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不不不不不不热
“琅琊榜首,江左梅郎,得之可得天下。”
一介布衣,两袖清风,三世情仇,缥缈于江湖之外,浮沉于浪淘之间,超然物外,孑然一身。
他是清爽的风,从遥远的琅琊阁吹来,如风般明媚的少年;他是自由的风,在江湖中来去无踪,所到之处皆是仁义礼智;他是凛冽的风,在朝堂之上肆意翻滚,卷起一阵阵血雨腥风。
他是烈酒,一口下去,有着“一剑封喉”般的滚烫;他是清茗,一杯下去,芬芳淡雅,如雪落在春天。
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赤焰少帅,风华正茂,壮志凌云,豪情万丈;他是运筹帷幄的谋士,江左梅郎,不动声色,算无遗策,料事如神;他是才高八斗的麒麟之子,文能写诗作赋,武能驰骋沙场,智能决胜千里。
他有九天揽月之能,拔山填海之力,经天纬地之才,冠绝天下之智,千变万化之术。
青梅煮酒,英雄论剑,氤氲月下,红袖添香。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也曾智虑忠纯,天真无邪,满腔热血,戎马生涯。但奈何朝堂如战场,奸佞之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梅岭的雪好似万年的深冰,夹杂着千年的风霜,刻骨地侵蚀着他俊朗的容貌,也冰封了他那颗明媚无埃的少年心。
从此,时间定格,林殊死了,随着赤焰军那七万忠贞不渝的英魂,永远的埋骨烈火梅岭。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梅岭一战,死去的是小殊那颗忠贞不渝的君臣之心,活下来的是长苏那颗超然物外的君子之心。
从此梅岭藏殊,林殊成了梅长苏。他活着,继续与这叵测无常的奸佞之辈短兵相接,他活着,为了给那七万冤魂声张正义、昭雪冤屈。
中了火寒之毒,烈焰淬火,经受挫骨削皮之苦方可解,这之后的长苏音容大变,性情全改,成为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过去,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十二年的光阴,足以让幼子书生意气,足以让青丝爬满双鬓。十二年后,梅长苏统领着江左盟,坐拥着琅琊阁,声震四海,名扬天下,身在江湖,心在朝堂。
似乎能让冰霜融化的只有热血,能让仇恨释然的只有时光,能让冤屈洗雪的只有朝堂。十二年后,长苏化名苏哲,来到了风起云涌的京城,将原本死气沉沉的朝堂搅得人心惶惶。
“这趟浑水,我必须淌”。
梅郎本可以处江湖之远,过着闲云野鹤的自在生活,与清风为伴,与明月为朋,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行,做个无拘无束的性情中人。
为何又执意让自己居庙堂之高,让自己的身世如雨萍般浮沉?
我想,他是为义而来。为了那兄弟间难以割舍的情义,为了那江湖携游的侠义,为了那柔情万丈的恩义,为了那直抵云霄的正义。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出了云水间有形的江湖,又转身步入了朝廷这个无形的“江湖”,但他从不后悔,也毫不犹豫。男儿的一生,谁不曾辗转于“出世”与“入世”之间,谁不曾是那涅槃的凤凰,浴火而生?
这一来,太子、誉王争先恐后地抢夺谋士,百般献媚,千般讨好,希望能将梅长苏收入自己的麾下。但他们哪知,梅郎之意不在官爵,在乎真情正义。
殊不知,虎视眈眈的小人总是落空,坦坦荡荡的君子自有天助。太子、誉王心机叵测,唯独靖王单纯莽撞,最终长苏选择了靖王。
儿时之情怎能忘记,兄弟之义怎可辜负?当长苏拖着残病之驱,站在寒风中看着靖王愤然离去,他不曾动摇;当靖王愤怒地拽起了长苏的衣领,他不曾后悔。
这个时候,他们二人不是景琰与小殊的关系,而是君主与谋士的关系。父不知子,子不知父,朋不知友,友不知朋,所以有苦得忍着,有痛得撑着。
因为长苏知道,这条洗冤之路步步惊心,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所以他隐忍,他缄默,这是他一个人的博弈。忍得了,就赢,忍不了,就输。
纵横捭阖间,风云变幻;草屋茅堂内,指点江山;颠沛流离时,苦乐参半;风雨飘摇中,大智若愚。
被朋友一次次误解,甚至被飞流误伤而口吐鲜血,长苏却很开心,因为他知道,这才是他的兄弟,永远不会与世俗同流合污,永远不会牺牲朋友利益,永远不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永远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这才是我认识的水牛”。
要做坏人,也要我来做。水牛啊,你要永远鲜衣怒马,不忘初心,你只需记住那个烂漫无邪的小殊就好。
长苏和小殊相比,虽是城府更深,心狠手辣,但其内心,终将是善良的,因为那个策马风流的小殊,永远不曾远去。就像是那段年少时的放荡不羁岁月,永远不会褪色。
侠义柔骨,是梅郎;风流倜傥,是梅郎;才华横溢,是梅郎;青春热血,是梅郎。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我想,无论长苏模样怎么变化,他的心是不会变的。他永远是景桓的手足好兄弟,永远是飞流的温柔大哥哥,永远是蔺晨的高山流水不二知音,永远是江湖上的江左盟宗主,永远是霓凰的潇洒少年郎。
梅郎脚下有日月,心中有山河,无论走到天南还是海北,无论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永远都是最自在的侠客。
“遥映人间冰雪样,暗香幽浮曲临江。
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江左有梅郎。”
长苏,我的哥哥,时光流转,飞鸿踏雪,而你,是否仍在江湖中颠沛?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