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的地方就不会想到再回去。这似乎是一种亘古不变的道理,但有时候还是会被很多事情阻碍,偶尔就是好马也回头。就像那些感情里的男男女女,总是要回忆过去,不想承认很多事情其实已经是回不了头的。但是这些人就是劝说不了自己。那种通感觉似乎任谁都无法逃脱。
一名拿到火车票的时候已经在腊月的高峰期了,这个时候的火车票很难买到,这就跟当初他跟姑父上来新疆的时候是一个样子。同样还是姑父从别人手里买的卧铺票,那两个父子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好像就是因为工资的问题在闹矛盾,他跟大舅还有那个开装载机的壮汉一起在火车站准备第二天的火车,那天晚上三个人没事干就在乌市的火车站登了个便宜的旅馆,这个时候壮汉就要提议去火车站的超市里买吃的。三个人在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来回穿梭,壮汉就感叹火车站的热闹。大舅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说这里相当的乱,什么人都有,示意壮汉不要说过多的话,以免节外生枝。
壮汉提议在一家超市装备明天在火车上吃的零食。一名和大舅也跟着进去,三个人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选了几盒粉丝和泡面,出来买单的时候壮汉提议他一个人付账,到了旅馆再负责算账。壮汉拿出一百块给了售货员,然后售货员找了他八十,结果他拿过钱数了数少了两张。售货员就提议他来数我们来看,结果他拿过去之后一数还是八十。第二次就把钱递给了壮汉。壮汉也没多想就把钱装在了自己的裤兜里。回到旅馆壮汉拿出钱来一数还是少了两张,才明白过来是上当受骗了。壮汉气的直骂娘。说这个杂碎怎么能坑他的钱。想来想去自己心里咽不下那口气,还是觉得要去理论一番。可谁知道被大舅拉住,说现在已经出了人家的店了。就算是回去人家也不可能认账的,这个道理不说谁也懂。况且火车站这么乱,就算是去理论,非但要不回来钱反而会招来不好的事情。这种为了二十块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有什么意义。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三个人算过账后就开始说起了这件事情,其实一名在上学的时候有幸看过一本记录就这样的诈骗手段的书,那时候一名还觉得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但事到如今虽然说也还是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但还是相当的震惊。
大舅这个时候就说起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就有很多的骗子。那时候的骗术跟没有现在的这样高端,但是比较直接。就是有人会在火车站汽车站附近的路上放上几块钱,那时候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十块钱,几块钱就是大数目了。很多人经不住诱惑就会去捡钱,这时候就会有人跟在你后面说见着有份,就会拉着捡钱的人到一个没人的道道里分钱,骗局在这个时候就演化成抢劫了。等到了那里就会有他们的团伙一起把这个捡钱的人身上的钱瓜分掉,这个时候那个占便宜的人才会明白过来。但是已经晚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就当是拿钱消灾了。一名就说为什么不报警,大舅就笑着说一名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个世道的险恶。那时候的人吓都吓傻了。还报警。就算是报警了警察也不会管你的那几个钱的。数额不到一定的程度都不给立案。一名这个时候才想起了自己高中时候被抢劫的那次。他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分享出来,但是碍于面子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三人上了火车,在卧铺的车厢里上下铺睡觉。一名当时就觉得这么多的人就为了省那一百多块钱宁愿坐硬座也不愿坐卧铺。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这群人为什么要这样,这些钱挣出来不在这里消费就会在那里消费,为什么不让自己过的舒服一点。就像高中时候的刘建东,自己春夏秋冬就那么两件衣服。舍不得花钱。却给游戏角色穿的花枝招展。这一点往往就让他很是想不通。但似乎这就是很残酷的人性。
回家之后的日子里母亲李淑芬给他说起了他怎么会在姑父的工地上不干了,还说他给姑父敬了三个九十度的礼让姑父很是生气,像是在给死人敬礼一样。一名说自己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说姑父不是个东西,他的脚都肿成馒头了也不见他带自己去拍个片子,还坐在那里给自己上整治课。真是荒唐。李淑芬就骂他不识好歹的东西,人家把你养上给你发工资,你不但不感谢还要骂人家,你是个什么东西。一名就说这本来就是相互的,什么叫他养着我。明明就是利益时相互的。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关系。王天林就说,这些话你再我们面前说说就行了。不要到去张扬。说尤其不要让李淑华听到了,不让又说是自己干了好事还被亲戚骂。一名就说自己又不是傻子。这时候的一名忽然就想起了那个碳化硅厂里的韩天奎和马玉莲。他不知道要不要跟王天林说。最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言语,毕竟这件事情只要是说出去了不管是王天林也好还是李淑芬也好,总会把事情说出去。这样一来王一山肯定要去找,这样就会乱了套。收拾不了局面,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是没有办法再去回头的。一名也懂得有些事情总是烂在肚子里的。
记得在厂里的那天晚上下班后,一名本不想再去韩天奎的那个小卖部,但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去买点零食,因为下午的饭等到他去打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个做饭的女人就在骂他的同事们自私自利,自己吃到撑也不知道留一点的,一名笑了笑说已经习惯这些人的做事方法了。一名到马玉莲的小卖部的时候,没有韩天奎。马玉莲哄着娃娃睡觉,自己穿的简单的睡衣,胸脯上鼓鼓的两个花生米把衣服顶起来让一名心里一阵混乱,马玉莲让他坐下来,给他拿了一瓶饮料。说韩天奎跟厂里的老爷们去喝酒了。一名站起身来在架子上拿了些零食,马玉莲又在货架上给他多拿了几样东西说是要送给他吃,上次来得时候有韩天奎,娃娃又在自己怀里不方便。一名就拿着丢下了一百块钱就要走。马玉莲给他找钱他不要,马玉莲一把拉住了他,他转身对视着马玉莲,他想着从来都没有跟她这么近距离的对视过,她虽然这几年受了点苦,但她的模样还是有一种山里人野性的美。马玉莲也望着他,他的眼睛痴痴地望着马玉莲的胸脯上的那两个凸起的点发愣。马玉莲明白一名还是一个没有碰过女人身子的男娃娃。他拉着一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说道不要怪嫂子不要脸,没办法。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你嫂子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我知道你没有碰过女人,只要你不嫌弃嫂子,嫂子就让你尝尝女人的味道。一名迅速的抽回了手,说道:嫂子,你不要这样想,这件事情我一定保密,但你是文龙的妈,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一名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脑子里却全是马玉莲那深情的眼神。其实,他是后悔的。马玉莲本来就是他夜以继日想着得人,甚至是他意淫的对象,但马玉莲主动让他上她的时候他却怂的想条落荒而逃的狗。
当自己不知道要确定去做什么的时候,总是在每一个阶段里显得异常迷茫,也不知道时间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每一次的试错都付出着难以想象的代价。
这次回来后一名就不想再去姑父那里了,王天林有没有办法安排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儿子。就又拖了大爹王天森的二女婿给找了一个学校去上学,姐夫就在那个学校教书。好像是个私人学校。一名没有想到自己从学校出来还能再进到课堂上,真是神奇。
很快入学后,一名才发现收拾一些比自己小个三四岁的小屁孩们,家长们不知道要把这些早早辍学的孩子们送到哪里,又不想让他们早早地踏入社会吃苦,所以这个校长就正好趁着这样的机会收割这些无知的韭菜。一名进来之后就发现这哪是上学的课堂啊,完全就是这帮龟孙子玩耍的天堂。装模作样的学学计算机五笔打字法,教一教高中的语文课本,其实说是教语文课,对这帮丫头来说就像听天书一样,最让一名记忆深刻的就是语文老师问道国学大师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但他把季羡林这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望着他。他才明白这帮人是多么的无知。一名来这里就是学习计算机。他本以为是上网教学,没想到几个没联网的破计算机上就只有一个五笔打字训练法。他就像唐僧到了女儿国,所有的女生都围着他转,他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很有魅力,但他却不知道只是这些小妹妹们没有见过世面而已。那帮男孩子们在另外一个教室里跟着姐夫学什么石油安全之类的书籍。看来这帮龟孙是要上油田。一名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能要步这些家伙们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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