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
2002-12-18 16:3614‖ 彼时谁在。mood ‖
我以为坦诚是所有一切的答案,所以全部的理由总觉得自然。
突然间,你连探都不探,看也不看,像与你无关。
像是只有我还可以承受,这无解的遗憾。
——王菲《推翻》
一直以为玛格丽特是血红的。
玻璃杯角咸咸的味道,柠檬片浮在最上面,明黄色。
无所谓喜欢或者不喜欢,只是在试探。
烟雾缭绕,他(她)们的笑脸,我也一样有。
快乐,不是装出来的。
暗的灯光,音响的声音那么大。说话需要喊。索性,安静。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样,我只是想得尽快结束这些,我不可以再倒腾下去了,如果我还想安稳一点的话。我想不通这个在我心里一直磊落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对待我,又或者他其实并没有怎么样亏待了我。
本应有的许多挣扎和思忖,反而没有力气再付与什么。不再用文字记录,他说什么,我说什么,不再放进心里念念不忘,不感觉,不胡思乱想。在夜里,赴约,心没有表情。偶尔,睡觉翻身的时候会有隐隐的疼痛感,意识模糊。可终究还是想不明白,执拗地想要一个解答,真相或者假象已经没有分别。这样的时间里,心里象是有许多虫子啃噬一样,我的整个人都煎熬不安,于是,开始不停地在纸上写他的名字,然后写下“我恨你”!多么幼稚和虚伪。
这个城市里接连几天下很大的雪,每天不得不起早奔走,没有桌子的课堂,把书本枕在腿上不停手地做着复习笔记,思维停滞。疲累的一整天,没有一丝的舒缓。回到家,软软地陷在沙发里看电视里的家装设计节目。好看的墙壁颜色,精致的灯烛,碎花桌布,奶白色的门框,镂空花纹垂帘,蓝色调的主体风格。不禁对未来的房子或者应该叫作家,充满了全部的激情和热望。或者,还有那个男人。想到那个男人,心里开始一点一点地下沉,在这样的雪夜里逼迫自己忍住眼泪的情绪。若是果真让他知道这些具体的我所承受的痛楚,他一定不忍心,我依然这样相信。于是,他就这样选择了逃脱。他不看,不肯看看他对我的磨折。
而我,独自承担,无所遁逃。不提爱,分解到细节。究竟幸福是不是跟一个男人息息相关,他曾经给我肯定的答案,至今仍不愿推翻。
爱上那个男人的一瞬间,我把下面的话用邮件的形式发到了他名下的信箱里:“我是一类动物,等待或者找寻着自己的同类,它深知我的习性,知道彼此怎么温暖,知道如何相互存活。我们靠近,一直在一起。” 然后,我收到了他的以藏蓝色为背景的一行字:“请让我靠近你,一辈子陪在一起。”
我所贪恋的一切关于幸福的冀望,他一点一点用心地在我面前铺展,我在心里多么感激他。而他说过,我就是他要寻找的爱情。
一年前的那个平安夜,意外地接到他的电话。他说已经在我的楼下。我穿着红色风衣出现在楼门口的时候,他按了汽车喇叭,我走过去,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温暖而不张扬的笑容,我永远忘不了。然后,他就这么把我带走了。第一次看到他坐在驾驶的位置上,我就在他的身旁,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跟他说话。
我是温暖的,并且知道不是因为车里面开着的那些暖风。沿途我看到爸爸妈妈从车窗旁闪过,他们正赶着给我带回晚饭。而我就这么跟他跑了出来。隐约感到有一点的刺激,我真的其实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并且童稚的想:平安夜是要爱的人才在一起。
一年前,我已经21岁。仍然未经世事。
他说:走到桥那边我就送你回去。我说:好。
我用最纯粹的感情面朝以为是幸福的方向,放下所有的矜持和防备,眼神坚定,心无置疑的信仰:“爱的本身,就是在舒展,自由,张扬,肆意的瞬间,就像一朵花,要尽心尽力地开。” 他说我是他心中的娇蕊,我就义无返顾,尽心尽力地开。
心里有愿望,然后去做。这样的方式不是什么都可以的。有太多的无所预料或者事与愿违。好象鸡毛在天上飞,如果那些是我的理想,我得努力一点一点把它们收在手心里。事实上这个比喻极其不恰当。
当那个男人忽然消失在我的世界,只留下一句抱歉,不闻不问,不言不语,将一切摧毁,我的城堡瞬间坍塌,还有多少容得这么一一推翻。好似一场闹剧,我至今仍不肯出戏,当最后一曲舞尽,所有的人都散了,他谢幕,我依旧旋转不停,且微笑如初。只是,有谁肯为我停留?
有些东西,知道了始末,于是变得坦然,牺牲一些无关痛痒,成全另一些,便成了代价。而那个男人,留给我永远的疑问,找不到出口,没有出路。他存了这样的心吗?有一些东西是不需要被提醒的,那是一种良知或者良能。这样的话,深信不疑。有太多太多,均是借口而已。心里明白,只是不说。不过是安慰罢了。
心跳的频率不够稳定,有的时候听不清它模糊的声音。终究有什么勾留在心里。对自己和另一个人说起,这样的状态似乎不好。没有人可以真正的明白。有的时候表达无济于事,只是单向的出口。话不入心不如沉默以对。身边的一切,我乐意看到美满,它们可以给我力量还有信心。尽管事实以残酷而不可违背的力量推翻我心里关于冀望的一切。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
所以,我依旧与他说:如果……,请回来,面对我。
我所期盼的也不过是这个男人不再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剩我一个人呆坐这片苍凉废墟,无所适从。我孤单地把他当作武器拼了命跟自己纠缠不休。在很深的夜里,把随意扎起的头发打散,披在肩上,用手指轻轻地滑过它们,小巧的壁灯静静地发光,在空白的墙上勾勒出的侧影,变换各种姿态,还有修长的手指,发丝晃动,它们这样寂寞。盛了热水的杯子那么温暖,把两只手都握上去,希望温度可以一直传递,一直传递。
曾经以为命中注定的,如今已然下落不明。
爱或者不爱,安妮说“我们的爱情,之所以寂寞,只是因为找不到对手。”
12月24日,2002年的平安夜,独自出门,彻骨地寒冷。我低着头,对自己说:走到桥那边我就回去。
飘雪的天空弥漫着湿润的声音,和着轻唱,不禁泪下如雨,冻结。
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有伴的人在狂欢,寂寞的人怎么办?
越过窗,看着长街,欢乐却无声,像一张卡片。灯光像繁星,灿烂整条街,思念的情绪,湿亮我的眼。
我边想你边唱歌,想象你看着,被感动了,我被抱着,眼泪笑了。
2002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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