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久远的初中时代

作者: 杨戬 | 来源:发表于2016-06-24 22:15 被阅读37次

    初一年级一共分了四个班。学生大部分是镇上的,剩下的来自周围各村。我的所有小学同学也就只有连我三个女生就读镇中学。就算小学一路凯歌的我,到了陌生的新环境难免紧张。全年级同学我也就认识同村的那两个。

    那是八十年代中期,住在镇上的人一向自称“街上人”,喊我们这些人“乡下的”,配以鄙视的眼神。我心说:乡下人怎么了?你们也不是城里人,再说城里人往上推几代,又能有几个人不是泥腿子出身呢?因为这种歧视的存在,性格有些内向的我最初只和同村的同学玩。

    镇上离我家五里路,骑车十几分钟。爸爸和哥哥姐姐都在镇上上班。我那会儿胆小,一直不会骑自行车。上下学都是坐爸爸或姐姐的车后座,让他们驮着我。中午饭也到他们单位的食堂买饭吃。

    我第一次吃他们食堂的饭,是小学毕业兼升学考。考试结束老爸带我去他食堂买饭给我吃。我记得其中一个菜是黄瓜炒肉,那个香啊。那是我第一次吃食堂的饭菜,隔锅饭香是正常的。不过确实,食堂的沈师傅烧菜不错(虽然离我妈的水平还有差距。我妈的地锅辣子鸡可是绝对的殿堂级)。

    那些从其他村过来就读的同学嫌路太远,都选择了住校。吃从家带来的煎饼咸菜,或带粮食加上部分伙食费交到食堂,伙食可想而知的差。冬天我去过一回住校生的宿舍,进门就一股咸菜的味道,窄小的上下铺,地上很潮湿。

    初一下学期开始,姐姐在单位分到宿舍了,最初是三人一间。后来就一个人一间了。我每天和姐姐睡一个被窝,通腿睡(就是一人睡一头)。以前没有什么取暖设备,尽管棉衣棉裤的裹着,冬天总是会长冻疮。被窝里一焐热,脚上的冻疮就痒得难忍。通腿睡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互相抓痒。

    同学久了,相互间就没有了乡下和街上的界限,彼此熟络起来,性格相投的就成了朋友。

    我最早的街上朋友叫张圣叶。家就在中学院墙外往南第二家。她有点假小子的性格,为人仗义。我们相处得特别好,我记得端午节还跑到她家包粽子吃。因为姐妹三人,没有男丁,父母在初二下学期就迫她退学,给她招赘了个乡下的上门女婿。念到初三的时候,她就抱上孩子了。我当时不太能理解她为何是默然接受而没有反抗。再以后,我都没有去找她了。

    到初三那一年,我最好的朋友是石守彩。性格外向,热心豪爽的她就像一个发光体,周围聚集了不少朋友。我们俨然一个小团体,自习课会跑到学校东墙外的地里摘花玩偷麦穗吃,也会跑到水库那边照相玩。因为大家基本都是成绩好的,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老师也没管我们。

    中考时除了阿彩,这个小团体的成员都考上了或高中或中专。

    我到外地念书时,和大部分人都通过信。再后来就渐渐断了联系。

    阿彩嫁了我们中学一个姓沙的学长,长得帅,和她一样有体育特长。结婚时我去了,她很开心。

    后来她老公在卖菜时与人口角,一刀捅死了人,逃去了外地。不久阿彩带着儿子也去南方打工。大家都猜测肯定一家三口团聚了。

    前几年公安部严打的时候,听老家的人说,阿彩的老公,逃了那么多年,终于被抓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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