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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想写这样一些文字,放在枕边的台灯下,翻开即是主页,主人公就是你们自己。
里面是沉入湖底的梦,琐碎的过往,被月光打磨的青春。是路灯下两个人的颠沛流离,是岁月蹉跎后的光芒万丈,是爱人离开后一个人的单曲循环,是夜空下被生活点燃的满天星辰……
里面有刻满情书的巷子城墙,有想一夜前程的沙发,有被上帝配好字幕的电影,有在路边摊喝到酩酊大醉的酣畅淋漓。总之,你们想看到的这里面都有,你得意忘形的时候它能让你心平气和,你失魂落魄的时候它能让你扬帆远航……
我很想画一幅画,就叫南方姑娘,后来南方有一座古城,北方有佳人。
左小野问过我很多次,如果可以选择,你想做什么?我一直这样回答他:在南方古城阁楼里,喝酒看雪。那时候我没想过,火车道能穿过无边无际的沙漠,左小野可以在夜晚的沙漠中唱蓝莲花。
如果我没有记错,有一首歌应该叫做《蓝莲花》,我第一次听到应该是在西安火车站出口的城墙下。后来左小野曾经无数次唱过这首歌,直到后来左小野离开,然后我忘记了许巍,会不断回忆起左小野。
有人说,等有一天你再翻开你从前写的文字,会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我从来没这样觉得,因为我每次再回去看我曾经记下的文字,都像是在未来回去看曾经的自己。
我也会经常查看我收藏在家中的老收音机,还有为数不多的几张唱片,而这些,总能让我在每个夜晚安静睡去,在梦里听谁唱的《谁在敲打我的窗》。
我家在南方,南方古城。
如果给我一个很好的相机,那么我的镜头下肯定会有左小野,没有吉他,没有话筒,就那样沉默地站在沙漠中,唱蓝莲花。其实我一直相信,沙漠中是有暗流河的,从地底下穿过,没有声音,但是能带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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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还没有告白的姑娘,那些牵了手还没有接吻的姑娘,那些牵了手也接了吻的姑娘;那些单行道上逆向行驶的热泪盈眶,在露天酒吧喝到酩酊大醉的通宵达旦,还有那些被大风刮进书房的黄沙,我都会一一打包,连同全世界在凌晨失眠的人一起,十里长亭,贯彻始终。
在天涯海角边上支一个灶,煮一大锅火锅,添一双筷子,围起来笑从心出,喜出望外。
一路轻狂一路歌,谁写的押韵,谁说的二十四页纸张,谁雕刻的南国风光,现如今山高水长,白马唐僧喜洋洋。
以前看岩井俊二的《情书》里面有这样的对话:
男:“你好么?”
女:“好。”
男:“他好么?”
女:“好。”
女:“你好么?”
男:“好。”
女:“她好么?”
男:“她刚才告诉我她很好。”
电影永远都是造梦的,梦在眼前真实而又似乎可以触摸地翻过去,等着落幕我们开始散场,开始喜欢,开始落泪。
永远都会有人去认真地想一部电影,听许多遍片尾曲,找片中那句击碎了自己半辈子垒起来的坚强。
我认识的许多人里,有许多人以许多方式听他们喜欢的歌。比如,坐在天台上,塞着耳机仰望星空的,比如坐车的时候靠窗看着移动的村庄,塞着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的,比如躺在床上边吃着饼干边听歌的,也有在路上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听的。
都好像和寂寞与悲伤无比接近,靠着玻璃就能感觉自己心跳从玻璃上蔓延开来。我们都怕承认风吹起来飘在空中的音符里有我们曾经念念不忘的快乐。外面一直在下雨,突然的,我就想起谁说过,一切都有对错,答案握在遥不可及的回忆里。无论追与不追,都是失去。用悲伤买单,用寂寞打包。
无论你在哪个站台,扔一颗石子,你都无法惊醒卧轨的海子,山海关那里风沙太大,吹起来的时候黄沙满天。
每一个黑夜里列车上的播音员都有很好听的声音,她们无时无刻提醒着你,我们此刻在哪里,又要到哪里。
我曾经想过,每一个列车上的播音员肯定都很漂亮,要不然她们说不出来那么好听的声音。她们似乎比我们更清楚我们要去哪里,无论是凌晨,还是半夜,她们都能把我们从梦中叫醒,把我们丢下列车。看着列车消失在黑夜里,我会暗自庆幸,我已经到了我应该到的地方,可是我却也心疼那些继续被列车带走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在哪个地点被赶下车。
凌晨下了一场雨,打湿了车窗,岁月就下了一场雪,留下了两个人分别远去的脚印。
我看到过最悲伤的场景是在西安到银川的路上,路边有很荒芜的山梁,在山上有一个不大的工厂,然后距工厂差不多八百米的地方有一盏灯孤零零地亮着。我不知道为什么那里会有一盏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后来我一直打算抽点时间再回去看看,可是到了后来,后来一直没给我时间。许多东西等到后来往往不允许我们任性,就算可以,你再回去时,那些记忆里的东西已经都不存在了。因为后来我问过无数经过那段路的人,有没有人看到过那样一盏灯,答案都是一样的,没有。要么就是,神经病啊,大半夜谁他妈去看一盏破灯。
那晚还有《霸王别姬》,屠洪刚的歌,在穿过荒凉的黑夜里歌声显得格格不入,可是都那样真实地存在着。也许记忆到最后,都是一座沙城,我们只能向前走,那些城墙,那些柱梁,瓦楞都会瞬间哗啦啦低倒塌,会把我们埋葬。
听说那些凌晨起来写字的人都是因为血管里堵了结痂,血液流不回心脏,给疼的。为了打发漫长的时间,坐在窗前等天亮。
而我不一样,我是一个睡眠好到造孽的人,如果我凌晨起来写字,只有一种可能,酒喝多了,半夜里胃里烧,起来找水喝,找了整个房间,一滴水都没有。相同的是,我们都在等天亮。
一个等血液顺利流回心脏,一个等一瓶水,倒进胃里,五脏六腑瞬间安静了。
我没有见过落满雪的铁轨,所以我也没有在落满雪的铁轨上行走过,那种感觉想想都冒汗,走过去,你回头就能看到你来时的路。能看到来时路其实挺可怕,就像有一天,你坐列车去一个很远的城市,半路上你从梦里醒来,列车上别人都已经提前下车,就你一个人陪着列车到达终点,本来你睡时安静的车厢里,此刻唱着张楚、窦唯、何勇,再不济也是汪峰的《生来彷徨》。
路不远,在雪花上跳跃的石子
车窗上落满雨,顺着玻璃分割了城市
彼此交错的车,都陌生的人
就这么大的世界,就这么长的生命
微笑的桥,哭泣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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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从昆明下大理,出祥云的时候路上下雨,车子打滑,全车人各种叫,而坐我身边的哥们却不停地大喊,我操,操,操……,还好师傅实在,车没出路边就停了下来,半成品惊吓,然后重上路。那哥们就问我,刚刚你不怕啊,怎么没听到你叫?我说我有啊,我大骂了“我日”,可能是你没注意听。等车安全到站,还有人在讨论,说着各种如果。
其实关于生命,我们都没有过多的思考,完全都是等到快失去的时候才会想一些关于,但总也没有什么结果。
所以,入夜,听一首歌,陪所有失眠的人一起哀鸿遍野,陪思念的人一起相思成灾,陪哭泣的人一起泪流满面,陪等待的人一起光芒万丈,陪做梦的人一起五彩缤纷。悲伤欲哭,痛出望外,每个人有卸无可卸的包袱,退无可退的道路,忍无可忍的眼泪,追无可追的前途。不经意就无颜父老,自刎乌江。
所以,沉沉地睡去,开心地醒来。你爱的人总会在,爱你的人永远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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