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这是我新缝制的衣服,你快换上了,瞧瞧哪里有些不合身,我改改。”她将一袭新衣递于他,他含笑接过:“谢谢小娘子了。”
“无碍”她望进那双漆黑的双眸,羞了脸,忙低头,欲盖弥彰:“那个,就是顺手帮你做了一套。”
悄悄将布满针痕的手背在身后:“嗯,我先去买菜了。”见她离去的背影,他开口唤住:“你我一同去吧。”
她的神情从迷茫到欣喜羞涩:“你,你身子还没有好透。”他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起身步在前头:“走吧。”
她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影,晕红的夕阳摇摇的坠在天边,光擦亮了他的侧脸,染红了他的脸。也,染红了她的脸。
微虐‖向来情深,奈何缘浅“看,就是她。”
“就是她啊,不知哪里捡来不知路数的野男人回来。”
“是啊是啊,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名不正言不顺。”
“啧啧,看不出来啊。”
她抱着怀中的丝线,低头快步走过。临进家门,听到呼唤,是旁家很是照顾她的老婆婆。她便上前:“婆婆。”
婆婆拄着拐杖,语重心长:“丫头,你自小就与我亲近,我也是将你当做孙女的。如今你父母都不在,我作为长辈就说两句。”她垂眉:“婆婆请讲。”
“你家那个小子,来路不明,如今身体好了,你这个好人也做到了,若是再留下去,怕是不合适。”
婆婆看她垂首的样子,幽幽的叹气:“若是实在不愿,你俩便趁早成亲吧。也省得叫旁人笑话了去。”
她轻声应下:“婆婆,我知晓了。”婆婆看着他,轻叹一声,转身离去:“到底是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微虐‖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她,定定站了许久,终是扬起笑脸,走进自己门:“我今日买了些新的丝线,做个剑穗与你,也免的你脸光秃秃的难看。”他站在一旁看着她:“嗯。”
她的手常年劳作,早就布满了薄薄厚厚的茧子,远比不上那些小姐闺秀们的赏心悦目,却也比那些手灵活有用的多。
他定定的看着那些丝线在她的手中上下翻腾,开口道:“我的伤好了,我明日便离开。”她的手顿住,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
半晌,她的手又开始翻腾:“这样啊。”似乎应该说些什么,却又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说。
她将结好的剑穗系在他的剑上,是最普通的样式,但红红的颜色配着黑色的剑柄格外好看。
她轻笑:“那这个,就当是给你的临行的礼物吧。”早上起身时,他已不在。她望着空空的屋子,低头痴笑出声。
到头,原来竟然连声道别都不能做到。
三年后
她步进酒肆:“店家,给我打二两酒。”店家接过银钱:“好咧,姑娘稍等。”她倚在柜台上,低头沉思。忽的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得她抬头望去。
他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已不复当时的落魄。如今已是华衣加身,意气风发,与同行的人侃侃而谈。是她不曾见过的。
“姑娘,您的酒。拿好喽。”店家的声音将她唤醒。她转身接过坛子,垂手离去。
擦身而过时,她看到他剑柄上的红色剑穗,已不复当年的鲜艳。一如记忆,不复当年的鲜活。
我最轻最浅的念想,不过是跟你一起仰望天空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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