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所有的遗憾,都会被夏日的最后一缕晚风带走?
晚风带走的不止遗憾这个夏天的蝉鸣没那么聒噪,天气没那么炎热,我们也没那么圆满。
晚风掠过还未来得及铺好的草坪,穿过少年跳起投篮时离地的脚尖,越过操场,轻轻地从我们中间游走,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只是撩动了你我的发丝。就像是这三年来从我们身边溜走的光阴,不露声色。
我望着天边被高楼挡住的落日散发出的余晖,眼里充斥的却只有疲惫,我略带丧气,抱怨似得对你说:“快中考了啊,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学了,真想快点毕业。”你偏头看向我,目光停留了几秒,顿了顿,将眼神移向别处,故作轻松地对我讲:“可不能这样啊!你一定要考上二高。”说完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道:“你总是说我最近都不理你,我不是不理你啊,我是真的担心会影响到你的中考成绩。”我好像是嗤笑了一声,又好像只是叹了口气,总之在你说完后持续一分钟的时间里,我没有吐出半个字。
我转身径直走向教学楼,你牵起我的手(如今想来这好像也是你为数不多主动牵起我的时候)我也用力与你的手紧握在一起,可上楼上到一半,我们又突然松开彼此,没有任何征兆。也许从这个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结束过后是彻底结束我们之间的故事太长太长,纸容不下,笔写不完。
那天的阳光有点刺眼,不偏不倚地照在我的眼睛上,视线不得不从黑板上稍稍偏移一点,可我的目光偏偏鬼使神差地落在了你的身上。阳光肆意地打在少年的脸上,让我看着了迷。你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回头看向了我,眼神对上的瞬间,我体会到了心跳漏了一拍的感受。察觉到了异常,我马上假装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黑板上,可心里想的全都是你。
我清晰地记得那个阳光澄澈的早晨,我拿起手机,点开班级群,斟酌再三,还是决定申请成为你的好友。申请成功后,我紧张地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不一会看一眼你有没有通过我的申请。提示音响起,对话框显示“对方已同意你的好友申请”,天知道我有多么激动,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脸颊滚烫。阳光没有丝毫吝啬,散碎在我那张笑容都快要溢出来的脸上,好像是读懂了我的少女心事。
聊天没有任何进展,我突然收到了你的一条消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让我不知所措,这让我一整个周末都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度过了。后来听说那是你朋友的恶作剧,那一刻,我所有的欢喜雀跃都显得那么可笑。
楼梯上光影斑驳,阳光透过透明的窗户映照在你身上,你说你真的很喜欢我。好像亲口听你说出来的时候,我也没有多开心了。我说我需要时间,需要你等等我。你笑着说好。就这样,我们彼此纠缠不清了近三年的时间。
结局大概早在开头就写好
19年底,突如其来的疫情困住了我们,无法走出家门的我们,只能在家学习。我浑浑噩噩,上网课时睡觉,课后作业想方设法地抄,背书视频想尽一切办法作假,云考试时作弊。我无数次自责,又无数次发誓。在这段时间里,我的世界只剩下自己,似真似幻的数着日子过。
我的第14个生日也在停课期间,没有收到祝福,也鲜有人知道。我在空间里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说说,内容是:祝我生快乐!
努力对我来说好像很难,很难后来你总是和我作对,我越来越讨厌你,我们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之后,我听说,好像大多数青春期的男孩都是这样对待自己喜欢的女生的。难以理解,却又符合少年的冲动张扬。
再后来,我发现我好像没有办法随着毕业而割舍对你的那份炽热而又不愿声张的喜欢,也想彻底了结我们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从此不再纠缠不休。所以,我任性了一回,在临近中考时,和你在一起了。
在一起的57天,我听说你在疫情期间不停的给我发送好友验证;听说你因为不记得我生日具体是哪一天,就连续八天每天通过好友验证祝我生日快乐;也听说你到处找我的朋友打听,我试图了解我,还听说了很多很多……
中考结束的那天,我们分手了。大概是我们都没有耐心去这段痛苦的磨合期,也许是你的冷漠耗光了所有的热情,我的热情开朗也终于成为你想分手的理由。
你不会一下课就冲到我的身边,不会主动牵起我的手,也不会真正想了解我。
我不懂怎么表达爱,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不明白你为什么永远都没有安全感。
这是我们的问题,也是这段感情的问题。我们都还不够有底气,也都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爱。
我记得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一个发圈,在一起之后,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一套书,最后一件礼物是你自己亲手刻的桃木剑。
是回忆,也是遗憾。
仓促告别仿佛是注定的结局我把台灯调成冷光,把笔芯换成红色,去修改这篇拙劣的文章,企图用更加合适的词汇去修饰它。却再也无法以任何方式,任何事物去修饰这段失败的感情了。
你送的发圈已不知所踪,当初被我调侃很丑的桃木剑安静地立在笔筒里,被光线打出了暗影,那套书也在我写这篇文章之前,读完了最后一页。这次,我们之间的故事,是真的结束了。
有缘再见关于我们所有的所有,都变成了遗憾,被夏日的最后一缕晚风带走。接下来,就是秋天了。
好好生活吧,祝你,也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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