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文元
No.64／第六章／4-2-2
第六章 中俄蒙举行恰克图会议，签订《中俄蒙协约》；外蒙古依约取消“独立”，改称“自治”
第四节 中俄蒙恰克图会议过程
（接上篇）
（二）谈判第二阶段：中俄蒙转入对三方协约条文进行谈判。中方争得对蒙若干名分，外蒙被迫承认中国宗主权，取消国号、帝号及年号
11月5日，第十二次会议，续议第二条款。
本次会议因中方要求于第二条条文内加入“外蒙取消独立”字句，遭俄、蒙极力反对。蒙方要求在条文中，将外蒙古表述为“蒙古国”，俄方并未予以支持。蒙方随后提出先讨论中国宗主权及外蒙自治权范围这两个问题。会议无果而散。
会议间隙，中俄双方初次探讨外蒙实际权益，意见相左。
11月7日，俄专使来到中国专使的驻地，谈及外蒙界线，并声明规定条文时，须附列详细界图，作为将来勘界的根据。中方当即答复：外蒙界务，声明文件内已有专条规定，勘界另为一事，须将来派员就地查勘，方能定出界图。而且声明文件既载明无地图可凭，断难以此重大问题凭空臆度。接着，中方又谈及税务、铁路、电线等问题。两方意见分歧很大。俄方又称：在外蒙自治权限之内，自应将中国所设邮政归还外蒙自办，并由外蒙自制并发行邮票。司法问题亦在外蒙内政范围之内，他国不得干涉，此次会议不宜作为讨论问题。中俄双方辩论甚久，不欢而散。
11月9日，第十三次会议，通过第二条款。
会上，中俄两方先行通过三方协约第二条条文，即“外蒙古承认中国宗主权，中国、俄国承认外蒙古自治，为中国领土之一部分”。
接着，中国专使提出三方协约第三条文如下：“外蒙古无权与各外国订立关于政治及土地之国际条约”。在俄国专使向蒙方就“政治”及“土地”问题作过解释后，蒙方代表才同意通过此条，唯要求将“外蒙古”改为“蒙古政府”。中方坚持原拟内容。俄国专使调处，建议使用“自治蒙古”这一名称。蒙方代表当即表示同意。中国专使则要求使用“自治外蒙古”这一名称。会议结束前，初步形成三方协约第三条条文，即：“自治外蒙古无权与各外国订立政治及土地关系之国际条约”。
11月13日，第十四次会议，通过第三条款。
俄、蒙两方要求修改上次会议通过的第三条条文，使用“自治蒙古”这一名称。经长达两小时争论，最后商妥第三条原文不必修改，但要在本条条文末尾加上一语：凡关于外蒙政治土地问题，中国担任按照《中俄声明另件》第二条办理（即凡关于外蒙古政治、土地交涉事宜，中国政府允与俄国政府协商，外蒙古亦得参与其事）。
哲布尊丹巴更换首席谈判专使。
就在这期间，外蒙首席谈判专使达喇嘛达锡札布因病返回库伦，哲布尊丹巴另派其司法副大臣济农贝子希尔宁达木定前来接任。
希尔宁达木定曾于1911年（清宣统三年）因公到过北京，又于外蒙独立后，随赛音诺颜亲王那木囊苏伦、杭达多尔济亲王去过俄京圣彼得堡，见过些世面。希尔宁达木定抵达恰克图后，就前与中方专使晤谈，陈箓见其心里似乎还明白事理，便乘机剀切开导，希贝子也颇为动容，随后透露：当初俄蒙订约之时，俄国确实应允蒙古“立国称帝”，组织永久政府，而今日三方会议，俄竟食言。且俄蒙订约时，俄未告知中国；中俄签署声明文件后，俄亦为通知蒙古。今俄国却根据声明文件，欲取消蒙古国号、帝号，由此一来，当日俄蒙所订商约，则是将外蒙利益白白断送掉了。陈箓听罢此番言论，感到希贝子本人似乎顿悔当年外蒙投附俄国的行为，并以之为失策。但陈箓深知蒙人性情多疑寡信，故未再与之深谈。
中国专使驳以俄国将来也会在三方协约上签字，则俄国承认外蒙自治之意已在其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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