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她下意识地直起身子,就在她侧过脸看到崔可依的瞬间她的脸色霎时苍白。有片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低下头捋了捋头发然后抬起头:“张医生,您看我的伤要紧吗?”
张骏则愣愣地看着崔可依,他的表情看起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这表情明显在承认他刚才和李娜的那个拥抱……
崔可依就站在门口,她的脸色苍白,眼泪从她好看的眼睛里瞬间滚落。这样的情景哪里需要她酝酿情绪。就在上一分钟她亲眼目睹自己的丈夫和他的旧情人紧紧相拥。
崔可依推开门时李娜的头正枕在张骏的肩膀上,她的肩膀耸动着。张骏的右手替李娜擦着眼泪,他的左手拍着李娜的背像在哄一个孩子!也许很久以前他们就是这样地相爱,她的眼泪从眼眶里一点点滚落,滚落!嫉妒,嫉妒像火苗从她的胸口里窜了出来!
崔可依知道这是张骏导演的一出戏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会那么痛。她的表情俨然是一个受害者,大颗的眼泪流到了唇边,她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你们,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张骏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崔可依面前,他的双手扶着崔可依的肩膀:“可依,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搂在一起是什么样?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光天化日,公众场合,你们,你们……”崔可依指着张骏的手指抖着,她歇斯底里地喊着:“说啊!这个女人刚才在你的怀里做什么?”
“我,我在让张医生帮我看病!”李娜解释着,她想从门口走出去。
崔可依拽住李娜:“看病?你哪里病了?是心里病了吧?看着别人的男人好,你就投怀送抱是不是?”她大声地喊,大声地啼哭。
“我没有!”李娜自觉理亏,她想取开崔可依的手只轻轻地推了一下崔可依。
崔可依竟然倒在了地上,张骏忙扶住崔可依:“李医生,你看不到她怀着身孕吗?”他的眼神里有责备。
“我,我不是故意的!张医生,我……”李娜看着自己的手,她觉得这个崔可依在给自己耍诡计。
“李医生,你也是女人,你竟然趁着我怀孕勾引我的丈夫!”崔可依慢慢站了起来。
这时候张骏的诊室外面围满了人,有医院的医生、护士还有病人:“这女人也太过分了,她竟然打一个孕妇!这勾引人家老公的才该让人撕破脸!”一个胖女人喊着。
崔可依走到李娜面前:“李医生,所谓医者仁心,勾引别人的丈夫就是你的仁心吗?”
“我没有,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李娜生气地大喊,她现在被人指指点点着真有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崔可依抬起手在李娜肿着的脸上又狠狠地扇了两记耳光:“请你记得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去拿,否则你就是偷盗,就是见不得天光!”
张骏这时候才走到崔可依面前,他佯装抓住崔可依正在往回收的手:“崔可依,你闹够了吗?李医生脸上有伤,我在给她看病有错吗?”
崔可依瞪着张骏:“你是外科医生吗?你说有错吗?她扑在你的怀里让你看病?你是她的心病吧?”
“可依,你听我说,你冷静点!你这样激动对孩子不好!”张骏看似在安慰崔可依。
“我不!”崔可依大哭:“李医生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必须给我当众道歉!”
“崔可依,你闹够了吗?我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道歉?”李娜的态度强硬了起来,她不能道歉,道歉就意味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勾引了张骏。
崔可依拽住李娜的衣服,她的眼睛注视着李娜的脸:“李医生,你做了什么事被人打脸了?勾引男人是吗?我知道了,你是天生下贱,放浪成性吧?”
李娜实在忍无可忍,她抬起手打向崔可依。有一只大手拽住了她,她抬起头,竟然是院长:“院长……”
“李医生,你太过分了!到我办公室来!”王院长在前面走,李娜跟在身后,她听到自己背后有人喊着:“不要脸,偷人家的男人还理直气壮!”
“这李医生胃口不小,有一个情人还勾引张医生,真是的!”护士们看着李娜的背影议论着。
李娜的背后还有脚步声追着她:“看看,就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勾引人家老公被人家老婆抓住了!这脸真厚!”
李娜走进了院长办公室,院长看着李娜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坐吧!李医生,其实你的私生活也许别人不该过问!但是……”
院长站了起来:“我们都在社会中生活,就要接受大众的审美是吧?所以还是要注意影响!你前几天那个什么情人的事情已经弄得满院皆知了,今天这一出……”
“院长,您听我说……”李娜还想解释,院长的话虽然委婉但比骂她好不到哪里去。显然他也觉得自己勾引张骏了!
“李医生,你和张医生有过一段吧?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们都各自有了家庭所以还是好自为之吧!我给你一个月的假期,你好好休息!”院长说完又是叹息。
李娜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是下午四点。她刻意经过张骏的诊室门口,张骏还在给病人看病,抑或他看到了自己,抑或没有!
李娜走到了医院门口,有辆车紧跟在她身后摁着喇叭,她回过头,是张可让!她没有理张可让径自往前走,手机响了,她这会儿很希望是张骏给自己发的信息或者打的电话。
李娜的手机上是张可让发来的信息:李医生又爆丑闻了!勾引有妇之夫被人当场捉到,怎么有了新人想甩了我这个旧人?如果你不想让我去找许卫国就在前面等我!
李娜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一阵西北风过来她刻意地裹紧棉衣,可还是冷!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心里冷还是身体冷,她流不出来眼泪,她已经没有了眼泪。
如果人生有回头路,李娜很想从认识张骏那天一一来过。她不会再出医疗事故,她和张骏之间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时候她明明感觉到张骏眼神里的恨意可她依然愿意傻傻地相信他。
李娜在车站旁停了下来,她还是害怕张可让去找许卫国,如今她还有什么?她需要抓住钱,她和许卫国在一起时天真地想许卫国会给自己十五万。有了十五万她就可以赔偿患者,张骏就不用进监狱。可事实是许卫国没有那么蠢或者是她自己不够迷人!
“嗨,娜娜,瞧瞧,这小脸被那个老王八打了吧?”张可让的手指捏着李娜的脸蛋。
李娜嫌恶地拨开张可让的手:“拿开你的手!”
“哎哟!你对张医生可是投怀送抱呢,怎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张可让在大街上搂李娜。
“张可让,你疯了!大街上这么多人!”李娜使劲地推开张可让:“我们分手吧!好聚好散!”
“说得轻巧,你把哥玩腻了?哥是那种踢一脚不动的人吗?”张可让咬着牙齿:“给我十万分手费!”
“你不要脸!”李娜骂张可让。
张可让甩了甩头发用嘴吹了吹自己稍长的刘海:“彼此彼此!”他的手又不安分地去摸李娜。
李娜侧着身子像做贼般四处张望着:“好了,你别缠我了,我给你钱!”她话音刚落看到许一航握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的手正向自己这个方向走,她立刻转身。
李娜等许一航和顾小夕走过去后指着张可让:“你就站这里别动!”她又走到许一航和顾小夕刚才的位置往张可让站着的位置看:那么醒目!
李娜陷入深深地忧虑里,许一航绝对看到自己和张可让拉拉扯扯了!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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