:当你做正念时感到越来越焦虑,有没有发现头脑在想什么?
我回答:我在想为什么还没有平静下来?为什么我在关注呼吸,却依然感觉到很焦虑。
老师问:所以你在做正念的时候,会不断关注那个焦虑还在不在,是吗?
我回答:对啊。
然后老师指出:那你的注意力到底是在呼吸上面,还是在焦虑上面。
我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我根本就没有再做正念,我没有专注于当下,我只是在想办法逃离那个焦虑而已。
当我们被一只狗追的时候,我们想离开那只狗,跑的越远越好,跟那只狗保持距离。但是我们需要不断地回头去看那只狗,看它在我身后哪个位置,以此来判断自己离开它到底有多远,目前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所以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我希望离开那只狗,但是我的注意力却要和那只狗联系在一起。
用来解决问题的手段,反而强化了问题。这就是回避策略为什么没效的原因。老师刚才的问话,就是传说中的创造性无望。
真正的正念,是没有什么目的性的。不是为了逃避某些东西,痛苦呀、压力呀;也不是为了得到某些东西,平静啊、顿悟啊。
因为当正念有目的性的话,在练习的过程中,就像长跑一样,你需要不断地去看那个终点,然后评估自己目前距离离终点还有多远。这个时候就很容易陷入到头脑里面,失去与当下的链接。
正念,就是带着好奇开放的态度,去觉察身体一刻又一刻的身心变化。如果我们带着预期,当身心的变化没有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就会有挫败,失望,沮丧。但如果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期待的话,那就可以做得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效果。所有浮现出来的东西生命经验,都是可以接纳的。
这样,就可以防止正念,不小心变成了我们一种高级的逃避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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