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育一个孩子,需要一个村庄。
这是我今天看到一句话,心里暖暖的,又有些怅惘。
虽然我生长在城市,同样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让我改一下这句话,就是:养育一个孩子,需要一个大院子。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村庄或院子。那是我们出生成长的地方,烙下了不灭的记忆。
当然,家在孩子们心中,永远是最温馨最依恋的地方。但家毕竟还有些孤单逼仄,缺少一个参考坐标系,而这个坐标系对于我们来说,大概就是童年的村庄或院子。
不管我们走到哪里,这个村庄或院子,就成为故乡的意像,永远陪伴在醒里梦里。
也许你会想,养育一个孩子,有家不就够了吗?为啥还要村庄哪?
这是因为,人是群居动物,天然就有共享抱团,交流互动的欲望,总希望和外界保持着某种联系,只有这样身心才能安顿下来。
我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住在城郊的一个山坡下。那是一个有两个出口的U形大院子,有几十户人家。
院子里的居民半工半农,许多人家还是同族,当然也有我们这样的外来户。既有村子特点,也有城市大院的风貌。
院子大,孩子就多,经常成群结队的玩各种各样的游戏,白天黑夜都不缺玩伴。
印象最深的就是分成两派打弹弓仗。弹弓是用树杈制作的,子弹来自山上的梧桐树。
记得那种梧桐树,不是法国梧桐,也不是常见的泡桐。叶柄很长,而且韧性很好,是制作子弹的好材料。
爬树摘下梧桐叶,用剪刀把叶柄剪成一寸长,对折一下,就可以挂在弹弓上当子弹了。
两军分好后,就依托石头窝、灌木丛当掩体,你来我往的对射,杀的不亦乐乎。后来回到爸妈身边城里,发现孩子们的子弹要用纸来折成,十分不屑。
其他还有打蜡字,捉蟋蟀,粘知了,玩法那就太多了。
还有夏夜睡觉,家家都会拉一张破席子铺在院子的空地上,我们就在各家的席子上跳来跑去,直玩到精疲力竭,倒头就不知睡哪儿了。
这大概就是一个村庄或者院子对于孩子的意义。现在的孩子,尤其是城市里的孩子,恐怕很难再有心中的院子了。
虽然现在也有小区,也有院子。但大多都处于锅碗瓢盆相闻,老死不相来往的状态,也很难看到成群结队的孩子。
孩子们大多关在家里打游戏、看电视、做作业,练琴;或奔赴各种补习班。虽然也很丰富,但总觉得缺少了一些烟火气。
看到过一篇报道,四川成都一个社区有一个“共享奶奶”机制。
就是社区一些老年人主动承担奶奶的角色,解决父母工作忙,孩子没人照看的问题。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做法,给社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它解决了老年人在养老阶段觉得自己“无用”的焦虑,也解决了年轻父母由于要打拼,无法及时照顾家庭的困境,还打破了社区邻里之间不相往来的魔咒。
小区一下子从冰冷的小区,变成了一个充满温情的大院子。
面对遍地耸起的新楼盘,有时我会想,在没有出售之前,没有人会认为它是家,只会认为他是空房子。只有人住进去了,人才赋予房子家的意义。
其实,任何事物都类似,都是一种虚无的存在,甚至包括人本身。
只有人的皮囊被充填上一些元素,和这个世界产生了联系,才会出现比如张作家、李工程师的定义。
有点被存在主义扯远了,就此打住。
回到“养育一个孩子,需要一个村庄”,这句话,就是提醒我们,要把孩子放出去,放到院子里,操场上,让孩子们一身泥一身汗的玩在一起。
因为,对于孩子成长这是一种迫切的需要。所谓记住乡愁,大概就是记住的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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