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偶起,日正当头。
那白衣小生躺在树杈上,太阳从缝中斑驳着,韶华如水,人间似梦,好个逍遥自在。
从石头后冒出一双鬼鬼祟祟的眼,待小生闭眼良久,吐息均匀,那人才胆战心惊、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挪着步子,轻轻将靠在树下的宝剑捧在手上,嘴角咧开一道弧。
“此剑如何?”
这一声从偷剑贼背后袭来,吓得他两颊滑出凉汗。那小贼再回头去看,白衣公子全然无影,只觉一阵凉风惊起,左侧鬓发被斩去一截,发丝在空中开散,手中剑唯剩一空鞘。
“呵呵,装神弄鬼,若是大丈夫请现身一决高下。”小贼说罢将剑鞘抛开,从腰后摸出一把菜刀。
剑鞘还在半空翻滚,白衣小生用力将剑往前掷去,那小贼反应却也不慢,脑袋往后一缩,目色惶恐。“糟了,那剑原是往下盘穿去,自己缩头有个屁用!”
只见那剑从小贼胯下缝中穿过,不偏不移,刺进剑鞘。剑气如虹,惹得小贼胯下一片潮湿。
“失敬。”小生取回宝剑,抱在怀中,一脸温柔,并无怒与恨。
“失禁你妈,趁着老子尿意纵横出手,也未免太过趁人之危。”偷剑汉子面相粗鲁,肥头阔腰,言语毫无遮拦。
小生抿口一笑,不愿多理会,转身要走。
“公子且慢。”
从院中的茶楼上落下一位红纱姑娘,双脚在树叶之上轻踏几步,衣飘若花开,身媚香自来。拦在小生面前。
“公子留步,方才多有得罪。”
那小生与姑娘对视,顿了些许,心中仿觉一见如故。无关爱恨,只觉其妙。
“若没猜错,此人乃茶楼伙夫一员,若非有人指使,并无歹心偷我宝剑。”
“公子自是聪慧无双,不瞒公子,乃受本姑娘之命。此间午后,时光漫漫,我看公子与众辈独有不同,仰卧在这院中树上,令本姑娘不甚惊奇,故施小计,但求与公子一识。”
“吾辈名拙,叶青城便是。”说罢那白衣小生便踏风而去。
红纱女子对着小生背影唤去:“柳青衣——”。也不知他是听清还是未听清。
作罢,青衣问起那执菜刀伙夫:“东西拿到了吗?”
那伙夫收起菜刀,弓谦着回道:“小姐放心,我燕顺手的名号可非浪得虚名,偷个玉佩定是顺手而来。”说着他往怀中去摸。
掏出来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串红绳,玉佩之物未在绳上,这让他一脸惊惑。“这怎么可能!方才玉佩明明在我怀中,我假意偷剑,实则顺走他玉佩,他已被我戏耍,为何玉佩又不见了呢?”
“蠢材自是蠢材。”青衣小姐脸色稍显愠怒。“看来,还得我亲自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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