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土地让我有了许多奋进的故事,当然也有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这一片土地原来是一个河流,后来是人工填没的,不过看上去依然十分低洼,加上连续的风雨飘摇,更显得像洼地一样了。我要在这洼地上建造标准厂房,不容易。
当时,我穿着雨鞋下去打桩,可是我走到地里,雨鞋里都涌进了泥水,最后只好脱去雨鞋,脱去长裤,才下到地里。
大荡河镇里的领导也像我这样。
我们赤脚在这潮湿的地里走来走去,然后在四个角的地方打下了4个木桩。
这时候,你看着这一片土地是完全归属于你的了,你就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我想起了我的祖父,他老人家与大荡河相依为命啊。解放前,老祖父与父亲俩人每天凌晨2时就摇船去大荡河耥螺蛳。
天亮了,一船螺蛳就满了,他们就在附近集市卖螺蛳,这样便换取了三石米,一石米给保长抵税,一石米老祖父换酒喝,还有一石米换成糙米供全家老小吃饭,生活是何其艰辛。
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七十年代苏南农村依旧是贫穷,当时农村吃大锅饭,农户没有柴烧,于是父亲与老乡们就摇船去大荡河挖黑泥,那黑泥运到了家门口,就交给我了。
我就在晒场上做小煤球,整个的晒场都是小煤球,有小伙伴过来叫我玩,我不去,他们就大声叫喊:“做黑泥,做黑泥,你就黑不溜秋。”我便用小煤球砸他们,他们很快逃之夭夭了。
往事仿佛就在昨日。
如今,我在大荡河拥有了自己的一块土地,说白了,这是我的老祖父想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
或许,这就叫光耀祖宗吧。
我不由得打量这潮湿的土地,思绪万千。
我要像一个画家,在上面描绘最美的图案。
我要像一个匠人,在上面搭建最美丽的风景。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总得留下一点你的东西吧,否则就白活了。其实,我的所作所为也没有惊天动地,我只是在默默地前行而已。当我老了,我觉得我的这一生没有白活,这就够了。
仅图纸设计就得支付30多万元,办理各种施工手续又需支付40多万元,工程一经启动,它就像打开了一个水闸门到处需要付钱,我对妻子说:“我真的闯祸了,到处需要钱呢。”
妻子说:“你不要与我讲,我没叫你去买土地。”
显然,她对我买土地仍是耿耿于怀的。
而我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我至少需要二三千万元才能把这一工程做好。
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钱?
有时候,我会从梦里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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