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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0下午1点58火车上。
关于卢安克我看了大约三分之二,便忍不住想要了解他的全部。
22岁来到中国,从青年到壮年将近22年的时光里,他没变,热爱的依旧是孩子,心灵上亦有自己独特的感染力。
很羡慕那些小山村里被他教育的孩子,甚至就连读到他的时候,也觉得心灵非常安静。
他身上自有一种自由悲悯的力量,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肉,因为没有攻击力,不强迫你接受他的思想,所以让人觉得安全容易接受。
同时又是危险的。
绝望自有绝望的力量,正如希望自有希望的无能。
知道世界的某些角落有这样一群人的时候,心灵便由微弱的震动由小及大,越读到后面便愈发振聋发聩,以至于忍不住想要给身边每个朋友看看,看,真的有这样一个人!
所以一向话唠的我迅速将他安利给了知己。
她说这世界千奇百怪,有平常人就会有大俗大雅之人。
“静默的温柔,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于是我将关于他的一篇长长的报道给她看。
“我看完了,感觉很平静,但是又不一样的感觉。特别是这个男孩,说不出他的伟大,但是会让人敬佩。”
随后她给我发了一个图,“我觉得他说的这段话,境界特别的高。”
火车飞速运行,那张图我过了很久才收到。
没了网络,索性我停了下来,拿起手机,挣扎着要写点儿什么,即使这些东西无法为我带来利益,一般人眼里又是毫无意义的。
我还是想写。
早晨提前三个小时出发,转最后一辆车的时候一个个子很高的男孩子问我这趟车是不是要在西陵峡路火车站下,我懵了一下,随后缓缓答道,去青岛站要在兰山路火车站下车。
他也懵了。然后低头玩儿手机。
过了一会儿我才知道他不是在玩儿手机,而是认真看火车的线路图,然后特别真诚的告诉我,这趟车应该在西陵峡路火车站下车,因为它不会在兰山路火车站停车。
随后怕我听不懂,还仔细解释了一番。
不过幸好有他,哈哈,不然我就不知道坐到哪里去啦。
一路上聊了不少,临下车我们很快组成一队一起走,他帮忙提行李,我的手臂也终于轻松一会儿。
我们聊的意外投机(也许只是我自己的错觉),我才仔细观察他,高高的个子,干净的短发,皮肤有些黑,脸却小,鼻子上架着的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
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运动风外套,体型有些偏瘦。
笑起来羞涩却好看。
脑子里突然便浮起一句话。我们对身边人不满意,是因为我们身边人的要求太高;我们对陌生人欢喜,是因为我们从不以这么高的要求对待一个陌生人。
我享受着这一刻同陌生人讲话的欢喜,同时又贪婪地想着,如果我们能够认识,能够成为朋友该多好。
终究还是遗憾。
他帮我把包放至我等车的区域便匆匆走了,也不转身,“滋溜”一下钻进人海里,仿佛没有交集,我们仍旧是陌生人。
这种想抓住又伸不出手的缘分,经身旁的穿堂风一吹,悄悄就散了。
走之前不小心把自己标着“2018脱单”的杯子打碎了,身旁一位正在打电话的大哥帮我捡地下的碎片,险些又被割到手,我说了很多谢谢,他边笑着摇摇头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话,示意我不必如此。
等我将碎片交给保洁阿姨,又带阿姨打扫细小的碎片时,那个大哥检票走了。
即使距离这两件事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我的回家的路程也过去了一半儿,也仍旧觉得惊喜。
不过也可惜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
最后容许我以一句话结尾吧。
“上天不给我的,无论我十指怎样紧扣,仍然走漏;给我的,无论过去我怎么失手,都会拥有。
——三毛 ”
“等等,还不能结尾。”知己的图就在这时刚刚好传过来,附带着很多很多她说的话。
世界上能有一个人和你在对人与人的看法上相似到一致的地步,又是何其幸运。
知己给我的截图是卢安克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一个人是为了他的家,他家人就是他的后代;
如果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学生,学生就是他的后代;
如果一个人为了人类的发展,人类就是他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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