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看到一段文字:
乐观之于人生,是浮荡在地平线那袅袅升起的热望与希冀,是普照生灵的不息的阳光,更是寻得一份旷达与美好的铺垫与勇气。
不由自主想到小妹,想到她那张不知闲愁是何物的脸孔。
都说一娘生九子,九子不相同,小妺与我长相不同,性格也䢛异。如果说在众人眼里我是多愁善感的林妺妺,她就是知天乐命的刘姥姥。我心里担不起事,遇点小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摊再大的事,搁她在身上,拿得起,放得下,吃嘛嘛香,云淡风轻。
车到山前必有路,将来的事将来说。是小妺的口头禅。看到她每天乐呵呵,看上去光鲜的样子,知根知底的人都说她活得没心没肺,心态好,换着我早愁白了头。
人到中年,夫妻双双下岗。摆摊、卖瓜子。给人看店,卖花妆品。在毛线店当针织老师。只要能挣到钱,什么都干,硬是凭着打短工,维系庸常的日子,支撑儿子大学毕业。
有一段时间,我很看不上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样子,对不知盘算,未雨绸缪她,常常施于白眼。住着廉租房,整天到处旅游。还穷大方,同学朋友的红白喜事跟着上,出手慷慨。
可人家看上去,就是比我春风得意,活的滋润。每次出游,带着她的折叠自行车,帐篷。能骑车的不搭车,能撑帐篷的地方,不住旅店。我们一次旅游的经费,人家能跑五、六个地方。沿途的风景、人物风情,旅行故事,一抛就是一大把。非我们这些跟着旅行社后面亦步亦趋的大妈所能比拟。我常常嘲笑她:这么苦逼的穷游,是旅行还是流浪。她莞尔一笑的说:我觉得嫌了,我嫌得是生活与经历,很乐活呀。
小妺最大的优势是关注当下,在美容店卖花妆品,她就精心的研究护肤之道,根据各人肤质,提出指导意见,即使别人不买,她也导购地出色。自己的皮肤就是金字招牌,如鸡蛋剥了壳般水嫩光滑。当针织老师时,她天天揣摸衣服的针法,花型。在我家女子中原本女红功夫最差的人,一跃成了针织能手,童装一织出,就被人抢购一空。住得廉租房,她收拾的一尘不染,花瓶里一年四季插着鲜花。去过她家的人,无不赞叹她是一个收纳高手,五十几平米的房子,被她收拾特别温馨,充满家的味道。
她用笑脸掩饰周遭的一切,用心过日子,培养孩子。孩子从小学到中学,每周末她都要带他到野外去浸泡,陪他放风筝,看昆虫,拍风光图片。
孩子小学三年级时,一篇《我真得不行吗》,上了《百家作文指导》,随后鲁迅文学院来函,让他去北京参加少儿班面授培训,当时的小妹除了本市哪儿也没去过,再说要在北京蹲上十天半个月,家人都有点打退堂鼓,小妹不忍拂逆十岁的儿子看世界的心,不管不顾的扯着儿子就上了北京。
回来后她颇自豪地跟我说:对未知的事,不要怕,去做就好了,我不也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困难、困难、困在家里总是难,出路、出路,走出去就是路。
从小到长,她孩子都说:妈妈是家里的定海神针,有她在,心里就踏实。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她的乐观,对生活苦难的承受力,无一不影响着孩子。
目前她的孩子,在城市打拚,靠自己的力量买房,买车,闲暇时还带着母亲出国旅行。生活耐力超出常人,就像一株放在哪都能存活的仙人掌,在自己位置上,开着花。
其实岁月更迭,悲欢交织,命运的跌打,早令我们懂得“幸福”才是生命中最最值得珍惜的宝贝。
只要幸福住在里面,简陋的柴门又如何,朴素的茅屋又如何!幸福的笑容从没因身份的尊卑贵贱失去它明媚的光芒。
小妹丝毫没有察觉,她身上乐活的品质,是如何吸引我,让我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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