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铁齿铜牙纪晓岚Ⅱ》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巡城御史海昇当街烧毁了和珅家的马车,和珅为了报复,教唆海昇的妻舅贵宁指其杀妻,最终在纪晓岚的保护周旋下,海昇被无罪释放。剧中的和珅依然是那么阴险毒辣,而纪晓岚用他的智慧再一次化解了和珅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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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历史上确实有一个“海昇杀妻案”,事实也远非电视剧演绎的那么简单。
咱们先说说案件的主人公海昇,他在京城任巡城御史,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公安分局局长,这个官只有五品,在京城来说并不算大,然而海昇背后的势力却大得吓人。他的父亲任陕甘总督,当朝一品,封疆大吏;他的哥哥任浙江巡抚,相当于省长;他的姐夫更了不得,名叫福康安,是乾隆挚爱孝贤纯皇后的侄儿,民间甚至传言他是乾隆的私生子;而且他还和当时朝廷的权臣首辅阿桂是远房亲戚加死党,可以说海昇是皇亲国戚,势力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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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昇的妻子乌雅氏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而且很爱嫉妒,这导致他们夫妻关系很不和睦。就在有一天,海昇让13岁的丫鬟给他点烟,正好被乌雅氏看见了,她就破口大骂,说他俩有私情,海昇就和她吵了起来,最后还动了手,结果海昇一脚踹在乌雅氏的胸口,她两眼一翻,没气了。
海昇见事情闹大了,赶忙稳住心神、装点现场,用搭包系住乌雅氏的脖子,吊在柜子腿上,装作吊死的样子。事发后,海昇不敢通知乌雅氏的娘家亲属,准备偷偷入殓。不过,乌雅氏陪嫁的小厮趁机偷跑回去,将乌雅氏吊死的消息告诉了娘家弟弟贵宁。贵宁知道后,马上带着家属来到海昇家,想要看看尸体,海昇不肯,贵宁觉得事有蹊跷,就告到官府,请求官府派人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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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和珅出场了,贵宁告到的官府是当时的京城步军统领衙门,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公安局,而和珅正是步军统领。他了解案情后欣喜若狂,因为他与首辅阿桂素来不和,而海昇又是阿桂的人,这正是整治阿桂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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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按照程序将此案报到刑部,因为他知道刑部一定会包庇海昇。那么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因为阿桂父亲担任刑部尚书达十年之久,阿桂此时又分管刑部事务,部内尚书、侍郎和主要司官,几乎都是他们父子提拔培养的。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刑部经过验尸,认定乌雅氏是自缢而死。
和珅接着一面挑唆贵宁在步军衙门不断喊冤,且状词直指阿桂,称其指使刑部官员包庇亲属;一面亲自上奏,将此案摆在乾隆帝面前,并建议“将海昇解职,交刑部传集应讯人证,审明确拟”。
乾隆对此案颇为重视,下旨刑部再次派出得力官员验尸,并由都察院派员共同前往,起到监督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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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们熟悉的纪晓岚也出现了,他正是都察院派去的负责人。纪晓岚乡试的时候,主考官正是阿桂的父亲,俩家是世交,所以纪晓岚有意袒护,在验尸的时候,他装聋作哑,说自己年纪大了,也不懂刑法,让验尸官看着办吧!这小小的验尸官哪敢得罪阿桂,所以第二次验尸的结果还是自缢而死。
乾隆知道了这个结果有点慌了,他慌得不是案情的真假,是担心权臣结党营私,难道阿桂的势力都能左右司法结果了吗?和珅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建议乾隆皇帝用与阿桂势力没有关系的大兴县验尸官进行第三次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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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验尸官再也不敢糊弄了。经过仔细勘验,这一次的验尸结果与前两次迥然不同,变为:“验得乌雅氏脖项耳际并无缢痕,亦无勒痕,而胸膛有脚踢致命伤一处,显系踢死。”乾隆恐阿桂等人不服,下旨阿桂、和珅与初验、覆验、三验的官员,以及刑部全体堂官都到海昇家一起再验。众目睽睽之下,阿桂和刑部也表示所验正确,再将全部犯人、证人提到刑部大堂审讯。海昇招供,案件终于告破。
其实在古代丈夫失手打死妻子一般不会处以死刑,但乾隆这回真的怒了:海昇必须死!,以此来敲打那些徇私的官员。阿桂因为偏袒海昇,被罚俸五年,纪晓岚则被乾隆痛斥,交给吏部处罚,和珅则用这个案子沉重打击了阿桂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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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这场案件中,纪晓岚并非正人君子,和珅也并非无耻小人,其实真实的历史也远非电视剧那样单纯而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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