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谙世事的老连长

（战友群像图一1）

《村夫见闻》一89

时光流逝如白马过隙。

暮然回首，青春碎落一地。

虽有半个世纪日月更替，可是部队的记忆愈久愈新。

战友的情谊愈久愈深。

  已近古稀的老连长李明贵。既是部队时的老首长，又是四川老乡。所以相对平时有一些接触交往，对他有着刻印般的记忆。

埋在心底的印象是：

李明贵是标配的四川人。

黝黑风霜留痕的脸庞，

瘦瘦身材不高的个头，

俨然的军人凛然气质。

洪钟般、旁若无人的谈话声，是他轮廓面貌的大致构图。

耿直有余，圆润不足。

倔犟有余，转弯不足。

典型的巴蜀汉子性格。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后期，我挥泪别离军营后，四十多年后的2017年，在沈阳才见到了这位连长老乡战友。

老连长李明贵。 当年的大声，当年的手势。 与老连长一叙，格外高兴。

  几十年分别不见，留给心底的记忆轮廓，犹如当年，只是增添了岁月的风霜痕迹。

世界在变，他可没有变。

旁若无人，大声讲话加手势的表情有“愈演愈烈”之势。

抨击社会个别现象的气势，犹如当年。

"该干啥干啥去"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他直面人生的真写照。

是他不谙世事的“露骨”表现。

更是他不会逐波随流的标准形象。

  李明贵连长，四川武胜人，於1968年应征入伍。

  农村出身，姊妹多、家庭贫寒，选择当兵是当年青年人改变个人命运的主要途径。

  他到部队后，将四川人吃苦耐劳、任劳任怨、不争名、图利的优秀品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随处挥洒青春之力，是他们当年军人付出的特质。

  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实干苦干的战士是最受欢迎的。是部队首长检验每个追求进步兵的，唯一试金标准。

  李明贵，在他们同年入伍的战士中，进步自然就很快。

  在我短暂的军旅生涯期间，他已升至副连长，負责全连的训练工作。

每天早晨他组织全连出操。在大东北的冬季清晨出早操，还是十分艰苦的。

  我一个小兵，与他更多交集是老乡之间的沟通，家乡人聊家常的亲切。

  我离开部队后，他又当了三年的连长。1979年9月，他随家属转业到了大东北的吉林市。被分配到吉林市市政处，给了一个工区小队副队长职衔。

  在部队如鱼得水的他，回到地方后，不仅要重构地方上下级关系；而且还必须要适应地方的工作；接受更为纷繁多变的人际交往现时；适应错综复杂的社会生态。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狭直直通、说话率真，

做事认真、不会奉承。

  他这些具有人间正道处事方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虽然他不能八面玲珑，见风使舵，游走关系高跷。

但有一点难以撼动他的是。工作认真，成绩突出，不贪不占，难挑毛病。

他谈了，现在想来的两件十分幼稚的事。但他不后悔，说做人还是应该操正步，那才是人间正道沧桑。

  其一：在部队给连首长提意见。

  一次在支部民主会上，连首长让大家提意见。本是十分冷埸的会，他却放了一炮。给有恩于他的老资格连长提了意见。请求连长：要改掉军阀作风，并说全连干部战士都不敢接近他。

虽说支委会风平浪静。

从此老连长视他为异己，并常挨莫名其妙的批评,时常出现难堪。

  其二：在地方工作时。

  老连长李明贵任一个小单位的支部书记。一天上级主管他的领导来单位检查工作时，他十分善意提醒他，要注意男女同志关系分寸，因在社会上有很多议论。

本是友好关心的提醒。殊不知却得罪了领导。上级书记回敬他的，拿工作成绩突出的他没有办法治罪。却将气转嫁给了自已家属身上，致使家属最终也没有转为干部。

  他虽是轻描淡写地回忆这两件影响人生前途之事，但他仍坦然面对。

这就是老连长的人格力量。

是他李明贵的本能。

如果换一种方式处理，就不是李明贵啦。

  离开四川多年，老连长已完全适应北方人的生活。回四川只是乡愁的呼唤，是回应亲情的招手。

老连长今年回四川。

要与我一叙，是他的日程安排。

今天一见面。

他回忆不完的部队生活片断。

有谈不完的散落四海战友的的点滴情况。

虽然生活有过多的艰辛与无奈。

他没有怨天忧人，诉说命运不公之屈。

老连长对目前的生活还是很知足的。

他十分关心我的人生下半场终埸前的生活。

一再告诫我，该休息啦。

“钱是增不完的，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只有健康才是自已的”。

感谢老连长的关心。

同时愿他健康、愉快、幸福地生活好每一天。

2018年成都战友聚会，开启了炮一连战友分别多年再识、相聚的历史。 2019年沈阳战友聚会，一个连队的规模还是空前的。 来个军礼，老连长风彩依旧。 左起老指导员、老连长、无锡老战友。 2019年6月，战友游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