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的意象理论
文学艺术源远流长,和哲学美学相互促进,中国也不例外,相关的论述可以追溯到易经,道德经,孔子,庄子,尤其以庄子较为完备,初步形成一套思想,两千年过去了,其指导作用依然存在,显示了古人高远的洞察与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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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吕惠卿注“象则非无,同则非有,不皦不味,玄珠所以得也。”(《庄子义》)
“象罔”是若有名无若明暗的东西,凭着它,人们可以得到“道”(玄珠)。“象罔”到底指付么,似仍来得确解。
“象罔”又称“罔象”。晋代名僧支遁的《咏怀诗》有句:“道会费冥想,
象掇玄珠。”
诗人李白《大猎赋》亦云:使润象么珠于水,天下不知其所如也。”他的《金门答苏秀才诗)亦言“象”:“珠寄象赤水非寥廓。”
宋本《庄子》“象罔”并作“罔象”。 《国语·鲁语》记孔子说过:“木石之怪夔罔两,水之怪龙同象。汉人贾造注曰:“罔两、罔象,言有夔龙之形而无实体”(转引自孔颖达《春秋左传正义》
有其形而无其体,罔象之“象”,为“冥想”的产物,属想象之“虚象”。
可知《庄子》所言那个可以直指道体(玄珠)的“象同”,即非概念、非推理、非直接感性的认识符号,它有其形,系具象形态,又无实体,非实在之物,而是包含理性认识、充满宇宙生命力的特殊表象。
象罔来自于远古的神话时代,来自于那时的原始巫术和图腾崇拜。
象罔作为意想之象,亦是认识世界的符号,它显然和艺术中的意象有直接渊源关系。
刘宋宗炳《画山水序》中倡言“澄怀味象”“澄怀观道”,主张通过对象的把玩和领悟,直指道体,进入“神超理得”的想象自由境界,应该说是老庄关于“道”与“象”关系论述在艺术论领域的直接延伸。
由“象”而进于“意象”
《庄子·齐物论》说:“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
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
彰也,道之所以亏也。”
未始有物,是原始蒙昧状态;以为有物而未始有封,是原始神话阶段;以为有封而未有是非,是抽象思维尚未发达的初始文明阶段。“象罔”作为认识符号,是“未封”的。
《周易》里的易象和意象
“以象制器”的关键,在于人们能通过物象直观而产生创造性的目的表象,支配、调节人的外部实践活动,将这一表象转化为现实的物质产品,感性直观进行创造发明,将自然形式加工成符合人类需要的宜人形式,这是实践的常规常理,我们今天将它归结为创造性想象的伟大功能。
《周易》的易象,我们可以看到,易象虽来自物象,是圣人“观物”的结果,但它包含着人类的种种意向,因而易象是名副其实的“意象”,只不过《周易》将人类的意向,假托于“圣人”名下,变作了“圣人之意”
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又日“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变而通之以利,鼓之舞之以尽神。”
非但易象即是“意象”,《周易》言及的种种物象,实际上也是“意象”。物象包含在易象之中,易象用于占卜、致知、制器,又得返回对有关物象作直观体悟,所以这样的物象,虽来自对外物的模拟,却有着超模拟的伦理、认知、实践等多方面的价值意义。换言之,这样的物象,也具有意向性,成为事实上的“意象”了。
《周易》从举“意象”二字,所谈却处处关涉意象。
确立意象在整个文化创造中的中心地位,是《周易》一大功绩。它鲜明地体现着我国传统文化重直观、重感悟的特色。这一特色,既渊源于古老的原始文化,又天然地通向审美。
“易象虽包‘六艺’,与《诗》之比兴,尤为表里。”(《文史通义·易教下》)。
易象,完全可以视为准审美性质的意象,是后世审美意象的滥觞。
《周易》的意象理论,予后世以深远影响。
《乐记》引《易》入乐,铸成“乐象”,第一次将意象的概念引入审美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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