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风】
7月1日 阴 星期六
雨停了，梦醒了，饭冷了……
这种日子实在说不出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的事情可以不做，没有意义的话可以不想，没有意义的东西可以不买不想不要……但是没有意义的日子……得过！
我蓬松着头发四处转了转，在窑里上班的人在干活，其他人几乎都在睡觉。也有在看电视逛街的，我便试探着和那个中专生聊天，试图找到共同语言。
可说了半天，他无非是回答我话中夹杂的那些不重要到似乎不说不行的问题而已。看我的那种眼神，特像电影里无产阶级看资产阶级走狗。殊不知，我也是无产阶级啊！而且是特级无产阶级，除了名字我还有什么啊？
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啊！
亲人关系不融洽，又找不到说说话的朋友，这样的人日子在家里倒也没什么，但远在他乡，难免会有一种孤独感。我没有离开过家——除了上学和走亲戚，但我还是能够想象出书生当时的感受。其实，或者应该说也许，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也许这些烦恼比地球上的蚂蚁还要多。有些人愿意把烦恼说出来给朋友听，有些人则是把它们都埋在心底。一旦发酵，会让本来充满生命气息的生活变得满是愁味儿。书生不完全属于后者，因为他爱写写画画，天性也比较活泼，对待生活相对也比较乐观，承受能力也还可以，否则……
7月2日 晴 星期天
由于下雨时间太久，砖窑空出来的太多，为了赶活儿，老板就请了一些他的哥们儿、亲戚之类的晚上帮着干活。本来时间好事，谁料想到为了点儿很小的事儿，老板部分青红皂白把我们家这边儿同去的一个工人给扇了几耳光，还提了几脚。
现在是法制的自由社会，这种事应该是不允许的，作为老乡和工友我们更是不允许的。
几个有见识的工人要求我姐夫领着他们要挟老板，让他改善待遇。我姐夫和我不是很熟悉，我觉得他似乎怕事儿，对此置之不理。后来还顺着老板的意思，毫无说法就让工人继续上班。
这一下，本来就很松散的人心更散了。半夜里，那个被打的工人就和他几个兄弟溜了。本来人就不够用，现在基本上已经打不响了。很明显，有黄厂的可能。于是哥哥说让我姐夫以此为借口逼迫老板结账，然后带上剩下的工人找别处落脚。但姐夫认为年初投入的成本还没有收回来，不说是赚钱也不能往里面赔钱吧！决意要将就一段时间，收回成本再说，同时也在打算找别的落脚点。
我以为书生的姐夫当工头赚大钱，还一直想着他为什么还担心没钱上大学呢？现在似乎明白了，原来他姐夫的能耐也一般般！而且据我所知，砖厂是属于那种赚不到钱的地方，因为去那儿打工的人都说挣不到钱。工人挣不到钱，工头自然也没钱可赚了！其实无论干哪行，都听不容易的。现在就是卖苦力，还找不到地方可去。这让我们这些穷山沟里头的人靠山山要倒，靠水水要流，靠人人摇手……只能愁眉永锁啊！我知道他之所以去郑州，除了其他万不得已的理由还嫌不够挣些钱来作学费。遇到这种情况，必然心急如焚、心乱如麻啊！
7月4日 晴 星期二
窑上依旧像往常一样干活，但看那情势，从劳务市场买来的那介个人都想开溜！
那是凌晨四点左右吧！姐夫把我叫醒，说人都上班去了，让我赶紧去盯着点儿。等我跑到装窑的地方，只看见一辆斜在夹道那儿，哪个老头已经不见了。我赶紧通知姐夫，姐夫的身体不好（否则他也不会自不量力的想用这种方法赚钱），听了之后也很不高兴，但没说啥，我姐则是万般指责我办事不上心，二十来岁的人连一个六十对岁的老头都看不住。她的话让我的肺都快炸了，但是我确实有推脱不掉的责任，也没说什么，就打算随着姐夫一起去找找看，姐夫没吭气儿就肚子沿厂子唯一的出路去找了，似乎不想让我跟他去，我就在厂子四处能藏人的地方看了看，都没有。我仔细地想了想，觉得：填已经快要亮了，他不会躲在厂子里，因为等到天亮他就更跑不掉了。那么他只能沿姐夫走的那条路跑，他肯定也能想到会有人去找他，如果他看见姐夫他会躲起来，等姐夫过去之后再接着跑！如果我现在也尽快地沿那条路去追，如果他真的躲过了姐夫，肯定会被我撞住！于是我就飞快地沿小路跑去。
天还没亮，除了路是一条模糊光带之外，四周黑洞洞的，真让人有点儿打寒颤。那条路能通到村外，但到了那个村子跟前有很多岔路，就在我迟疑不知道从哪条路走的时候，一个瘦小的黑影从路边的树林里出来了。我知道就是那老头，就随意咳嗽了一下。他也挺识趣，乖乖地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模糊地看见他扛着一根扁担，还担心他会攻击我以自保，因为兔子逼急了还咬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扔下东西说：“既然让大学生逮到了，我就不跑了！”
我没说什么，突然间我又想起了曾经想带他们跑掉的荒唐想法。60多岁的老人，干那么重的活儿，虽然非亲非故，看着总觉得于心不忍。我去追他并不想真的把他追回来，因为就我所知，依他们行业内部的规矩，逃跑的人如果被抓住就难逃一顿毒打。但不巧，他还真的被我撞上了，怎么办呢？我跟他闲聊了几句，准备送他出村子算了，可还没等我做好决定，老板的车也赶到那儿了，没办法了！老头二话没说就自己上了老板的车。我姐夫不知道找到哪儿去了，我就让老板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回到厂子，我知道老板会打那老头，就先下车给老板说了几句好话：“人家年纪太大了，你们这的活儿确实太重了，不得已他才逃跑的，对吧？而且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二话没说自己就回来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是吧！如果我们任何人是他，也都会想办法跑的。所以你吓唬吓唬他就得了，别……就别……那个啥……啥他了！”
不知道老板是念在人是我找到的，给我一个面子；还是被我的话说动，良心发现了一些东西，他不仅没打那老头，连骂都没骂，老头识趣地赶紧干活去了。这次姐姐笑了，可我觉得我很可恶。尽管这个老头出了虎穴还有又进狼窝的可能，但我把他的希望抹灭了，又把他带回了这虎穴。
靠！看不出啊！书生还挺有侦探头脑嘛。
7月5日 晴 星期三
由于我替他说了情，那老头对我是万分感激，吃饭的时候老跟我聊天。而我呢，也想知道所谓的“劳务市场”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就问了他被卖到砖厂的经过，以及他的一些所见所闻。
按老头所说，那个所谓的“劳务市场”就是以一个非常慈祥和蔼的老女人为首的人贩子组织。他们有很多人在火车站广场狩猎，主要对象是老头、一看就没出过远门的小伙子、还有独行的妇女女孩等等。首先，他们会有人把这些猎物的行李偷了去，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就扔了，反正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行李而是人。然后呢，那些披着羊皮的母狼就出场了，他们假装好心的询问你一些情况，然后问你想不相找工作之类的贴心话，最后他会带你去吃饭，帮你找地方睡觉而且还不收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他们自然也知道，那他们怎么来解释他们那“免费的午餐”呢？他们有工作牌，上面写着“政府***机构”，不相信别人可以，但不可以不相信政府。所以上当的人很多。
等“猎物”正美滋滋地做梦或者念叨“阿弥陀佛”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和他们的客户联系好了，很快就可以找到工作，很快就有人有车来接人。就这样，不知不觉之间就赚了一大笔。而那些“猎物“临上黑车的时候都还对那些“政府干部”千恩万谢。
我懵了！
我也没啥好说的了……
“阿弥陀佛啊！”
高明！真他妈的高明！
可悲！真他妈的可悲！
谁不是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吗？那些人难道不是漏在法网之外的垃圾吗？
要是听别人说，或者就算是书生自己亲口给我讲，我绝对不会相信。听说，前些年在郑州火车站扔一个小纸片或者吐一口唾沫都有便衣警察来罚款，难道就没有警察来管那些人吗？还是不管或者不敢管？可怕！可怕得很啊！
如果警察知道后还会责怪当事人太没有法律常识，太容易上当、太……还会说他们的事儿多的忙不过来，根本没有时间来管这些事，再说了，没人举报啊？对不对？！我觉得还有一个理由，就是罚款能赚钱，去抓那些骗子赚不到钱！可是你们头上戴的可是国徽啊！你们不是拿着人民缴的税来为人民服务的吗？
虽然只看了书生的日记，没有亲眼目睹，我的心情已经用“愤怒”都不足以形容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悲剧依旧在上演！而且我们所能知道的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还有更黑暗的我们还不知道呢！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他们既然敢做肯定不怕别人知道，不管有没有特殊的原因。
7月6日 晴 星期四
今天下午老板又从劳务市场买来了7个人：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三十来岁的高个儿，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儿。
我的任务依旧是看人！晚上得等到他们都睡下了，然后拿锁从外面把门锁上才能安心地去睡觉。一早起来盯着他们上班，然后盯着他们吃饭，在盯着他们睡觉，如此循环。中午他们还可以午睡，但我得盯着他们，因为白天不能锁门。所以，我虽然一直盯着他们，但他们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还跟我很亲近。我也就顺水推舟撒谎说我是高三毕业，出门打工在郑州被一个老太太骗了给卖到这个厂子，为了取信于他们，我还把我的毕业证、高考准考证给他们看了！那几个年轻人还都挺同情我，糊里糊涂还成了朋友。
哎……
不知道是我可恶，是那些人可笑，还是这个世界可悲。
我呸！说谎还能博得别人的同情，可谓是卑鄙。但也说明书生的演技不错，真的不错。平时演小品，他写得精彩、演的也精彩，尤其他演的入戏。听说他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表演各种节目，看来那些在老师看来不正经的事情中所学来的东西，在现实生活中也挺有用处的。
7月7日 晴 星期五
尽管提高警惕，时时注意、处处小心，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儿还是在姐夫他们的眼皮底下溜了。幸好我今天休息，否则也难辞其咎。这样的事确实让人头疼！跑一个，就得赔进去三四百块，据说从年初到现在至少跑了四十几个人，也就是说，我姐夫已经赔进去了一万多块了。
后来听说老板骑摩托在大街上找到那小伙了，那小伙儿一不反抗，二不报警，直接当着街道中心一下子跪到老板面前，于是很多人就过来围观，问东问西，议论纷纷。老板说不出啥来，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在屋子里砸碗摔杯子，咒爹骂娘。老板这人，身强力壮，打架能打，外面和上面的关系也很硬，但是这种情况他却没有办法摆平。
那个小伙儿太聪明了！看来智慧不在于你会算多少数学题，也不在于你会背诵多少唐诗宋词、明清小说汉文章，更不在于你能考上什么样的大学，而是在任何困境中都能有办法解决。
我觉得很惭愧，也为那个小伙儿高兴，也祝他一路顺风！
不管什么事到了书生心里，总能琢磨出一些道理来。其实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好好琢磨，都能琢磨出一些道道儿来。只是一般人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精力和时间而已，我就属于这种人。所以，换做是我，我会只把它当作好玩的故事而已，不会想那么多。也许正因为书生遇事爱多想，他的脑子比较灵活，但是他这样的人烦恼会比别人多，快乐会比别人少。如果多想的都是一些乐观的事情，也说得过去，只是他们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导致神经老放松不下来。想高兴？难啊！阿英说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也许与他的这种思维方式不无关系吧！
7月8日 晴 星期六
5号的时候老班就打电话说今天学校要开例行的“高考庆功会”，我给妈打了电话，想必他们今天应该去了吧！
说到读书，我确实是“一路风尘两行泪”啊！
穷！一直是我奋发的动力，我不想再过穷日子，我也不想看着我的家人过穷日子。
轻视！也一度催我奋斗，群殴想出人头地，想扬名立万。
竞争！曾是我学习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因为它的存在，我感到了成功的喜悦和拼打冲刺的快感。
现在，中学时代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没有太多的烦怨，也没有太多的留恋，自然也就没有太多的感慨。只是那种说不明白的感觉让人多少有些不安！
我妈他们没有到学校去过，每次家长会他们总是说家里忙。我也不强求，因为他们对我向来放心，我也做的能让他们放心，所以去不去没有本质上不同。这次他们应该去，这次会让他们觉得很有面子，我可是一本，他们会在激昂的、有节奏的、喜庆的音乐声中上主席台领取喜报，佩戴大红花。在那大红花下有硕大的、金光闪闪的两个字——光荣！
本来今天是与那些老同学见面的最佳时机，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甚至会没有机会再见面，但我现在异地他乡，能奈我何？能奈谁何？
同志们啊！鹏程万里，朋程也应该万里啊！
原来他也很思念我们啊。我想每个人当时都是那种感觉吧。人啊，在一起的时候总不觉得有什么意义，一旦分别之后，才发现生命中曾经无所谓的同志们已经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很奇怪，从他前面的日记来看，他似乎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那么就是说在后来的短短二十来天里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他的命运和他自己。那将是什么样的事情呢？但时间不早了，我困得不行了，明天再看吧！
7月9日 晴 星期天
昨天河南安阳那个被老板从劳务市场买来的小伙子说今天要带我逃跑。我起初以为是说着玩儿的，没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个真的喊我商量计划！
他说他当过兵，还是侦察兵。退役之后在一个运输公司当司机，再后来那个公司除了变故，他就携带一些必要的证件外出找工作，结果在火车站的时候，行李全被别人拿走了。钱没了，那些证件也没了。最后误打误撞被卖到砖厂了。我当时就想，连侦察兵的东西都敢偷、都能偷，那些贼确实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他们两个找我姐夫要了二十几块零花钱说是上街理发。然后借机出厂，然后再想办法开溜。我在路上就告诫他们说老板的爪牙特别多，大白天根本走不了。而且附近开店的跑车的都和他认识，更何况三个人一共才有二十几块钱，能跑到哪儿去？绝对会被逮住的，他们不信。我们确实去理发店理头发了，原来高个儿的身上还有七八十块钱呢！而且到了安阳就可以找到落脚地了，那个小伙儿说他对这个小村子不熟，但是只要上了公路，他就能找到方向、找到去处。
理发的那个胖妞儿是老板的亲妹妹，这个他们不知道。所以找机会跟她说了情况，让他打电话通知他哥。所以我们从理发店出来，刚走到附近的火车道跟前，前面就出现了一辆车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车上下来两个人：老板和我姐夫！
于是乎，我们被带了回来。老板到没说啥，只是那几个人非常意外，他们说他们想不通，老板怎么会那么准时准地儿的等着我们。
他们可能想不到告密的人竟然是我。不过我现在有点儿后悔。我应该看看他们是怎么把我带出去的，会把我带到哪儿去。说不定从此就踏进了江湖呢！
可细想想，还真有那么点儿戏剧性色彩。
搞笑！你这玩笑也太有点儿过分了吧！人家好心的带你跳出火坑，没想到你竟然是老板的爪牙？！书生啊书生，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之后弄死你啊？为什么那两个家伙要相信你呢？如果不带上你，他俩兴许真能跑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得记住了！
7月10日 晴 星期一
为了不让那些人起疑心以便更好的看住那些人，我经常和他们一起上街、乘凉、聊天甚至是喝酒。那剩余的几个人到最后都没跑。但是厂子的情形越来越差。原来那些工人好几个都开溜了，包裹几个我们很亲的亲戚。所以没法儿整了。老板已经从别的地方找了一个工头，姐夫也在别处联系好了一个厂。结果是明显的、必然的，只是都在熬时间而已。
我真后悔没有早点儿回家，还要跟他们一起流窜。尤其是苦了我姐，孩子还没有满月就得奔波颠簸……
可这都是没办法的事。顺其自然吧！我终究也无能为力。
现在打工真是不容易啊！听我妈说过，没满月的孩子是不能见风的，在坐月子期间大人也不能见风，否则会落下许多毛病的。这些东西，书生姐姐一定都懂，最起码他妈懂，所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他们不会那么作践孩子和大人的。生活的无奈啊！我真的希望会有奇迹发生，不仅让他们不用四处流窜，而且要让所有打工仔都不用那么无奈的四处流窜。可这样的奇迹我自己都想不出应该是啥样的，会发生吗？能发生吗？
7月11日 晴 星期二
今天写日记的时候，已经到了新换的地方，在工人大宿舍里头。
不到中午，老板那帮人就催着我们搬走，所以我们收拾的很快，然后又很快的到了这个新厂。这里的条件也不怎么样，姐姐他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这几天温度还高的惊人，将就住在一个窑洞里头，小外甥被热的满脸都是红痘痘儿，哭个不停。我看见情形这么乱就随口说了句：“我真的应该早点儿回家去。”姐姐就跟我打发脾气，说厂子都是我整天念叨着要回家给念叨黄的。这时傻话啥道理吗？我气不过，就说了几句不悦耳的话，弄得很不开心。
7月12日 晴 星期三
由于近期没活可干，哥哥也决定明天回家，所以决定今天上街买些东西。我最讨厌逛街了，记得不久之前，为了买一双皮鞋和一件短袖，我被他们带着赚了两三个钟头。进到一个店，说了半天、看了半天、甚至试了半天，最后啥都没买就走了，前后赚了不下100家商店。最后还是没买，反倒是把脚走得快脱臼了，也不知道真的是所有店里的东西都不中意还是本来就是瞎胡转。
今天也没能例外，为了买一套一般的衣服，光了好几个小时。那条街别的没有，衣服店超多，一个接着一个。衣服的样式自然就多了，本来看中了，又怕后面会有更好而且还便宜的。最后转的头昏眼花，还没买到。而且还有很多家店还没看，于是他们依旧是看了然后试，试了之后讲价，讲完价呢走人！我觉得太无聊了，就跟同去的一个山东小伙儿一块找书店，但奇怪的是那条街上一个书店都没有。
而他们为了找我试衣服，都快要发火了。我就对他们说：“你们看着随便买吧！只要能穿的我都行！”他们说：“怎么也得找一套合身的吧！”我就说：“身高腰围你们都知道，而且我们就一群穷打工的，有必要相有钱人那样挑来拣去的吗？那样又不能说明我们有钱有品位，反而让别个觉得我们太无聊了！”
我把心中的不满化成语言的臭蛋扔给他们，但他们没太在意，依旧还是看——试——讲价——走人……
直到天黑了，我们又到一家高档酒店吃了以一个晚饭。但是又不敢点好菜，就是一般的菜也不敢多要，结果前没少花，肚子还没吃饱。最重要的是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花自己的血汗来吃这些好看却填不饱肚子还贵的不行的东西呢？图什么啊？面子？！享受？！我看都图不着！只能是吃饱了撑着了，没事找事！但我现在很饿啊！
书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买衣服总是要挑一挑的，有句俗话说得好——“没有好人穿，还有好人看”嘛！对吧？当然不能全怪他，他确实很讨厌逛街。在学校的时候他向来都是很少买东西，就算要买，也是先想好要买啥、到哪儿可以买到，然后到那家想好的店里买了就走。用他自己的话说是——
人家货多我钱少，
挑来挑去是白搞！
哪好？哪好？
中意合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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