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惊无险,顺利过关,无疑助长了齐襄公那颗恶魔之心,使他更加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这不危机刚消除没几天,他又出去惹事生非,干了票大的。
同年秋天,齐襄公率军进驻卫国首止(今河南睢县),准备在这里召集诸侯相会。起先,他的这一举动着实让卫国紧张了一把,还以为是针对卫国的,但结果显示倒霉却是郑国。
此次相会,郑国也在受邀之列。当郑君子亹收到出席邀请信后,就开始为难了。
去吧!自己和齐襄公在做公子时,不是很对眼,那时年少轻狂,谁也不服谁,结果起了点小摩擦,结了点小恩怨。现在,虽说大家都是一国之君了,可是自己太了解齐襄公的为人了,无法无天,自以为是,任性而为,不计后果。到时如果他横起性子来,胡来一下,自己还真不一定消受得起。就说前些日子他妹夫鲁桓公在齐国不明不白的死掉这件事情吧!要说齐襄公没参与,那是打死自己都不会相信的。江湖传言说他想长期霸占妹妹文姜,于是趁机把妹夫做了。这话虽说可信度不高,但是无风不起浪,凡事不可能空穴来风,谁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啊!反正按他的性子来看,稳定性极差,啥事都有可能发生,这种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可要是不去吧!安全是安全了,但是明摆着会得罪齐国。时过境迁,今时不同往日啊,如果是以前自己才不在乎齐国怎么想呢,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国际上大多数国家都明确表示站在哥哥郑厉公一边,支持自己的国家少得可怜,如果自己再把齐国得罪了,把它推到哥哥那边,那自己的国际形势就更差强人意了。虽说郑、齐联盟历来已久,但这几年郑国多事,国势日衰,国与国之间是很现实的,郑、齐两国关系也在不断疏远。自从自己继位之后,还没有和齐襄公会过面,而且近来齐国的态度越来越暧昧,如果自己真的选择不去,齐襄公很有可能会直接撕破脸面,倒向哥哥郑厉公一边。
到底选择哪一个?
祭仲认为此去风险太大,应该小心为妙,不去为上,也力劝子亹不要冒险。
图片源自网络子亹考虑再三,认为自己不能失去齐国这个盟友,决定冒险一博,最终选择了去。同时,他还想让祭仲作为助手随从。
祭仲一看非但劝不住子亹,还要捎带上自己,连忙说秋风起,易感冒,自己最近身体不舒服,不适合出远门。
见祭仲推辞,子亹也没强求,于是改让高渠弥一同前往赴会。
凭啥什么都是祭仲,难道他永远是郑国一哥,啥事没他就玩不转了?
高渠弥刚嘀咕着,子亹就派人来请他赶紧收拾一下,准备陪自己去参加赴会。
这是什么情况?一哥咋了?一打听,原来一哥病了,哈……就你这老身板早该退休了,这次一定得抓住和国君一起出差的好机会,套套近乎,努力搞好关系,争取回来以后,让祭仲靠边站,由自己来做郑国一哥,全面主持郑国大局。
高渠弥转忧为喜,和子亹一起前往赴会。
不出所料,意外果然发生了。
相会时,齐襄公认为子亹礼节有疏,态度不好,派人埋伏起来袭杀了子亹,又把高渠弥抓了起来,责其弑君之罪,处以车裂极刑。
高渠弥一哥的梦想没实现,反倒成了四分五裂哥。
不过,个人认为子亹礼节不周,态度不好,水分太高,可能性不大。子亹十分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形势,因此不可能会做出太过头的事。倒是齐襄公的脾气不好拿捏,会不会又看子亹不顺眼,新仇旧帐一起算了。或许礼节不周也仅仅只是一个借口,也许从鲁桓公访齐那一刻开始,齐襄公就已经和鲁桓公、郑厉公穿上同一条裤子,虽然后来齐、鲁两国出了点意外,但计划照旧不变。否则的话,齐襄公真是太任性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而已,仅供参考。
可怜子亹继位不到一年就挂了,这几年郑国国君简直成了灾难的代名词。
而高渠弥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只是这次报应来得很快,快得令人拍手称快。据说他是史上第一个明确记载被处以车裂的人。
有时第一人也不好当啊!
由于各国诸侯基本站在郑厉公一边,所以大家对这一件的反应极其冷淡,集体沉默。可怜的郑国因为内外交困,一时也无力组织反击,最终这次杀人事件又不了了之,齐襄公再次逍遥法外。
国君又没了,祭仲又从陈国接回公子子仪,立为新君。
有人说:祭仲有先见之明,所以才躲过灾祸(祭仲以知免)。
祭仲回答:确实如此(信也)。
没过多久,祭仲也去世了。
对于祭仲的评价,后世众说纷纭,褒贬不一,尤其是胁立郑厉公一事。
《公羊传》对此持肯定态度,赞扬他能随机应变,灵活处事;
《谷梁传》则极然相反,持否定态度,认为他贪生怕死,不能为国尽忠;
《史记》虽然没有具体评论,但是一句:祭仲要盟,郑久不昌。把郑国衰落的原因全部推到他身上,也持否定态度。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不过,不管哪种评价更合理、更中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祭仲从来没有背叛过郑国,也曾努力想让郑国再次强大起来,无奈世事弄人,英雄悲切,最终事与愿违,美梦成空。
随着齐、楚等国的相继崛起,郑国也开始进入许国轨迹,在大国夹缝中苟活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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